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天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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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翼首波澜

樊千听到此处,脸上浮现出十二分的震惊,沉默了许多才开口道:“应该……不,不会吧?”

显然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信比不信在他心中占了更大的分量,毕竟这翼首国说是国其实左不过是一个庞大的种族而已,且他们全族都是吸血夜魔的后代,这难免有点邪法流淌在血液里,所以这食人精血的事要强加在他们身上还是非常有说服力的。

况且这吴婶的样子也却是翼首国人的模样,要说无缘无故的诬陷自己的族人对她也丝毫没有利出

“啊……”

随着窗外的一声喊叫,打破了里屋中二人的沉寂,吴婶一脸惊慌,冲破窗户便飞身出去,樊千也紧随其后。

庭院中,吴叔右手紧捂自己心口,鲜血从他的手指缝间汩汩而下,其对面,叶城手握短剑而立,鲜血从剑尖滴落,显然吴叔的伤是他造成的。

“叶城!且慢动手!”樊千急忙上前阻拦,吴婶则搀扶起吴叔,有怨愤但却也无从开口。

“他们是妖人,根本就不是凡人,要不是我反应灵敏,此刻我们恐怕已经成为他们刀下亡魂了!”叶城瞪着吴叔夫妇,仍旧不愿将剑放下。

“我知道!他们……”

“你知道?知道你还帮他们说话!”还未等樊千说完,叶城便打断他,急急的看一眼樊千又回过头来道大喊道:“白夜魔!”

樊千刚想再解释,就被一道白光逼的睁不开眼,下意识的撇过头去用手臂遮挡。

“单诛闪!红丝!”纯白的光芒中又飞出一道红丝,直击吴叔心脏处。

“不!!!!”

一声凄惨的哀喊回荡在空中,吴婶泪如雨下浑身颤抖,手颤颤巍巍的摸着吴叔的胸口处,地上奄奄一息的吴叔此时身体一阵阵的抽搐。

他艰难的睁开眼皮,轻声说道:“我……我再,再不……能,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以后,以后你也不要再……再去查了,好好过日子吧……”

吴婶无助的摇摇头,紧紧的将吴叔抱在怀中:“我要你陪我!我要你陪着我!!”

吴叔缓慢的晃动他的脑袋:“累了……累了……我们漂泊一生,临了,还是……还是没,带你,带你去看花海……”

吴叔慢慢的抬起他的左手,想要摸一下吴婶的脸,吴婶似乎也看明白他的意思,将脸靠过去,自己的右手不自觉地护住吴叔的手。

吴婶的眼泪似泉水般涌出,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吴叔也弯起了嘴角:“好久,没,没有这样,摸你的脸……了,希望来世,还,还能……”话止于此,吴叔左手瞬时一滑,砸在地面上,吴婶不停的抽泣,将吴叔抱至其勃颈处,肆意的痛哭起来。

樊千站在一旁眉头紧皱长叹一口气,刚走上两步,身后叶城再有动静。

且看叶城脚下生力,一跳便是三五丈高,凌空之下,月光将他那一头白发照的特别银亮,却给人一种异常阴森的感觉。

“单诛闪!红丝!”又是一道红光自天而降,还是那般鲜红,还是那般速度,只是这次的目标变成了吴婶。

红丝急急而来,吴婶的心思却只在怀中,樊千运起魂源力刚结起手印,那红丝却已逼近吴婶头顶。

只见吴婶背后的双翼一挥,随即将二人挡在翼下,那双翼坚硬无比,红丝撞击其上瞬间便被弹开,改道门前的石墙上,一阵轰响,石墙上瞬间出现一个水桶一般的大洞。

吴婶将吴叔轻轻的安放在地上,痴痴的看着他,眼泪早已经湿了衣襟,却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

吴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收去了脸上的笑容,眼中顿时现出无尽的杀气。

“不分青红皂白就取人性命!你们玄境和妖物又有什么区别!!”吴婶怒喝一声,手一送,一阵黑色的蝙蝠络绎不绝的飞出,在这夜色下,只能将将看见一簇簇黑团迅速的朝着叶城飞去。

风变得疾了些,吹起叶城冗长的头发,不知是视觉问题还是因为头发在飘动的缘故,感觉此时叶城的整个身体都在头发的包裹之下。

蝙蝠群已近,叶城面色异常的从容,身后阵盘一闪,面前成群的蝙蝠瞬间被火光包围,随后一只只烧焦的蝙蝠就这般愣生生的从空中成片掉落。

叶城在空中蹲下身子,随后凌空一蹴,整个身子像弓箭一般朝着吴婶飞速而去,临近时,伸出右掌一挥,只见三道白色个爪印划破黑夜。

吴婶躬身向后,双翼扑扇终是躲过一击,叶城却丝毫不想收手,口一张,红丝再现,吴婶侧身不及,又将羽翼相挡,如此一来便遮住了身体。

叶城见状急忙纵身而上,双手分别在吴婶双翼上爪下,顿时血肉横飞。

吴婶使劲魂源力,双臂交叉双掌向内至于两侧肩膀,一道黑色残影从其身上透出,瞬间钻入叶城身体内,而后叶城被一股十分强劲的力量狠狠往后推,直接撞在西屋柱子上,柱子立时折断,屋子也应声而倒。

一时间尘土飞扬,久久不得散去,静置少顷,叶城猛的从尘土中窜出,吴婶紧了紧右手拳头,又一阵黑色蝙蝠现出,这次它们萦绕在一起,一只接一只排列,形成长长的一条,吴婶张开左手送掌而去,一阵紫雾腾起,那一排列蝙蝠立时变成一杆紫色的长槊。

吴婶将全身魂源力都融进长槊中,隐隐的紫光透将出来,随后呐喊一声,将长槊高举过顶朝着叶城冲去。

叶城吃了一次大亏,已受了伤,再不敢怠慢,见吴婶越发逼近,长槊的光芒也更甚之前,心一横,魂源力冲其额顶,满头的银发随风凌乱。

“双杀闪!红鬼!”

只见三道红丝从叶城口中喷出,在空中相护缠绕,随即汇成一匹纯红的狼,朝着长槊而去。

临近之时,那红狼张开血盆大口,口中伸出无数只黑色的手死死抓住长槊,吴婶连槊带人全被那黑狼吞噬。

直至撞在地面上红狼才终化成红点消散,而地上只躺着满身血色、濒临死亡的吴婶。

吴婶艰难的爬向吴叔,脸上却挂着纯纯地笑容:“老头子!等……等我!”

虽然二人相距只有半丈的距离,但因吴婶此时已经魂源力耗尽,又身受重伤,身体早已失了力气,蠕动了好久才勉强拉到吴叔的手。

樊千走到他们身边,静静的看着吴婶:“我很抱歉,打扰了你们的安逸生活,”

樊千闭目颔首,鞠了个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看来人生终究不会活的太过完美,曼珠界!”

一朵、两朵、三朵……许许多多的曼珠沙华悠悠扬扬从天而降;一丛、两丛、三丛……整个院子的地上也开出了无数,吴家夫妇就这样安详的躺在满地的花海中。

“谢谢你……”吴婶满面笑容,这次是温暖的笑、是满足的笑、是感恩的笑:“老头子,你看,花海……是花海……”而后吴婶依偎在吴叔身旁,闭上双眼再没有说话。

“你原不必这般赶尽杀绝的!”樊千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花丛中的吴家夫妇。

“除恶务尽!”叶城收了他的灵改之力,恢复了原样,只是额头上也已经汗珠点点:“如果说一定要找个理由的话那要怪就怪他们想对我们动手了!”

“都是宿命……”樊千闭上了双眼,一道亮光顺着脸颊而下,随即转身走近内屋。

夭夭还是那般平静的躺着,樊千双手凝结魂源力从夭夭太阳穴处送去,片刻之后夭夭嘤哼一声,手指微微抽动,眼睛终于慢慢睁开。

“樊公子你怎么还没睡?”夭夭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随即伸了个懒腰。

樊千没有说话,只是呆坐在那里。

夭夭跳下床,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樊千终开口:“吴家夫妇死了!”

“什么?!!”夭夭双眼瞪若铜铃,“为什么?”

“我回来了!”

还没等樊千开口,门外一声大喊,夭夭忙不迭破门而出,樊千也跟着走了出去,只见苏之凡牵着馒头两人已走近内院,院子里铺天盖地的曼珠沙华仍旧在随风摇摆,配上这惨白的月色,美则美矣却有一种沉沉的孤寂。

樊千在院子里将吴家夫妇安葬好,众人站在碑前久久没人打破这份沉寂,前因后果自是已经说清楚,此时天已经微亮,樊千首先回神道:“秦公子还没有消息吗?”

苏之凡恍然道:“哦,昨晚河对岸的山腰上,他被一人带走了,看样子应该是翼首国的人。”

苏之凡拍了拍馒头的脑袋道:“要不是这小子,我肯定能救下阿天。”说着对着馒头又道:“肯定是你一直做亏心事,才会遭天谴!”

馒头送去一个白眼,吐了吐舌头转身冲着里屋跑去,边跑边说:“你才做做亏心事,我可能是因为吃多了,我好饿啊!有没有吃的!”

“又是翼首国!”樊千目光镇定,死死的盯着吴婶的墓碑,继续道:“我想是时候去翼首国了,吴婶也说这里的事都和翼首国有关,或许她真的没有骗我。”樊千说罢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走吧!”

叶城原本蹲坐在里屋门口,闻声也起身跟上,夭夭今天异常的安静,她深知现在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的,只有到了翼首国才能知道整件事情所有的原委,而回去也是她唯一的出路,所以再怎么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这几年的阅历早已让那个矫揉造作的公主消失了,此时的她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她毅然决然的也跟上了脚步。

苏之凡则从昨晚开始一直在一脸蒙的状态下,见众人纷纷离开,朝着内屋大喊一声:“馒头!我们走啦啊!”

“来了!”里屋传来支支吾吾的两个字,随后馒头塞的满嘴凸鼓,急急忙忙的跑出来。

那是一道崇山峻岭之间的窄道,两边的山体都是混黑的巨石,连一片青苔都没有,整条山谷都是死气沉沉,偶尔传来几声苍鹰的唳鸣恐怕是唯一的生机。

“这里是地崖口,是处险隘易守难攻,所以这边由盘蜈将军守着,他一人便可阻千军万马。”夭夭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心中的石头稍稍沉下了一点,自顾自地开始介绍起来。

“话说原本他应该出现了,怎么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夭夭说着便察觉不对劲,兀自开始狐疑起来,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又往前行进数里,崖口开始变的愈发宽敞,山峦后的光景和当下相比可谓是大相庭径!

峰岩尽,森源出,茸茸草地碧连天;淙流净,清空明,袅袅炊烟寻迹来。

广袤之地,鳞次栉比的房屋有序的排列着,足有上万户之多,而正中间城郭相护的是一座巍峨的城堡,想来便是翼首国的国都。

“来者何人!还不速速离去!”

众人都还沉浸在这世外桃源带来的震撼中,空中却传来一声铜铃般的脆声。

众人循声望去,一道黄色光芒从天而降,落地之后变成一个黄衣少年,那少年手持银枪,灵气十足,虽然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但恰恰给人一种少年装老成的感觉。

“还不快走!难道要逼我动手吗?”少年又强调一声,手中银枪一横,脚下尘土随即呈弧形向外荡开,想来这柄银枪也是件不可多得的宝贝。

夭夭定定的仔细端详了一番,走上前去发问道:“你……是盘雄?”

盘雄倒是一凛:“你,你怎么知道?”显然心中底气瞬间不足

“哈哈……果然是你!”夭夭欢快的跑过去就要抱他,盘雄却做足了戒备,将那手中的银枪转了过来对准夭夭大声厉喝道:“你给我站住!”

“哎呀!”夭夭气的直跺脚,双手拍着胸脯道:“我!是我!我是夭夭啊!!你不认识了?”

“夭夭?”盘雄侧了一下脑袋,眼珠滴溜的一转,突然摆出一副“终于明白”的惊讶脸出来:“你是夭夭姐?”随后急急的收起银枪,往地上一种,急忙迎上去,抱了个满怀。

“你可算回来了!”盘雄埋怨道:“你可不知道,你出走的这几年里我可有多无聊!”盘雄说着回想起这几年的“苦日子”简直令他毛骨悚然。

这盘雄是盘蜈的独子,盘蜈当年也是拥护扶嵇上位的得力猛将之一,自来就深得扶嵇信任。

而夭夭和盘雄是同年同月出生,国中玩伴实在稀少,于是盘雄从会走路起就一直和夭夭同出同进,就像亲姐弟一样,国中之人只道此人定是未来的“驸马爷”,自然也不敢怠慢,以至于二人自小就亲密无间。

“这些都是我的朋友,要不是他们我可能还没命回来呢?”夭夭转身向盘雄介绍苏之凡等一众人等。

盘雄拱手以示感谢,又收了笑脸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道:“既然各位是上宾,还请随我前往来!”说罢转身看见夭夭便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众人跟着夭夭和盘雄一路走向那座宫殿。

盘雄瞄了一眼身后,见众人距离尚远,和夭夭低语道:“刚才可吓死我了,父亲说一般这里鲜有人来,叫我过来历练历练,不想我第一天就碰见这好几个人,你可不知道,当时我是壮足了胆子上的,其实我手心里全都是汗。”

夭夭掩嘴偷笑道:“一看你就是没经验,故意装出那副严肃的样子,要真的动起手来,他们随便一个就能打你十个!”

盘雄一脸不忿,弯起手臂,显摆他的肌肉:“怎么可能!我现在可是很厉害的!你离开太久了,我可是每天都在努力的修炼,因为……”说着微微低下头,一阵红晕泛在脸上:“因为我要保护你!”

夭夭一脸傲娇:“可得了吧,我的‘魅影’之术世上再无第二,你还是保护好你自己吧!”话虽说的骄傲,却不觉自己的脸上也是桃花朵朵。

突然夭夭面色一正:“对了,盘叔叔呢?怎么不在崖口?”

盘雄恍然道:“哦!忘记和你说了,近日国内有一种疾病猖獗,起初只是发热乏力,慢慢的身上会现出红疹,两三天后便开始溃烂,变得如同丧尸一般,之后就兽性大发,肆意咬人,而且得此恶症的就算是普通人也会变得行动敏捷,且力大无穷,若是有些修为的更是魂源力大增,似乎很难解决,于是陛下召集全部重臣,正在商讨治愈之法。”

夭夭听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思量了一会突然止住脚步道:“扶犽回国了没?”

盘雄摇摇头:“还没有。”

“花姑姑呢?”

“花姑姑到了有几天了。”

夭夭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又问道:“先前是否有什么陌生人闯进国都?”

盘雄皱着眉思索了很久:“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只是上次陛下坐着一只巨大的老鹰回国,之后便再无陌生人了。”

“没有红衣女子?”夭夭好奇的问道。

盘雄仔细回想着,终是摇摇头道:“没有!”

夭夭只是微微点头,再没有说话。

一众人脚力还算快,走着便到了城下,樊千终是开口道:“公主殿下,现已到贵国地界,不知公主能否带我们去亲见陛下,一来让他放了云姑娘,二来还得打听秦公子是否也在贵国,三来么……”

夭夭点头道:“一路有劳诸位,大恩不言谢,我自当会尽力,询问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不过暂时要委屈各位先去我的偏殿安顿,方才盘雄也说了我父皇正在朝中议事,我先去探查下情形,再做打算,还请谅解!”说罢夭夭欠身作揖,樊千、苏之凡和叶城面面相觑一番,终是点头应是。

翼首宫

一道拱形的正门两旁,两个高约摸两丈的翼人石像,青面獠牙怒目金刚一般矗在那里,胸口捧着两盏明灯,相距约三丈距离面对面而立。

中间一条金砖铺设的正道直通内殿,正道侧边,黑陨石打造的庭柱林立,每三丈相隔,直至大殿末,庭柱再旁,都是碧水泉池,池中的喷泉正好和庭柱两两相应。

再往前有一方六丈见方的正台,正台之上站满了低头俯首之人,再往前便是高台龙座,龙座是由纯金打造的一方榻椅,扶嵇正在龙座前来回踱步。

“没用的东西!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一声浑厚苍劲的声响自扶嵇口中而出,传的整个大殿回音嘹亮。

“这已经都有十余天了,还是毫无头绪!你们难道是不想要项上人头了吗?”扶嵇拿起龙座旁一盏茶杯便是一摔,竟摔得粉碎,那茶杯通体发黑,想来定也是黑铁一类的物质所铸,既然能将此物摔的粉碎,看来扶嵇是真的愤怒异常。

茶杯粉碎,引得堂下众人又是一阵佝偻,满堂除了喷泉处落水的声响,其余丝毫不闻任何异动。

“陛下请息怒!”正前面一个身着绿衣的老者先开口,那老者发须洁白,面容却异常的红润光泽,连皱纹都不过寥寥数条,眼神迥然,自有一番气质在身。

此人名叫梁广,是翼首国的主相,国中才智第一人,自来深得扶嵇信任,他每每开口进言,扶嵇多数都能听进去,也是他深有远见、腹有谋略,某王位、强国政、开疆扩土、治国安邦几次三番出谋划策,且计计中的,这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众人见此人开口讲话,不约而同的都松了口气,仿佛只要他一开口今日之事就有结果一般。

梁广见扶嵇已坐定龙座,便继续说道:“此症事发已一十三天,共计染及三十九人,其中普通人三十一人,八人是我国将士,臣以为,此症根源还是在城外,经过多日排查,在归燕山附近发现有一股不明的力量,那股力量不是我翼首国的魂源力,倒是有点像……”说着,梁广故意卖了个关子,扶嵇端坐台上,闭目静听着,突然停下话语,他不觉睁开双眼道:“爱卿且直说!”

“是‘魇息’!”梁广又说了三个字,躬身更下。

此言一出,堂上瞬间炸开了锅,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此起彼伏,扶嵇一脸严肃,眼角微微抽动:“是否确定?”

“臣不敢谎报!”梁广再次拱手:“臣窥天之时曾游历过百年,异境之息必不会认错,况且得此症之人的情形与受‘骨珏’所噬的样子极为相像,而魇息就是源自‘骨珏’,所以臣断言,必定无错。”

“如此……照你的意思是有异境之人混迹在我国府内而无人知晓?”扶嵇试探性的问道。

“臣觉得很有可能,为今之计,只有将此人寻出,方能从根本上解决此时,三天前,臣秘密遣人暗中调查已有眉目,只是……”说着,梁广扫了一眼四周。

扶嵇手一挥:“众位爱卿都退下吧!”

躺下高声呼道:“是!”随后众人小做碎步,鱼贯而出,不少人都在拂袖擦汗,想来刚才是吓的不轻了。

“现在没人了,爱卿请名言。”扶嵇也从高台缓缓走下去。

“是!”梁广挺起腰板继续道:“臣派出去三波甲士,共计九十人,分三路调查,其中两拨安然无恙,而有第三波的八人正是前往归燕山的那一拨,也正是这三十九位患疾者中的八个甲士。”

“因为此事是秘密进行,我才让众甲士务必守口如瓶,而臣下私下又和盘蜈将军一同去调查了一圈归燕山,发现在一个隐秘的山洞中有一道暗门,那暗门直通一座地下室,地下室中却是一个祭坛,而且是一个溅满鲜血的祭坛,祭坛之中留存的一丝气息正是‘魇息’!”

扶嵇面色一肃:“可有其他人知晓?”

梁广摇头道:“不曾,现下只有陛下、我和盘将军知晓,臣怕打草惊蛇,不敢大肆宣扬,只待陛下决断,必要将此人绳之于法,否则我翼首国将永无宁日!”

扶嵇思虑良久,点头示下:“我知道了,你先去吧,待我思考一番,再与你相商。”

梁广躬身道:“臣……告退!”言毕,化成一缕紫烟消散不见。

翼首宫偏庭

此乃是扶嵇特地为夭夭单独建造的一处宫殿,虽然也在正中地带,由皇家守护,但是此殿有独立的进出口,还有专门的部队守护,想来这父亲也是十分疼惜这唯一的宝贝女儿。

夭夭从小生性活跃,不喜管束,所以这里也就杳无人烟,只有花姑姑和三三两两侍女随身服侍,夭夭把苏之凡一行人安置在偏殿中,倒也是落得清净。

入口处是一眼圆潭,潭中无数小鱼畅游,正中又是一座翼人石雕,圆潭之后是一座花团锦簇的公园,此间春暖的气候使得如今已至秋分仍旧鲜艳异常。

花姑姑从内院走来,见到众人急忙拱手道:“诸位恩人大驾光临,老身有礼了!”

苏之凡搀起花姑姑回道:“姑姑客气了,恩人大可不必再叫,是我们叨扰你们了!”

花姑姑呵呵一笑:“诸位公子请随老生前来!”说罢引出右手,带着众人前往内院的厢房中。

经过花厅,从一道远门迈进,穿过走廊,才是内院,内院之中潺水流淌、假山嶙峋,潺水假山将内院分成正屋、东厢房和西厢房,三处住所能相见,但却相护不通,只得从长廊边假山口上走正道而入,端的巧妙异常。

花姑姑将众人引至西厢房,安置完后便带着众人认了整座偏殿的各处宅子。

花姑姑笑容满面道:“诸位公子就当自己家里一样,有什么事吩咐老身即可,正好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苏之凡拱手道:“有劳姑姑了,对了,向姑姑打听一下,先前贵国主将云姑娘带来,如今知晓乃是误会,可否劳烦姑姑帮衬着点?”

花姑姑收了笑容道:“此事我也一直在打听着,但时至今日也未见云姑娘,”说着花姑姑看了一眼四人疑惑道:“秦公子怎么不在?”

苏之凡再次拱手道:“哦!这就是我们还得再麻烦姑姑的事情了,阿天在途径大溪族时,我亲眼所见他被一个翼人带走的,此事也望姑姑挂心,若不是因为他们二人,我们也不会留下来叨扰尔等。”

花姑姑连连点头:“我们陛下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若是秦公子和云姑娘都在我翼首国内,那这件事就包在老婆子身上了!”

苏之凡等人听言连连作揖,馒头看三个人都鞠躬,也跟着鞠躬,起身时道:“花姑姑!还有一事,什么时候开饭?”

花姑姑一个愣神,原本严肃的交谈一下子就跳到这么不正经的事上了,回神之后哈哈大笑道:“走吧!诸位想必也饿了!”众人相视一笑走出内院。

归燕山

夜幕再一次降临,此山不知何故,没到黄昏日落之时,所有的飞禽都会回到这座山头,一年四季皆是如此,所以才有“归燕”一说,此刻还是如往常一般恬静,此山陡峭又没有坡道,平时甚少有人来此,故很容易被人忽略。

月光皎洁如银,给这座荒山披上了素装,山腰间今日亮起了一道明火,火光微末摇曳,但在这黑夜中却异常的显眼,洞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声响像是三五人。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果然从洞中跑出五个举火把的人,那五人面目狰狞,满头暴汗,不断的大喊“鬼啊!!”,至第五个跑出来后,又跟出来一物

只见他一把抓住第五个人便朝着勃颈处咬啮,随后跳至第一个人前面,一巴掌直将脑浆拍出,第二个人立时被吓晕,第三、第四人则倒在地上屎尿横飞,痴痴的只会颤抖,连口都开不了,那物臂膀一伸一股脑将五人全部拖进洞中,只闻一声惨烈的叫喊响彻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