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众生皆草木，唯你是青山

高二上学期，时光飞逝，匆匆而过。

学期末有市统测，但在这个班似乎没有多少在意的同学。

包括辟芷也表现得很冷静，除了上课不再睡觉，剩下的时间，一切照旧，她依然会欣赏学校傍晚粉红色的天空，依然会在下课时叫停仍在学习的江离。

辟芷的存在让江离的紧张心情得以缓解，辟芷靠在江离肩上：“哎呀，你就不要‘卷’了！你现在的成绩，考个厦大还不是绰绰有余。”

“卷？这叫有效率的努力好吧？”江离想，不过还是对辟芷温柔地一笑。

她担心辟芷会说难听的话，虽然辟芷是值得信任的朋友，不过江离还是对她有所防备——就像她对任何人都会有防备那样。

看似精明，其实只是害怕再一次受伤而已。

辟芷对她笑笑，温柔地拍拍她的肩。

“这读心的能力，她是怎么练的？”江离想。

“害，我还能不懂你嘛！全世界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我了。”就像对话一样，辟芷秒回。

江离进一步确定辟芷有读心术了。

江离也不戳穿，这样多好——自己不用艰难地开口说话，只要自己想什么，对辟芷来说，就像头上会有一个对话框那样，辟芷马上就能读懂。

“不过，辟芷，你打算怎样陪我考厦大呢？”江离在心里问。

“我很聪明的，不用学习，只要你学了，就等于是我学了。”辟芷憨厚一笑。

“你可别想高考时候抄我。”江离在心里和她开玩笑。

“不抄。”辟芷摇头。不抄？但是她一直都不学习······

“江离，你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的。”辟芷微笑。

江离觉得她有这颗心很好，但怎么也得付出点实际，辟芷没答话。

前桌的女生来找她们借笔记，那女生虽然态度很冷漠，但她有一颗想变得更优秀的心，所以，她强忍着不甘不愿，去求自己优秀的后桌。

女生的眼睛只盯着江离，不过辟芷并没表现出什么不开心。

江离点点头，报之以不自然的假笑。笔记嘛，借就借嘛，没什么损失。

江离很快找到自己工整严密的笔记，那女生随口说了句“谢谢”就没后文了。

女生看笔记看了很久，久到江离和辟芷已经来回聊了好几句天了。

“为什么你不帮我读一下她的心啊？”江离在心里问，“你平时对我反应不是很敏捷吗？”

“你也没让我读她啊？再说，我也只会读你的心······”辟芷大声回答，江离赶紧捂住她的嘴。

“为什么啊？”江离疑惑地看着她的眼睛。

辟芷示意她把手拿开，然后贴近她的耳朵：

“众生皆草木，唯你是青山。”

虽然辟芷是女生，江离的面颊仍然蒙上薄薄的一层红霞。

从来没有人这样认可过她，唯一的、不可替代的位置。

辟芷的话语犹如春风拂过心田。

她再看辟芷时，似乎有漫天的玫瑰花瓣。

“奇怪的心理······”辟芷歪头，不清楚这是个什么操作，江离······她脸红个泡泡茶壶？

“给你。”前桌女生把笔记放在江离桌上敲几下，“记得很棒，以后，请多多指教。”

江离把眼睛从辟芷身上移开，看向那女生——面庞依然冷峻，虽然话很礼貌，但她的态度并不像请教，倒像是一种命令。

江离感觉这女生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多多指教。”女生重复一遍，似乎意识到自己表情不对，马上堆砌起假笑，“我叫任秋兰。”

江离象征性和她握了握手。

辟芷在一旁看着，浓浓的厌恶感涌上心头。

待任秋兰转身后，辟芷马上扳过江离的身体，把脸凑上去：

“江离！”

江离整个人呆住，有点不敢动。

“永远记住，你给我永远记住！”辟芷强调。

“记住什么？”江离的大脑已经停止运转。

“众生皆草木，唯你是青山！”

别为众生活着，他们于你不过草芥，只有你自己才是自己的青山。

辟芷想表达这个意思。

但是，看江离蒙上红霞的脸，显然把它当成了辟芷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