第124章 冷甄戚密谋 方渔终出手
珍宝阁拍卖场的后台，一位掌柜模样的人和一位富态的老者在说话。
富态老者说道：“着什么急？咱们不是自己拍下来两把？等阁主直接找方德昌吧！脸都不要了，我们还给他留脸做什么？”
掌柜的道：“二阁主，上次那方立星拿来三把，也是这样的剑！”
二阁主笑道：“没关系，拍下的线索咱们有，找完方德昌之后，该赔钱赔钱，该道歉道歉，只要是咱们主动上门就没问题。”
掌柜的赶忙应是，二阁主不找他麻烦已经不错了，他还能有什么不高兴的。
他说道：“二阁主，主要是这秋字号的黑铁剑市场上太少了！”
二阁主道：“你这么说，我倒是对这黑铁剑有了兴趣！咱们一把没见过吗？”
掌柜的说道：“肯定见过的，但能确定是真的只有一把，是从秋家铁匠铺直接弄来的，那时候这种剑还没现在这么有名！”
二阁主笑道：“那感情好，到时候，让阁主找方德昌要上几把！呵呵！”
用神念旁听的方渔摇头失笑，侯先生却不明所以。
方渔解释道：“我估计家主和张家二老拿到这铁剑之后，送出去的很少，导致现在市场上这种长剑也很少！”
侯先生点点头，说道：“所以这市场上作假才这么容易！嘿，少爷，你手里还有几把？给我一把呗！回头我闲了帮你去打假。”
方渔笑道：“不多了，只有两把！”
说着，他拿出一把来，这剑就是裸剑，只配了手柄，连剑鞘剑穗之类的都没有配。
侯先生拿过来，轻轻挥舞两下，赞道：“果然是好剑！这手感太带劲了！”
方渔笑道：“纯锻打出来的长剑都这种感觉，宝器也是这种感觉，我这剑和宝器的区别就是能不能承载真气。”
侯先生呵呵笑着将长剑收入储物袋。
拍卖会很快就来到尾声，侯先生问起方渔的安排。
方渔说先让侯先生回家，他要出去办点儿事情，然后直接回学堂。
侯先生笑呵呵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黑色头套，说道：“偷香窃玉，还是要遮掩一下的！”
方渔哈哈笑着接下，看来侯先生是听到刚才张小仙约他的话了。
“其实，我是想跟踪一下戚镇瑞……”方渔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拍卖会结束，侯先生被珍宝阁的人请去做进一步交流，方渔乐得侯先生有事儿，他溜溜达达的出了珍宝阁，向绕梁余音阁方向而去。
绕梁余音阁是青山城两大演艺场所之一，另外一家自然是方渔曾经去过的优然馆。
绕梁余音阁的偏僻小院中，方渔见到了万永华和张小仙，还有她们的两位琴师。
小团队的头领自然是万永华，她有些修为，是炼气初期修士，也有些背景，是万家的嫡系子弟。
张家虽比万家稍大，但张小仙本人不是嫡系，地位上也就有了差距，虽然她也能从家里拿到一些钱，但只是这个小团队的小股东而已。
另外两人则来自普通人家，算是给这二人打工的。
不过，说起来，四人其实都还是学堂的学子，年龄不大，主要还是靠万家的仆从前后照顾联络生意。
不止万永华和张小仙，包括另外两人，对方渔都非常热情，因为他是那种平日里低调万分，但在学堂名气很大的人。
几人没说上几句，张小仙四人就要去上台完成今晚最后一轮演出，也就是四首歌曲加跳舞。
方渔便在小院中等候。
这间小院大概率是绕梁余音阁老板免费提供给四人使用的，观看位置特别差，是只能听到声音，根本看不到舞台的那种。
但这难不住方渔，他将神念探出到舞台正对面，近距离观看，距离越近对张小仙看得越清楚。
四首歌的时间不长，张小仙将那首《相遇》放在最后，作为他们四人表演的压轴。听着万永华的伴奏，再由张小仙唱出，方渔有种回到前世的感觉。
就在四人唱完《相遇》刚下台时，有人拦住四人去路，开始动手动脚。
绕梁余音阁的人员马上出面拦下。
方渔的神识就跟在一旁，这拦路之人被他看了个真切，居然是熟人甄仕班。
黑夜中，他看起来依然是个清秀少年模样，不过在方渔的探虚指探查之下，他右眼已经失明，并且左边身体也不协调，不动还好，走起路来稍微有些跛脚。
看来甄家也是请了高人来给甄仕班看病。
正在思索间，张小仙等人回归。
万永华一边走，一边吐槽甄仕班，“看来这家我们也不能久留了！”
张小仙笑道：“反正要过年了啊！咱们明天就回学堂参加年底大考，然后过年，要很久才能再出来呢！”
万永华笑道：“小仙，你心真大！”
方渔问起缘由，万永华说，自从她们四人开始在这里表演，甄仕班就不断来此纠缠，好在这家余音阁背后是巡城司，甄仕班只敢骚扰，并没有动什么真格的。
方渔不禁吐槽甄仕班还真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坏蛋。
之后，自然是吃饭聊天的事儿，万永华对方渔那微不足道的野望，在张小仙大胆的热情下自然消退，她早早和另外两人去休息。
张小仙见大家都离开，羞答答的拉着方渔回到她的房间。
年少时的执念让方渔对张小仙没什么抵抗力，不过方渔心中已经装下了原艾希，对张小仙只能回避。
这次，他对张小仙的主动献吻，只能如当初对付东方珊珊一般，化作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仙，咱们不能这样，我给不了你什么的！”方渔挤出这样一句话。
张小仙也没继续坚持，赞许道：“广宇，你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方渔尴尬的笑道：“主要是我和张晓丹的事情还没有落下，对你没办法交代！”这明显就是个借口，张兆光已经和他说过两人已经没有希望。
张小仙叹道：“广宇，你和张晓丹的事情没希望了，难道三长老那边没告诉你？”
方渔故作意外道：“这是最新消息吗？我最后听说的是，张家二老还在帮忙沟通呢！”
张小仙道：“哇，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呢？难道三大家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呃？”这下方渔是真的意外了。
张小仙没好气的在方渔腰间轻轻抓了把，说道：“你天天都在做什么呢？外面的事情一点儿不知道？还是关于你的事情！”
方渔嘿嘿笑道：“别乱动啊，我可不是什么意志坚强的人！”
张小仙哼道：“抱我！”说着，她张开双臂。
方渔只好将她抱坐在腿上，说道：“你说，是什么事儿？”
张小仙笑道：“我也只知个大概，听说是方广深家里向晓霞家里提亲，一开始晓霞家里不愿意，后来看对方诚意很足，就答应先处一段时间，让晓霞和方广深自己决定。结果晓霞这头刚答应没几天，方广深那边就出了乱子。他的通房丫鬟给他生了孩子，闹出逼宫要升级为小妾的事情，事情闹的还不小，很多人都知道。晓霞家里马上就不愿意了，然后方广深那边就用你来说事儿，说张家为什么能答应你和通房丫鬟如何如何，还愿意把晓丹嫁给你，就不能答应方广深？你是不是有个通房丫鬟叫方晓雪？”
方渔道：“那只是个丫鬟而已，而且这个人也死了！”
张小仙露出惊讶的神色，说道：“怎么死的？也是被你杀了的？”
方渔摇头道：“她是病死的，得了些难以启齿的病。她不是我的通房丫鬟，当时只是为了让她多拿一些月例，才申请了方家一等仆从，实际情况，你应该能知道的……”
张小仙笑道：“嗯，也是啊！其实我也不信，但方家还是把方晓雪领去，所以，最后你和晓丹也就没戏了。”
方渔无奈道：“她还跑去张家了？”
张小仙道：“嗯，据说闹的挺热闹的！”
张小仙将她知道的，方晓雪如何被领去张家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事情发生在这些人开始躲在那处大宅之后，方晓雪大概率是收钱办事。当然，在张家人的面前她肯定对方渔也没什么好话，估计是那种有多少脏水就泼多少脏水的。
方渔也很无奈，虽然他没有一定要所有人都理解他的意思，但面对他的执念张小仙，还是能解释，就尽量解释。
于是，他简单把和方晓雪交往的前后都向对方讲了一遍。
张小仙听的惊讶不已，但她这些年在社会上来回奔波做演艺，也接触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复杂，虽是惊讶，却也能用她为数不多的经验告诉方渔一些道理。
方渔的一番话，也让她对方渔的亲近度又近了一层。不过，她很是为方渔感到不值，在她看来，她这个万众瞩目的大美女送上门方渔都不要，更何况只是个普通的丫鬟。
就在二人聊天的过程中，方渔心念一动，那颗被他寄托在戚镇瑞身上的神念来到他的感应范围。
张小仙被抱着，渐渐困意上涌，不过她也不愿就此睡觉，只是让方渔这样抱着她犯困。方渔干脆轻轻点了她的昏睡穴，将她放在床上，自己盘膝在一旁打坐。
他的神念早已飞到戚镇瑞所在的小院中。
只听戚镇瑞的声音说道：“我得到的情况就是如此了！”
对面一位青年模样的人说道：“学贵大哥，我就说我记得没错，那日打我的人就是方广宇，他在那之前就能和孔大彭打个平手！”
方渔心中一紧，这是甄仕醇，他居然从执法堂出来了！
冷学贵沉吟道：“现在他的气势已经起来了，方家、张家、甚至青山城的城主府对他都很重视。我们最多是背地里出手！”
冷学行怒道：“哥，我们就偷偷出手，听说他现在是原艾希最喜欢的学员。”
冷学贵摆摆手，说道：“阿行，你别捣乱，一切要为爹爹能争取到二长老考虑！方广宇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小人物，动了他青山城一乱，爹爹那边跟着也就乱了！”
甄仕班说道：“你们说我这毛病有没有可能是那方广宇打的？”
冷学贵笑道：“小班，这怎么可能？要真是他弄的，那我爹都得绕着他走了！我爹不是带你去七曜城看过了吗？人家怎么说的？最少要金丹以上，专修神识，或者元婴以上，才能打出这个效果。”
冷学行也道：“小班，你别瞎想，那应该就是保护原艾希的人出手了！她背后是王平山，王平山就算是专修神魂的，虽然他还不到金丹，但也差不多了！”
冷学贵也说道：“是啊，他当时也在场。”
甄仕班没了言语，要真是王平山，把甄家卖了也对付不了！
甄仕醇道：“学贵大哥，难道我那次就白挨了？那次要不是这小子出现，我们趁着人到之前拿下原艾希，学行的事儿早就成了！”
他一说这些，冷学行来了精神，说道：“是啊！哥，要不是这小子，后面哪里有这么多波折？”
冷学贵暗暗叹气，要是当初真能拿下原艾希，冷学行或许就不会非得找张梦雪解决问题。
冷学行开始向冷学贵各种央求，甄仕醇和甄仕班也在帮腔。
冷学贵叹口气问戚镇瑞道：“戚长老，你们戚家对找方广宇报仇的事情兴趣大吗？”
戚镇瑞道：“说实话，我们兴趣一般，不过你们要是做的话，我们也可以参与，但还请冷长老出面，事后将我身上的追捕令抹除。”
冷学贵点点头，说道：“这个不难，你看执法堂现在的力度就知道，你们只要拿去一份自白，再交几百灵石就行了！我可以来办，不需要我爹出面。”
戚镇瑞点头道：“其实，我们研究过，也可以从方广宇父母那边下手的，而且一次性可以灭他满门，以绝后患！”
冷学行眼前一亮，忙道：“就是啊！绝了他的后患，也绝了原艾希的想法！”
甄仕班高兴道：“到时候我要让他父母死在他面前！哈哈哈！”
冷学贵摇头道：“没用的，方广宇和他父母之间关系并不融洽，用他父母来威胁他，或许是徒劳，到时候引起方家、张家，包括王平山、丘山子，这些人的注意，那就坏了！必须想办法一击必中！”
戚镇瑞点点头，几人开始密谋。
方渔神念一直在侧，听到戚镇瑞要用他的父母来威胁时，他眼中露出凶光。
不多时，戚镇瑞离去。
冷家兄弟也来到另一院中，在这里张梦雪已经等待许久。
他们这些人走后，甄仕班和甄仕醇的院中也热闹起来。
方渔略一思考，决定要先解决戚镇瑞。冷学贵和冷学行那边，即便以他现在合成的先天真元，也达不到金丹水平，故而冷开化他还惹不起。
他起身，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套平时练功常穿的藏蓝色服装，又将侯先生给的头套戴好，便翻墙离开绕梁余音阁。
戚镇瑞离开的方向是戚家，方渔尾随而至。
戚家墙外，方渔感受着墙内修士散发出来的气势。
戚家虽是小家族，却也有十多股相对强大的气息。
最强的一股气息在戚家后院，探虚指的探查之下，那位修士筑基期的修为出现在方渔的脑海之中，好在这人还没有修出离体的神念，最多是筑基后期修为。
“这就是戚家老祖？看来戚家还是隐藏了实力！”方渔暗暗想着，绕到戚家后花园外。
一记全力的扰魂指打出，被判断为戚家老祖的人哼一下都没有，当即昏死过去。
“还真管用！”方渔暗自得意。
接下来是第二个气息强大的修士，探虚指发出，居然是一位筑基初期的修士。
但不管是谁，戚家是他的敌人，第二记扰魂指发出，此人同样昏死过去。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直到第五个的时候，才轮到戚镇瑞。
和之前四个都在修炼不同，戚镇瑞回来之后居然是去睡觉。
方渔也给了他一记扰魂指。
然后是……
总之，戚家能让他感受到气息相对强大的人，被他用了一遍扰魂指。
接下来，他悄悄潜入，逐个动手，然后悄然离去。
绕梁余音阁，张小仙的房间。
张小仙依然在床上睡的香甜，方渔静静的在一旁盘膝打坐。
十几条生命在他手中悄然离去，即便以重生者的心理强大，也需要静静打坐恢复。
为何方渔会如此狠心，全都是因为他听戚镇瑞说会对他父母出手，为了万无一失，他只能动手除掉戚家所有威胁。
清晨，一阵声音将方渔从打盹儿中惊醒。
门口一个声音大声说道：“甄少爷，这里你不能进去！”
甄仕班闹道：“我要去找人！你们不要拦着我！”
“咣”的一声，他踢在小院的门上。
张小仙从睡梦中醒来，看到身上衣服完整，她对方渔笑道：“广宇，你又打坐了一夜？”
方渔笑着点点头，说道：“习惯了！外面甄仕班在闹。”
张小仙道：“嗯，每次我们来演出，他都要来闹一闹！习惯了，等掌柜的叫来巡城司，赶走他们我们就走！”
方渔道：“这人是个独眼，你知道吧？”
张小仙道：“嗯，还腿脚不方便，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勇气！”
方渔道：“仗着自己是甄家嫡系吧！嘿，甄家……”
张小仙道：“是啊，山河城的中等家族，就要和我们青山城的大家族比呢！”
方渔道：“不过，你也得小心，还是把这个事情跟家里说一下吧！”
张小仙无奈道：“我要是和家里说了，他们就不让我做演艺了！”
方渔道：“那怎么办啊！”
张小仙笑道：“你娶了我吧！你娶了我，我给你当个看家的媳妇！”
方渔道：“那不一样做不了这个？”
张小仙道：“最少是我自己喜欢的！家里不让我做，目的其实也是为了把我嫁出去，但多半也就是给人做妾……”
方渔道：“跟我不会比这些机会好的！我的婚姻也掌握在别人手里……”
张小仙一脸失望，说道：“唉！所以，我的首选其实还是继续做演艺，活成我自己想要的模样。”
方渔道：“那就走上更大的舞台，三合派这个地方太小了！”
张小仙点头道：“是啊！太小了，我和永华年初申请去高级学堂旁听，但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回音。”
方渔点点头，他对此也不了解，只好说道：“如果需要我帮助，尽管跟我说！我能帮忙的一定帮！”
张小仙点点头，二人没再有什么亲热的动作，甄仕班的事情给张小仙心里蒙上一层阴影。
方渔想为他的执念把甄仕班这个隐患除去，却一时间感觉机会并不合适。
很快，巡城司的人到来，甄仕班和甄仕醇被带走。
迎着清晨的朝阳，方渔蹭着张小仙几人的龙驹车，回到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