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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后股的忧患
绝命之间,虚不言看得个大概,一步往那处踏出,高举手中短刀,迎头劈下,只因看不清楚,被那人占了便宜,伸出什么硬物撞上了虚不言的胸口,让他一阵发闷只往地上倒去,好在匆忙之间短刀还是挥下了,手上清楚地传来了砍实的感觉。
“哈哈哈啊……”
虚不言揉着胸口半坐在地上,听见四周响起了一阵阵的笑声。
“难道是砍中了某个强盗?”
虚不言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庆幸,但是又转念一想:“……应该不会啊?他们可没这么好心,我砍到他们的人也会这么哄笑么?”
虚不言一头雾水,但也无人催促,也无人来杀他,他便继续坐在地上调整着状态,直到笑声之中响起了胡狼花的声音:
“……哈哈哈……看在你小子有勇气出刀的份上……”
“哦?难道……难道……我活得命了?”虚不言感到一阵狂喜,只是胡狼花的下一句话便揪住了虚不言的心脏,往那地上狠狠一摔:
“去,搞块布给他擦一擦,再给他一次机会。这一次,看准了下刀!”
虚不言眯着眼睛,听见有人走了过来,给他手中塞了一块不知道哪来的布料,虚不言摸索着慢慢去擦,一股子酸臭味冲入了他的脑中,手上这东西还有些黏糊糊的……等到自己的视线再次清晰了起来,便看见那胡狼花直直盯着自己,显然是把自己当成个消遣了。
“哈哈哈……哎哟……”一阵笑过,胡狼花才继续说道:“行了!你也能看见了,那就上去痛痛快快地交一个‘投名状’上来。老纸也饿了,要早些安营通饭。等兄弟们好好歇息一晚,明个儿还有一桩大买卖要做呢!哈哈哈……”
胡狼花就这样笑着打了手势,一喽啰便走上前来推搡着虚不言,又一次走到了鱼老头的身边。
“爷爷!不!”
那边一声哭喊响起,便是春花看见,只想冲过来,当然被看守的匪徒拦下,拳打脚踢。
“别打脸!小心败了老纸兴致!”
胡狼花有些不满地看着那些手下说着,于是,那些喽啰便改往春花身上肉厚的地方抽打,春花忍着疼痛,撅着性子,扯住一人便想去咬,被那人一耳光扇在地上,嘴角丝丝渗血,但她却傲着头直勾勾盯着打她的人。
“啧!说了别打脸!”
胡狼花有些动气了,吓得那喽啰曲腰哈背,满脸谄媚地频频点头赔不是。春花仍旧不服气,作势又要反抗,胡狼花见着,终于动了些真火,大喝一声:“够了!”随后便看着面前这小姑娘,想出了些有趣的威胁,只见他一边“嘿嘿嘿”不断阴笑着,一边用手隔空比划着什么。春花起先还在疑惑,渐渐发觉得围住自己的强盗只是推搡,并且纷纷笑了起来,她才见着胡狼花那手上的动作,一下子明白过来,吓得她双眼含泪,护着身体蹲了下去,这时,才听得胡狼花满意地说来:“……你再不消停,我便让你把刚刚的都试一试……”
春花吓得捂上耳朵,嘤嘤做泣,看她终于安静下来,胡狼花才有些不耐烦地找上了虚不言:
“你小子也快动手!我踏马没耐性再看你耍宝了!”
焦躁和恐慌又一次笼罩在虚不言身上,他只感觉身体中的某些东西被大力挤压着,不断撞击着自己的胸膛……还有五谷轮回之处……
“这怎么突然新起了后‘股’之忧呢?……这感觉……真是有些不太妙啊?”
看着面前这小子的脸色突然间变得严肃得有些狰狞,下半身却扭扭捏捏起来,胡狼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嗤笑一声:
“扯吧?你小子胆子不是挺大的吗?不会被吓得要拉了吧?”
“绝对不是!……只是我这肚子……有些不听使唤啊……”虚不言在心中坚定地否决着,细细去想了想:“自己这历来收货的时候都会十分小心身体状态啊……况且……这感觉……倒不像是一般的闹肚子,更像是误食了瘴气侵染的东西之后来的急症……”
虚不言一边面露难色,一边回忆起今天的饮食:
“……今天到这寨子之后,我只喝了一杯草茶,那甫荷草更是解除瘴毒的原材料……除此之外,我什么也没来得及吃……啊?”
他脑中闪过灵光,想到了幻梦之中自己身为三流高手时的一个小动作,暗道:“……不会吧……莫非真是那……小螃蟹……?”
虚不言一边想到了些眉目,一边在努力忍住冲动,那难堪无比的丑态又一次逗乐了一众匪人,让他们哄堂大笑起来:
“这小子不会真吓拉了吧!”
“啊哈哈哈哈……”
“要不要大葛格给你换条裤子,啊?”
“给换棕色的吧!再拉就看不出来了!”
“哈哈哈……”
一阵嘲弄,就连胡狼花也忘了继续催促,他们笑着,虚不言的肚子却发出一阵不秒的声音:
“呜……咕噜咕噜……”
肚中响起一阵鬼哭怪嚎,虚不言已经感到了汹涌的狂流在冲击着最后的堤坝,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试图和胡狼花交涉交涉:
“大……大哥!”
胡狼花忍着笑,回答道:“哈?好小子!大哥倒是叫得挺顺溜……不管是什么事儿都好说……只要等你动手之后!”
虚不言捂着自己的就要爆发的“后患”,试图得到一丝怜悯:“那个……那个我……现在有点不太方便……”
说话间,虚不言只感觉身体中涌起一波强过一波的潮水,在最后的防线前汇聚成一道道大浪,虚不言不知随后而来的会是什么,只是清楚的意识到,“大的要来了”!
“……我……我得去方便一下……”
虚不言说着,朝着那胡狼花不得已挤出了一个媚笑,可是无比怪异而扭曲。
“脑袋,脑袋!……拿过来,我管你这些劳什子烂事……”
胡狼花显得有些无奈了,但虚不言这边的情况更加无奈啊!他的大腿因为用力过猛发起抖来,这好不容易又战胜一波汹涌,或许下一次就会破关失守。
“嗯~~?哼!”
胡狼花只见虚不言踌躇为难,迸出一声冷斥,于是下一刻,几柄冒着寒光的矛尖又把虚不言逼回到了鱼老头身前。
虚不言不得不转头去考虑一个可能性,他对上了鱼老头的目光,只是已经被逼的满含泪水……
鱼老头仰头看着虚不言,似乎为这年轻人的善良感到些欣慰,既然还出声来宽慰虚不言:
“小伙子……我知道你也不想这样……先活下去吧……老头子不怪你……”
说完,鱼老头便认命般地闭上了双眼,引颈就戮。
“我踏马不是纠结这个……让我去茅房啊~~~!”
虚不言在心中狂乱着,他心中的苦楚无从发泄,也不敢放任自流,虚不言害怕它会伴随着什么一起冲破自己最后的防线,只得牙关紧咬,腰胯紧收。
但终究是抵抗得越加困难了,虚不言快速观察着四周的一切,要抓住这破关前的最后一点点时间,人逼到这个份儿上,顾其他,不如顾“股”了!
于是虚不言“啊!”的一声大喊……他拔腿便就往……南面那几个草垛冲去……
只是刚刚踏出两步,虚不言便被人挡住了去路,是鱼旺发……他动了手,也动了心……
“滚开!”
虚不言一声怒吼,瞪目怒视,旺发被他眼中压抑的冲动吓得倒退了几步,然后旺发便注意到了自己比这小小货郎要高出两个头的事实,自觉刚刚丢了人,得在新老大面前显显身手、找补回来。
“我要是不滚呢?”
旺发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虚不言,而虚不言只是把渴望地目光放在了他身后的草垛上。
“算我求你了~~~快让开吧~~!”
听着虚不言那有些发颤的声音,旺发突然觉得虚不言那前一刻的疯狂只是虚张声势,于是他笑着,展开了双臂,彻底封住了虚不言的去路。
虚不言这才注意到,除了他,没有其他人凑上来,原来是胡狼花为了看看突发的好戏而阻止了自己的手下,让他们按兵不动、作壁上观。
胡狼花见两个小子久不动手、僵持在原地,便突然生出了恶毒主意,开始出言煽风点火:
“听着!你们两个活下来的……我让他当个小队长玩玩……”
听得这话,虚不言暗自道:“坏了!这人打从骨子里烂坏了……”他说那胡狼花,也说自己这面前的旺发。
虚不言注意到旺发听得这话之后,眼中便闪过一丝寒意,暗道一声“不好”,俯身一滚,只感到那寒冷的刀锋划过自己脸颊,便带起一条火辣辣的炽热。
虚不言心知要一边忍耐缝意一边作战是绝无可能的,于是想也不想,翻身起来便把手中这要长不长的短刀当做暗器扔了出去。旺发被这动作吓得一缩,也是从旁一滚,等他再次抬头,却一时之间再也找不见虚不言的身影了。
虚不言已经急匆匆溜到草垛后面,一脱裤头,一边着急方便一边细细分辨到了一些甲壳独特的触感……
“坏了!真是那小螃蟹!……可那不是一场幻梦吗!”
虚不言无从去多想了,只能祈祷那该死的旺发不要这么早就发现自己……这情况……任你是高手绝世,也是那脆弱不堪啊!
这真是“不言跑肚刀剑逼,屋漏偏逢连夜雨”……那旺发,很快就寻来了。
旺发他一边嗤笑不已一边捏着鼻子转到这草垛后面来了,只见着蹲在地上艰苦奋斗的虚不言,他差点笑出声来,心里却是更加恶毒地在想:
“真要是这么死了,那可就窝囊到家了!这倒下去的时候……还得滚一身恶臭吧?”
旺发坏笑着,一边揣测着等下的惨状,一边把目光盯上了虚不言白嫩的后颈。虽然虚不言似乎有些察觉感到后背一阵寒意,但很快,便被身体中巨大的灼热感掩盖了下去。旺发坏笑着,捏住鼻子高举短刀,作势砍下……
下一刻,三个声音同时响起:
“啊啊啊啊!嚓你妹儿的小螃蟹!”
“啊哈!受死吧!”
“呔!无耻匪类,速速受死!”
“哎哎?”虚不言和鱼旺发,都被那唱诗班出来似的清喝声吸引了过去,旺发转了头,忘了下刀,虚不言转了头,忘了下泻……
某些声音响起……
好吧……这是不可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