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面具
“阿辞！”
几个人被林叔一路狂飙带到医院，跑去病房，医生正在检查什么，他又昏厥过去了。
这次他失去了意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表情十分痛苦，面色苍白。
“阿姨，阿辞怎么了……”
慕容雨没有告诉他们，她跟司韫辞说，姜南不是文颗颗，她怕儿子在文颗颗这件事情上越陷越深，结果用力太猛，司韫辞又犯病了，昏过去了。
“没事，没事。”慕容雨像是自我安慰，又突然回过神来，“你们怎么知道阿辞昏过去了？”
姜南突然想起来，电话是云挽月打过来的。
她路过病房，看见慕容雨和司韫辞争执，以为慕容雨是个坏女人。
然后她看见司韫辞昏过去了，急忙给姜南打电话。
因为她那天听到，司韫辞给姜南告白了。也许姜南在，司韫辞能够更快醒过来。云挽月想着，疾步走回母亲的病房。
-
第二天，姜南带着手机来学校，因为那天是张秀媛的生日，她想着有时间给她打个电话，虽然姜家已经断了她的生活费，但是塞翁失马，她在霍家也是如鱼得水。
毕竟，恩情不能忘记。
她将手机随手放在抽屉里，云挽月看到了，她认得这个手机是最新款。
姜南突然拿起来手机，想着张秀媛这么久也都没有给自己来过电话了。她想出去，给她打个电话过去。
“姜南！”云挽月隔着过道喊她，“这一题，你可以教教我吗？”她指着试卷。
“我看看。”姜南手机顺手放在了云挽月旁边的凳子上。
姜南连了一条线。吧啦吧啦地讲了一堆，云挽月貌似没有听懂。
她又想讲一遍，结果上课了。
姜南匆忙回到座位上，云挽月这时候看见旁边凳子上有一个手机，她想拿起来喊姜南，突然堵住了嘴。她同桌就要过来了，于是，云挽月立马把手机放在自己桌洞里了，用书盖着。
姜南不经常带手机，上课忙着听课，下课忙着做题，忘了手机的存在。
直到中午回家路上，姜南才想起来手机找不到了。
她想不起来是哪一步出了问题。除了去过厕所，唯一想起来的是去给云挽月讲题了。
“云挽月，你见我手机了吗？”姜南很着急，因为她怕手机丢了联系不上张秀媛。
霍屿帆跟着她找，劝她别急，让她想想。
“没见呀。”云挽月一如往常，淡定地着看她。
姜南和霍屿帆翻桌子翻书，一直没找到。“那手机好几千呢啊。”姜南都快哭出来了。
云挽月收拾东西想走，又觉得心虚，说:“我跟你一起找，你仔细想想。”
姜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仔细想，什么也想不起来。
“班里好像能查监控。”霍屿帆突然说了句。
“是吗？”云挽月突然有些急了。
“那就去挨骂吧。”姜南说着就往老师办公室去。
霍屿帆顶在她前面，扛下了带手机的罪责。不是自班学生，更何况他们俩月考很漂亮，或者说，韩伟本来就没有那么一板一眼。
他指着姜南对霍屿帆说:“你先在旁边坐一会儿，我问问她。”
“你带手机做什么呀？”
“今天我妈生日，我想给她打电话。”
显然，理由在老师这里不充分，但是在姜南这里，这个事情很重要很重要。
韩伟没有教训他们，带着他们去查看监控。
云挽月被揪出来以后，依然是一副无辜的表情，笑说:“哎呀，这是你的手机呀，我拿错了哈哈哈。
姜南没有说话，眼神很复杂地看向她。
她还在安慰姜南，“找到就好，找到就好呀！”
姜南没有笑，也没理她。低着头拿着手机对霍屿帆说:“我们回家吧。”
“你这都能忍住？她明显是故意的。”霍屿帆气的牙痒痒，但是怎么跟女生争论了，姜南也许有自己的顾虑。
那天晚上，两个女孩都没睡好觉。
姜南想着，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可爱”女孩做事真叫人大吃一惊，她有点不相信，但是事实铁证如山。她心里发凉，她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做，她还给她讲题，她对她并没有敌意，无缘无故地，是因为利益吗？
云挽月想起白天装作若无其事看监控的样子，生怕自己漏了馅。老师是个大人，他会不会看出来，自己撒了谎呢？自己顺手牵羊，谎称拿错了，是不是会被拆穿呢？可今天没有被拆穿，她很难受。难受的是监控里铁证如山。她后悔了，她觉得自己仿佛待不下去了———这个事情将永远成为她的经历，无论别人是否知道。
次日，那件事情居然已经被传开了。云挽月走到哪里都看见别人背着她嘀嘀咕咕。她佯装问心无愧的样子，走在人声鼎沸的走廊上。
她不知道和谁倾诉，她鬼使神差地找米格谈谈。
米格不想理她，只说了一句:“你问心无愧就好了。”
她笑着说，好。
她是苦笑，她恨自己做了错事，但是一切无法重来。
她走出去想散散步，看见花园里闲坐的姜南，她问:“你都不解释一下吗？”
姜南并不想和她多说什么，她一想到监控下那一幕，她心里就发冷。
“解释什么？”她问云挽月。
“是你说出去的吗？”云挽月说完这句话，姜南看见她这张人畜无害的脸上，第一次锁着眉头。
“不是。”姜南起身要走开，她现在看见云挽月就会难受。
“我都说了我是误拿的。”云挽月假装很有底气地和姜南对话。
姜南一边说话一边步步紧逼:“这个手机买来还不到一个月，就算以现在九五成新来算也值……能把人送进去的价格。误不误会的，报个警便明了。”
“哎呀，我……唉……”云挽月想狡辩，也只能作无话可说的无辜模样，叹了口气。
姜南笑了:“不是你做的，你大可不必担心。”
云挽月耸耸肩，刻意地笑了笑。
姜南转身:“要上课了。”说完便离开了。
留下云挽月一个人，笑意掩盖着内心的慌乱与悲伤，不知所措，硬着头皮往班里走。
她正走着，听见前面两个女生讨论她偷东西的事情——措辞不堪入耳，她想冲上去狡辩，虽然的确是她做错了，可她不知是悲伤是后悔还是什么别样的情绪，她眼里泛出泪光来。这时候，有人捂住了她的耳朵。
“不听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