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啊...噢,许淇琛对吧”南昉鹤轻轻点了点头
“嗯”他心底还是略过些遗憾,她果然还是把自己忘了,忘了也行,只要记住快乐的就好了“进去坐坐?”
“啊...我吗?”南昉鹤有点无措,毕竟刚刚还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这会有把自己邀进家,真是奇怪“哦,好啊”她唇间扬起,露出了生涩的笑
这个园很有景致,很明显能感觉主人很爱打理,竹林掩映,春笋的嫩早就挺立出了锋芒,四周环绕着整整齐齐的花丛,点点星火闪闪,俯下头,是缓缓畅流得小溪,闪烁其间的不止红橙相间的鲤鱼,还有斑斑驳驳的树影。
轻嗅鼻,是木的香,初入木屋,是木与茶的相互呼应,热腾的茶气氤氲,格外有韵味。
“许淇琛,你能不能赶快回答我”南昉鹤收了收兴致
“把这杯茶喝了就告诉你”
“好!一言为定昂”南昉鹤拿起酒杯,一干而尽
“咳咳,呸,怎么这么烫……还这么苦”
对面的少年扬起了嘴角“怎么会苦,这是上好的怀古茉莉花茶,慢点喝”
望着少女热切的目光,似乎没有兴趣等他把话讲完,他想人生有三道茶,第一道苦如生命,第二道甜如爱情,第三道淡入微风,而专门给她挑的茉莉花茶是没有任何苦味,反而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这倘若品出苦味,这些年,你……一定很不容易吧。
他的目光冷了下去,光打下眸子,格外俊美,“十年前,鹿家馆确实是发生了事,不过这里没有人敢议论,久而久之就淡忘了”
“为什么没有人检举啊!”南昉鹤音调提高
“我……我有个弟弟,有天我妈把他哭着把他抱走,又哭着回来,可我弟再也没回来”他哽了哽“我死缠烂打,哭着求着问我妈,她却咬紧了牙关闭口不跟我说,我就觉得有蹊跷,我就每天守在爸妈房的门口,日复一日,直到有一天…”
“你要不平复一下心情?”南昉鹤眉头紧皱了起来
“没事”他苦涩地笑了笑“那天天是狼牙月,月被染红了,酒杯被父亲打破,我妈哭着求我说小心鹿家馆,躲好藏好就和父亲逃亡了”他的眼见多了抹红,隐晦不明“那晚确实有身披鹿衣的人来到我家,而且是很多个子不高的小孩,我很害怕,我躲在地下室里,就是那里的暗门”他指了指地板凸起的那块,继续道“他们找了很多地方,就是没来碰我这,等到一声狼嚎,他们很快撤离了”
“第二天,我爸妈在逃亡的路上被杀了,尸体摆在我家门口。”
南昉鹤瞪大了双眼,看到少年冷冷的目光,眼睫又软了下去“我的弟弟和爸妈也在一个晚上都被杀了,我……我跟你是一样的”
“不!你不能理解我”许淇琛的声音颤抖了很多,“我始终不能接受事实,你知道鹿家馆一直时民风淳朴,善良待客闻名的,我真的不能接受是鹿家馆地人杀了我的家人,更何况还有鹿鸣……”
“什么”南昉鹤好像并没听清
“没事”许淇琛语气恢复平静“就算说了,你能想的起来吗”他想
“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快说!”南昉鹤眼里又呈满了光
“据我所知,鹿家馆的顶层靠右第二间,好像在很多年前出过事,草草处理现场后就突然被封楼了,谁也进不去,如果我们有方法把它打开,就有办法查出真相”
“真的吗!!啊啊啊我爱死你了许淇琛!!”南昉鹤冲上前一把抱住了少年,他的骨架丰盈,是熟悉的感觉,如割裂的蜜枣,甜美间的陌生,他好像认识我,可我记不得他。
许淇琛身子一僵,他很想说这一切很难,他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成功过,可看向面前的少女,好像是刀山火海,他都要陪她闯一遍。
清晨的时光陡然略过,天色早就迟暮,橙红的夕阳打在一男一女身上,鹿鸣舟转过身,却多了些僵意和迟疑。
“好久不见,鹿鸣舟”许淇琛咬着尖锐的牙
“鹿..鸣..舟,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说过”南昉鹤舒展开了眉睫
“许先生,请问……你要住哪间”他一字一顿
“201”
“不行,201已经有人住了”
“对对对,是我住的!”南昉鹤默契地笑了笑
“我们合居不行?”许淇琛挑了挑眉
望着南昉鹤红透了的脸,鹿鸣舟的心中划过一丝不甘与醋意,“不好意思……本馆没有这个规矩,赶紧离开吧”
“啊哈,开个玩笑”许淇琛淡淡地笑了笑“我想住顶楼708室”
鹿鸣舟本来苍白的脸彻底黑下去,他看着许淇琛一脸好意的模样,嗤地一笑“顶楼已经封楼了,住不了”
“封楼?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许淇琛的野意全现在他的眸子里
“轻快回吧”
“鹿鸣舟!你到底还要躲多久!”许淇琛的好意褪去,全是轻蔑的冷
“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鹿鸣舟!”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眼看面前的两个人要打起来,南昉鹤冲上前去“鹿鸣舟,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提,我的家人以前在你馆出过事我家人都没了,你……你就让我看看,我马上走,好不好?”她的魅眼盛满了晶莹豆大的泪珠,陡然而下,一滴一横都划在鹿鸣舟的心上,她想要的东西不过是看一眼,她想要的东西我却给不了。
而“好不好”就彻底击溃了他的最后一点防线
“鹿鸣舟,长大了我们一定要去更多好玩的地方玩,吃更多好玩的东西,交更多的好朋友,好不好?”小南昉鹤侧过头
“那你会不会不和我在一起玩了?”小鹿鸣舟苦恼地说
“当然不会,我就算走南闯北,都会带上你的,好不好?”小南昉鹤笑开了花
“嗯,好”
望着眼前的女孩,她在哭,哭得那么伤心,我要让她开心点。
“好,那就看一眼”鹿鸣舟艰涩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