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63.她
薄瀚城之前从来不敢想，也没有想过，在失去她的五年后，自己还有机会再次拉着她的手，陪她进餐厅用餐。
这是自己不敢奢望的东西，却在今日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发生了。
一袭矜贵西装的薄瀚城绅士的拉开座椅，动作轻盈小心。
动作流畅却也透着几分小心翼翼，可以看得出他的紧张，就像是不熟悉的动作，被他刻意为止。
因为拉动椅子的声响引起了隔壁桌的人的注意，
这点上来看，他动作生疏，绝对不是经常做这个动作的人。
冷曦月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才打量着眼前的薄瀚城，经过装扮后的薄瀚城冷峻邪肆的脸庞带着几分尊贵慵懒，深邃如墨的眼眸紧紧的盯着自己，高挺的鼻梁很好的修型，薄唇倒是让他多了几分不易近人的冷漠。这时候的他，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助理，更像是一个集贵气与英气于一身的男人。
这个男人这张脸，倒真是符合自己的审美。
“你这些礼仪是‘她’教的吧”冷曦月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动作。
除了拉动座椅时候发出的动静之后，剩下的他做的很好，而且他的行为中让自己看到了熟悉的动作。
那是自己用餐前摆放餐巾时才有的动作。
这是自己的习惯。
是自己小时候学习用餐礼仪时候，自己养的小动作，母亲没有让自己刻意的更改。所以自己一直保留至今。
“嗯”薄瀚城捏着餐巾折叠时的手指一顿，反应过来她说的‘她’的意思。
“别紧张”冷曦月将手中的餐巾放在了一边，两个人折叠的方式一模一样，就连大小都一模一样。
因为这个小动作，被后面的狗仔拍了下来。还感叹，就说两个人的关系绝对不一般，看吧，自己实锤了。
“后面第三张桌子上坐的是一个狗仔，并不是我找的人，需要处理吗？”薄瀚城在冷曦月点餐后压低嗓音询问到。
自己找了哪几个人，早就将容貌记了下来，这人长相陌生，却拿着相机拍摄，说明是个其他得到消息的狗仔。
“不用理会，也不要去看他。”冷曦月抿了一口柠檬水，绯红的唇因为水渍润的更加的鲜亮。
“我知道了”薄瀚城垂眸，不在看她后面，而是专心的看着眼前的她。
相比于五年前的她，变得让自己感到陌生，可不管是那时候的她，还是现在的她，自己都忍不住的心动。
不，自己从头到尾爱的都是她一个。
只她一个。
“坐着无聊，我问你几个问题。”冷曦月想到自己的梦境中的画面，还是忍不住的问他。
“你说”薄瀚城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透着几分宠溺。
“高二，‘她’让你辅导学习？”冷曦月犀利的眼眸盯着薄瀚城，想要看看他是否说谎。
“是”薄瀚城抿紧拳头，放在腿上。
“‘她’的成绩不好吗？”七岁时候记忆，自己就已经能将初中，高中的学业修完。为何‘她’还需要辅导？
“不能说不好，是那时候的你根本就没有学习的心思。”薄瀚城忍不住的更正她这种将两个人分的那么清楚的样子，不管是第二人格还是主人格，不都是她吗、
“为何？”那时候的自己到底因为什么？
“高一开学，因为我来报到的时间晚了一个星期。所以整个班级中，只有你身边有一个位置。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趴在桌子上睡觉。我坐你身边，你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本来还打算跟同桌交流一下的我，看你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也就没有敢打扰你
一下课的时候，你就跑的没影，一上课就睡觉，一副不好好学习的模样，具体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那时候的我只是觉得，你好像永远都睡不醒。而且的一副对什么都没兴趣的样子。”一上课就睡觉的人，成绩能好吗。
第一次模拟考试，她的试卷只有一个名字，剩下的都是空白。
而老师也好似对她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所以你就在高二的时候，给我辅导？”冷曦月不知道那时候的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显得奄奄的。对什么都没有兴趣的样子。
“准确来说，是高一第二学期中旬开始，只是那时候我还需要兼职赚钱，所以没有一直给你做辅导。”也是因为暑假的缘故，让她看见了打工的自己。高一第二学期，为了帮助自己，提出的方案。
只是那时候，自己内心还是有那么几分别扭，所以一边打工，一边给她偶尔辅导一下。
“高二开始，你就打着让我辅导的借口，一直帮助我，那时候因为你给的价钱高，自己也不需要去做兼职，所以两人之间的相处多了”而自己没说的是，高二，自己已经动了心思，打着能给她辅导的借口，多跟她相处才是目的。
自己不需要再去兼职，就有大把的时间跟她黏在一起。
她对自己很好，好的连带着傅辰星对自己也礼貌客气三分。
别人可能会说自己被包养了之类的话题，或者说自己没有自尊之类的。
但她们二人却一直都是很尊重自己。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没钱而看不起自己。
相反的是，她们经常因为这点而照顾自己。
傅辰星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让月月付钱，她今天又挣了几万，十几万的。
就算是这般的她，还是会让自己去买几杯奶茶。
而她好似从来没有嫌弃过，还喜爱的紧。
不过转头去吃饭，就是她掏钱。
就算自己再拮据的时候，也会掏钱。
她也让自己给。
那时候自己知道，她是为了维护自己在外面的面子。
转头在下午辅导的时候，她就用着耍赖的方式，让自己挣回来那些饭前。
自己能跟她从一小时的辅导，变成四个小时的辅导。
一边挣钱，一边藏着心思，盯着她。
享受和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
冷曦月眼眸微动，他知道他在陷入回忆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温柔吗？那种柔情似水的眼神，都要让自己溺毙在里面了。
冷曦月垂眸，弯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帘，一双眼眸中充满了深思，看来他们二人的关系，远比自己现在知道的要亲密，不然他的眼神中不会那样的怀念，那样的充满了情绪。
听着薄瀚城讲述高二时期的这段时间，冷曦月第一次没有感觉到人话多而引起的反感与不耐烦。
相反的是，她内心平静的听着。
偶尔做出思考，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也知道那些梦境中的事情，是真实的发生过的。
那个她对他是真心的好。
也许是真的来自于喜欢。
那，这时候自己利用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冷曦月心中生出短暂的不忍，但转瞬即逝。开弓没有回头箭。
昨天徐倩倩走的时候的那个看着他的眼神，自己绝对不会错。
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让自己觉得，像是看到了那块地的时候的自己，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啊。
可惜，她注定要输。
不管是人，还是地，还是公司，她都要定了。
餐后，冷曦月给薄瀚城点了一份自己喜欢的小甜点。
“你别吃这个了，”薄瀚城将那份冰沙甜点放在自己的面前。
算算日子，她该不舒服了。
跟了她两个月，将她的不舒服的日子已经摸清了。
至于怎么摸清的，只能说，是自己的不要脸吧。
不想别人打扫她的办公室里的卧室，藏了私心的自己，就亲自打扫，也就知道了她哪几日不舒服。
“为何？”虽然本身就是给他点的，但自己第一次看到他护食的样子。
“因为你该不舒服了。”薄瀚城冷峻的面容上面无表情，可那厚厚的耳垂却出奇的红。
“.......”冷曦月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三息之后，猛然间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看了一眼那全是冰沙的甜点，不自在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这个月太忙，自己差点忘记。
想问他什么来着的话，也被这么一打岔给忘记了，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小日子快要到了。
而他却知道自己的小日子。
冷曦月第一次有些不自在了。
“咳，你怎么知道的？”冷曦月垂着眼眸不好意思看他。
“之前打扫办公室卫生，和卧室卫生知道的，所以我就记着了”薄瀚城深邃的眼眸忽闪，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冷然的她第一次娇羞的模样。
一下子仿佛回到了七年前，她表白的那次，也是这样垂着眼眸，不自在的盯着自己手指，白嫩的面颊上绯红一片。
她紧张的捏着指甲，站在自己的面前，低声的问了自己一句“我喜欢你，要和我在一起吗？”
那时候的自己盯着她的红红的耳垂，满脑子都是她说的我喜欢你，这句话就像是刷屏似的，一直在自己的脑海中播放。
自己就呆愣的连连点头。
那时候的自己，怎么那么傻，准备了两个月的表白，怎么就没用上。
只傻傻的点头，然后将她抱在怀里。
如今回看当时的自己，和她。
她的喜欢，就是那样的直接。想对你好，就真心对你好。
全心全意对你好。
反观自己，畏手畏脚，藏头藏尾的。
连一句喜欢都说不出口，还要她先表白。
而自己就将那句我喜欢你，给咽在肚子里。
这句喜欢，时隔八年，才说出口。
“月宝，我喜欢你”薄瀚城眼眸中异常的光亮，看着冷曦月的眼眸中坚定，这次的他没有任何的阻挡，没有任何的畏惧，也没有任何的目的，只是想表达自己的内心。
一句正式的喜欢。
冷曦月支着下颚，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笑容却不达眼底，余光扫了一眼隔着一块落地窗的一个拿着相机拍照的男人。
“我知道”
薄瀚城眼里的光刹那间就灭了，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她不是那时候的她了。
但自己不后悔。
冷曦月眼眸微眯，这人啊，真的把这场交易当做真的来对待了。
“吃完了，就走吧回去休息了”冷曦月柔柔一笑，让那个拍照的人刚好能将这一幕拍下来。
感受到闪光灯一闪之后，冷曦月起身的瞬间，嘴角的笑就消失不见，恢复那么不近人情冷漠如斯的高冷女神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