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场意外
日子简单地过着，没多平淡，也没太鸡飞狗跳。
格森是个很严格的老师，他教给林笙表演的技巧和方法，教她学会体会，提升她的共情能力，教她怎样最大化提升情绪感染力。
他每天都会给林笙出不同的考题，难度系数随着学习的深入越来越高。
格森的标准很高，但从不会发脾气。林笙一个眼神不够好，一滴眼泪将落未落的感觉不够深都会被他纠正，简直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严师出高徒，林笙本来就聪慧通透，一点就通，格森耐着性子打磨她，短短一个月下来，林笙的演技进步极快，几乎到了一日千里的地步。
格森嘴上不说，从他的神态能看出来他对林笙很满意。
满意归满意，他站在顶端太久了，在有些事情上难免迟钝。格森对于林笙每天除了上课之外，没别的事做很奇怪，明星不是都很忙吗？
白天学习，晚上拍戏拍广告赶进度的人很多，怎么偏偏林笙很闲？
他问这话的时候顾长骁也在，“她不出名，一点热度和水花都没有，不闲才怪。”
林笙欲言又止，瞪顾长骁一眼，道理是这样没错，但说话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直？
再说，她是没有一丝热度和水花吗？好歹有那么一点点。
格森颔首，“林现在很有红的潜质。”
顾长骁抱着胳膊，站在他旁边，“她就差一部爆剧。”
林笙盘腿坐在地上，指指自己，“爆剧？哪来的爆剧给我？就我这形象，演不来单纯女主。”
格森：“红不一定要演女主，好点的女配也可以。”
顾长骁跟着附和，“就是，好点的女配也不是不可以。”
林笙懒懒地说：“你们两个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话语权不高，好点的女配都被人截胡了，我没得选的。”
格森：“现在不会了。”
林笙：“为什么？”
“你是顾的妻子，谁敢截胡你的资源？”
林笙愣住，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顾长骁挑眉，“裙带关系。”
林笙眯了眯眼睛，咂咂嘴琢磨，“还真是。狐假虎威，你是虎，我是狐。”
顾长骁想，她这副表情确实挺像狐狸。
格森做事凡事都要求尽善尽美，林笙的成长快到出乎他的意料。他心里满意，自然尽可能地帮她。
他有这个心林笙感激不尽，所以更努力地去学，去吸收知识。
她和顾长骁关系的转变是在十月下旬的一天。
林笙跟着格森学习一个多月，蹭顾长骁的休息室蹭了一月有余。
林笙睡觉有些轻，不仅是因为常年剧组生活，补觉靠抽空，还有上辈子留下的后遗症。
上辈子林笙被人人喊打那会儿，有人买了她的行程，趁着她被记者围堵时在她衣服上装过微型追踪器，后来那人追到她的家里骚扰她，林笙报警才解决的这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自那以后她连睡觉都会多长个心眼，直到很久后闹闹来了家里才好些。
那天中午林笙睡得迷迷糊糊，听到身边有不属于她的呼吸声。
林笙瞬间从迷蒙的状态里惊醒过来，胳膊撑着身体急忙坐起来，“谁……”
她的话堵在嘴里，顾长骁的脸近在咫尺。
她的唇正好撞上了他的唇。
“扑通扑通——”
似乎有谁的心跳声跳得过于激烈。
林笙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呆住，反应过来后她低头向后退了一下。
顾长骁眨了眨眼，不太自在，解释道：“我……刚刚你被子掉地上了。”
林笙闻言拢拢被子，“哦，好，谢谢。”
林笙抬眼看向他，见他耳朵泛红，眼神复杂。
一片沉默，有种奇怪的氛围在他们周围蔓延。
手机里传来林间鸟鸣的闹钟声，林笙抬手关掉，“时间到了，我起床。”
顾长骁：“我先出去，你慢慢收拾。”
两人默契地不提此事。
整理好着装，林笙跟他打了招呼就走。临到办公室门口时她顿住脚步，犹豫片刻，转头道：“顾长骁，再有一周我的课就上完了，谢谢你的照顾，这周起我就不来你这休息了。”
顾长骁不理解：“不是还有一周？你可以继续过来。”
她的语气坚定，“不，我不来了。”
顾长骁一顿，像是明白了什么，沉吟片刻才道：“好。”
成年人的世界不用说得太明白，他懂她的意思。
顾长骁猜得没错，林笙在躲他。
严格来说算不上躲，林笙是个演员，课程结束去接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最近看上一个本子，名字叫《长恨歌》。听说是个年度大制作，班底s级别。
这种班底其实轮不上她，但林笙敢想。她要是没有敢拼一把的勇气，当初就不会进圈，更不会给顾长骁下仙人跳。
林笙知道自己该走的路子，也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女主她压根没打算去争取，她看上的是女三号——一个祸国妖妃。
林笙经纪人抽不出空来管她，自从顾长骁把齐冷爆出来，末果影视对她实行不干涉，不鼓励原则。
说难听点，基本上属于放养模式，随她折腾，当然也不会推资源给她。
林笙把闹闹交给小唐照顾，自己带着小方跑剧组去试镜。
要不怎么说这个剧厉害？仅仅一个女三号的试镜，林笙在外面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
林笙带着帽子口罩，等排到她，她一进门就把脑袋上的行头全摘了下来。不等她把简历递过去，一个身穿黑色外套的男人先惊讶道：“林笙？”
林笙手指自额头而上撸过长发，露出光洁的前额，闻言顿住，忙把胳膊放下来。她看了眼他桌前的铭牌，“制片人，您好，我来试镜姬扬灵这个角色。”
制片人刘言：“好，你稍等一下，我给你拿一段剧本。”
除了编剧没什么表情之外，导演和副导演坐在旁边都表现得很客气。副导演甚至说：“林笙啊，你来怎么没提前跟我们说一声？要是知道你来，我们几个早让你进来，哪用等这么久？”
林笙一脸茫然：“啊？”
好奇怪啊，他们……
不待她多想，制片人就从编剧手里拿来两页纸给她。
“这次剧本是我们编剧原创，每一段都是赵岩老师亲自写的。这里只有几段台词，没有人物背景，很考验你的水平。
我们给你十五分钟时间，正好男二在这边，他待会给你搭戏”，他指指坐在旁边的男生郑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