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精忠报国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戚云飞只是一开口，就是一股和当今华语乐坛完全不同的风貌。
的确，在这个时空的华夏娱乐圈，流量明星、小鲜肉那股风潮已经过去，但毕竟也曾“统治”过娱乐圈，现在只是风潮下去了，而不是完全销声匿迹了。那股阴柔风，仍然在华语乐坛兴盛不衰。
可以说，像这样磅礴大气的曲风，在这个世界的华语乐坛，已经很久没有过了。所以当戚云飞一开口，甚至只是前奏阶段，就让评委席上几乎所有的评委，包括眸中似乎还有泪光的陈素，纷纷坐直了身子。
“我说，这么反潮流的么？”
说出这句话的是赵州，他胖胖的脸上，仿佛每一块脂肪，都在表达着震惊。
蔡惜文没说话，只是一双眼睛明显亮了起来。
而在一个个休息室中，其他参赛歌手们也明显地表达出了各自的惊讶。
“这就是大陆的大国气势么？”席雅涵瞪大眼睛，怔怔地望着屏幕上的戚云飞，在她举起的手上，还拿着一片切好的水果，却始终忘了放进嘴里。
也难怪席雅涵惊讶，哪怕是当年星港乐坛天王天后辈出，最辉煌的那个年代，也没有哪首歌有这样气吞山河的恢弘气势。这或许和星港说到底不过是一城之地，没有那种格局有些关系，但其实放眼看全世界的流行音乐，有这样气势的歌曲可真不多。
不是说没有，气势上能和这首歌相提并论，甚至更胜一筹的乐曲其实还是有不少的，但能称得上流行音乐的，那就真不多了。
尤其是，当副歌来临的时候，那种其实就更令人头皮发麻了。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华夏要让四方——
来——贺——”
当这段副歌在舞台上唱响时，所有人都为之失声，包括观众席上，混在那些普通观众之中的“气氛烘托者”，或者说难听点，叫“托”。
其实，任何一个有现场的节目中，都有这样的“托”。他们往往以普通观众的身份，混迹在观众席上，普通观众中。但他们其实是受雇于节目组，在必要的时候，拉动观众席气氛，以配合节目录制的。
因此，在很多时候，你看那些在观众席上率先叫好的，带头鼓掌的，多半都是这样的存在。不过这些人一般不会有什么太过激烈的举动，比如基本上不会叫安可，毕竟，这样很可能会打乱节目组织方的安排。
所以，一般来说，带头叫安可的，往往不是这种人，除非是有特殊安排。
张伟就是这样一个托，当戚云飞上台演唱的时候，他就坐在观众席上，并在心中默念早就预设好的程序，思量着待会儿副歌来的时候，应该怎么带动观众情绪。
然而，当前奏响起的时候，那气势磅礴的音乐，让他一瞬间有些愣神，之前早就计划好了的“带节奏”方案，好像忽然记不起来了。
尤其是，当副歌来临的那一刻，张伟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整个人都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居然还有这样的歌吗？
当他听到那一声“来贺”的时候，那些个早就预设好了的气氛烘托方案，那些个早就熟得不能再熟的“带节奏”手法，似乎都被抛在了九霄云外了。此时，他只能满脸呆滞地望着台上的戚云飞，仿佛忘了自己是谁，自己在哪儿。
不仅是他，此时的观众席，似乎被这气势震慑到了，全都一片死寂。
要知道，这时候观众席上的“气氛烘托者”可不止张伟一个，可是，他们好像全都和张伟一样，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不只是他们，就连评委席上的评委们，也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台上的戚云飞，直到副歌结束之后，他们才缓过神来。
蔡惜文附在赵州耳边问：“老赵，这首歌给你的话，你能唱成这样么？”
赵州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我不行。不只是我，基本上整个流行音乐圈子里，就没一个行的。可能，那些唱美声的可能有能做到的，但也唱不出这种味道。”
蔡惜文叹了口气：“跟我想得差不多，不过他这也不是美声，就算让那些美声歌唱家来唱，也不会比你们这些流行歌手强太多。而且不知道你听出来没有，戚云飞唱这首歌的时候，很多发声方式很特别。”
赵州愣了愣，又仔细想了想，问：“你是说……戏曲？”
蔡惜文点头：“没错，或许一般人听不出来，但这首歌很多细节上，包括戚云飞在唱这首歌时候的发音方式上，都或多或少借鉴了传统戏曲。所以我才说，无论是美声歌唱家还是你们流行歌手，都唱不出这种味道。”
赵州抬头看了看戚云飞，眼睛更亮了几分：“这可是个挺大的创新啊，这小子，真是深不可测。”
说起来，在戚云飞前世，可是有不少流行音乐都对传统戏曲有不少借鉴，甚至，还有不少歌曲中有大段大段的戏腔演唱。可是这些，在这个世界都是没有的。这个世界的华语乐坛，有不少那个世界没有的东西，但在这方面却偏偏是个空白。
如果说所有人都对戚云飞这首歌感到震惊的话，那林易瑶绝对是最淡定的一个。看看身边一脸呆滞的高妍，林易瑶笑了笑，伸手推了她一把：“妍姐，怎么样？”
虽然被林易瑶推了一把，高妍还是有些回不过神。转头看了看林易瑶，又愣了半天，她才喃喃道：“这……的确很厉害。”
“所以我早就说了，这一期，没人是他的对手。”林易瑶一脸理所当然，“我不行，蔡舒不行，郭东不行，小兰姐也不行，就算让赵州和吕筠竹上来也不行，谁来都不行。”
高妍沉默许久，点点头：“的确，这首歌在这一期绝对是无敌的。”
正巧，蔡舒也发表了同样的看法。
“这首歌太厉害了，写得厉害，唱得也厉害。”蔡舒一脸无奈地摇摇头，“戚云飞要真的起飞了。无论是这首歌，还是那首《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都是绝杀。如果说，第一期的时候，我还能靠人气压过他，那现在，就真的不行了。”
蔡舒的经纪人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嗯，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而且，她还是毕业于燕京音乐学院的“专业人士”。其实她当年不是没想过当歌手，只是她运气太差了，就在毕业之前不久，一场大病毁了她的嗓子。
虽说不能唱歌了，但她仍然不想离开音乐。因此，她在大病初愈之后，选择了进修，并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一名经纪人，并入职音海。后来机缘巧合遇到了当时不过初出茅庐的蔡舒，并成为了他的经纪人。
比起绝大多数经纪人，这位的音乐素养，起码在经纪人这个圈子里是天花板级别，比谭阳冰不知道强出多少。对于音乐，她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但对于蔡舒的看法，她表示赞同。
“的确，这个戚云飞，不简单。而这首歌，更不简单。”她看了看蔡舒，“不过，说起来，当年他刚出道的时候，可没有现在的感觉。当初我也是见过戚云飞的，那时候我对戚云飞的印象，可是个唱跳小生。”
蔡舒听了这话，不禁一笑：“你干脆直说小鲜肉不就得了？”
经纪人也是一笑：“的确，那时候他就是个小鲜肉，所以我也不太在意。可是，现在他可是真的要起飞了，而且还会是你的直接竞争对手。”
蔡舒却摇摇头：“不，他应该是我那个小师妹的竞争对手。和他们两个相比，我觉得无论是创作，还是唱功，其实我都差了一筹。”
说着，蔡舒又摇了摇头：“哎，现在的孩子们啊，都是吃什么长大的？”
不过，一切议论都在第二遍副歌响起的时候停止了。无论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蔡舒赵州蔡惜文等等，还是因为某些不同的缘故，对这首歌已经很熟悉的林易瑶或是谭阳冰，都开始认真听歌。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华夏要让四方——
来——贺——”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一直待在调度间的曹英彦叹道：“能出这么一首歌，这节目也算立于不败之地了。”
他身旁的于弘济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曹英彦又叹了口气：“这首歌，可是能成为一代经典的，甚至可能比上期林易瑶那首受众更广，地位更高。一个音综，能成为这么一首经典曲目的首发，哪怕其他内容都不值一提，也足以列入华语乐坛史册了。”
于弘济更惊讶了：“老曹，你对这首歌评价这么高么？”
曹英彦扬了扬下巴，示意于弘济看监控屏幕。
于弘济转头一看，只见，在屏幕上，唐雅馨已经带着戚云飞来到了评委席前，而且，已经有人给出了打分。
蔡惜文，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