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水淹新会
“府尊，通往潭江方向的河道堵上了，水位慢慢升高了。”石强回来禀报道。
“师长，沟渠挖好了，只需要把豁口一炸，就能把水引到城墙下。”陆勇也禀报道。
“府尊，火炮已全部架设完毕，我们什么时候进攻？”陈奇略问道。
“再等一会，等河道的水再升高一些。”陈澈观察了一下河道的水位，说道。
“遵令！”众人应道。
很快，河道的水慢慢升高，就快要淹过豁口。
“炸开豁口，进攻。”陈澈见时机已成熟，下令道。
“遵令！”众人都很兴奋地应道。
陆勇随即让人避让，并命人点燃早已埋好的炸药引信。
“轰”的一声巨响过后，尘土四处飞扬，豁口被炸开，困在河道内的河水找到了出路，越过豁口，沿着挖好的沟渠，向城墙奔涌而去。
等河水奔到城墙下后，陈奇略也命人将所有的火炮都对准城墙，发起了进攻。
……
“糟糕！”
早在明军开挖通向新会城墙的水渠时，县令骆尚忠、县丞高秉文、县尉夏垣和游击马新程就看出了明军的意图，想用水攻破城。
这个方法与李定国五年前的挖地道攻城不同，他们基本上想不出什么破解之法。
你说派士卒下去阻截吧，明军的火炮一直炸个不停，士卒还没出城，就被炸的魂飞魄散。
你说逼迫百姓出城当炮灰吧，结果百姓一出城，转身就逃向明军投了敌。
就在骆尚忠、高秉文、夏垣和马新程绞尽脑汁想着破解之法时，大水已顺着沟渠冲到了城墙下。
明军此时也加大了火炮的射击强度。
被河水浸泡的城墙，很快在火炮密集的射击之下裂开一道道缺口和裂缝。
河水顺着缺口和裂缝流入城墙内，加大了城墙垮塌的速度，城墙的缺口和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
更多的河水顺着扩大的缺口和裂缝冲进城内，将靠近城墙的城内物品淹没。
“快，堵住缺口和裂缝。”
马新程和骆尚忠等人惊呼道。
马新程手下的绿营兵和新会城内的弓手依令上前，慌乱地将用来守城的砲石、擂木等东西填进缺口和裂缝中。
但这些都于事无补，汹涌的河水很快将砲石、擂木冲走。
这还不算，明军的火炮打得更为密集，而且专往已有缺口和裂缝的城墙打。
城墙开始成片成片地塌陷，涌进城内的河水也越来越多。
骆尚忠、高秉文、夏垣和马新程都有些懵，他们预想过明军会用大炮轰，会挖地道，会围城，可唯独没想过用水。
明军趁机开始发起了进攻，近千人在火炮的掩护下，往新会县塌陷的城墙冲来。
“把城内百姓赶出来，让他们在前面做炮灰。”
马新程与骆尚忠对视了一眼，达成了共识，决定像五年前守城的莽奕禄一样，牺牲城内的百姓，下令道。
“遵命！”
他们手下的绿营兵和弓手立即领命，到城内驱赶百姓，逼着他们出城，在前方抵挡明军。
“……”
带着明军冲在前面的陆勇看到这一幕，牙眦欲裂。
“同袍们，我们马上就要攻下新会了，快让开。”陆勇口中大喊道，但并没有停下脚步。
被清军押驱赶的百姓犹豫了一下，后面押阵的清军立即挥刀砍倒了一片百姓，并威胁道：“赶紧给我向前挡住明贼，否则的话你们的家人也杀无赦。”
百姓无奈，又接着往前走。
眼看着百姓就要与明军短兵相接。
这时，部分火炮转移了目标，开始轰炸在百姓后面押阵的清军。
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的，部分百姓和清军一起，被火炮炸中，惨叫声不断响起。
“同袍们，一起杀鞑子了！”陆勇再次怒吼道，如果百姓还往前冲，就要碰到他手中的大刀。
“杀鞑子了！”这时，终于有百姓回应了陆勇的话，掉转方向，向身后被火炮炸得灰头土脸的清军冲去。
有了一个人带头，很多其他人也受到了感染，开始跟着他提转方向，扑向押阵的清军。
在百姓后面押阵的清军本就被火炮炸得晕头转向，这会见百姓掉转了方向，明军又在后面凶神恶煞地冲过来，也掉头就跑。
“不许退，给我放箭！”马新程看到眼前的一幕，气愤至急，对手下的绿营兵和骆尚忠部下的弓手吼道。
绿营兵立即领命，挽弓搭箭，开始射杀逃回来的押阵的清军和掉头奔回的百姓。
骆尚忠部下的弓手看了骆尚忠一眼，见骆尚忠没有反对，也开始放箭射杀掉转方向跑回来的清军的百姓。
“草！”掉头的清军万万没想到，刚才自己还在杀百姓，现在反成了被射杀的对象，心中悲愤异常，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们手中的都是大刀、长矛等武器，对拿着弓箭的同袍毫无办法。
很快，有很多押阵的清军没被明军的火炮炸死，反倒被自己人用弓箭射死。
同时，也有很多百姓也被清军用弓箭射死。
在火炮阵地上的陈奇略用望远镜看到这一幕后，立即命炮手再次改变目标，朝清军的绿营兵和弓手射击。
“轰隆隆”的炮声不断响起，绿营兵和弓手被炸得尸横城墙，鬼哭狼嚎。
押阵的清军趁机逃到了城墙下。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就要到达安全的城内时，城门却在他们吃惊的目光中，被他们自己人关了起来。
“是我们，自己人，快打开城门！”押阵的清军向城墙上用力地挥舞着手臂，大声叫喊道。
“马将军和骆县令已下令关上城门，任何人都不能放进来。”城墙上的清军一边躲避炮火的射击，一边回应道，心中却在想，你们这些逃兵死有余辜，还想让我们开门，做梦。
“妈的，什么任何人，我们刚刚才出的城，是同袍。”押阵的清军眼见着百姓和明军就要冲过来，头顶又时不时的飞过炮弹，心中悲愤到了极点。
“……”明军的火炮射得更密集了，城墙上的清军索性躲了起来，不再回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