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京城第一凶宅
“方大师,您好!”
第一眼看到卦主,我差点被惊艳到,难怪这女人能把方言弄得五迷三道,不愧是曾经的校花,即使嫁为人妇也同样风韵迷人。
甚至,更加撩人。
堂叔不让方言跟来是对的,这楚楚动人的样貌,那小子肯定会把持不住。
“胡小姐,千万别叫我大师,你要不介意的话,跟方言一样,叫哥吧。”
虽然在网上经常被人称呼为大师,但那是虚拟的无所谓,现实中被人叫大师我很不习惯。而且“大师”两个字不是什么好词,跟电视上的“叫兽”、“骗子”一个意思。
“好的,大哥。你也别叫我胡小姐了,叫我梓琪吧。”
胡梓琪彬彬有礼、落落大方,一点也不像精神状态有问题的人。我心中甚至有些怀疑方言故意夸大其词,就是为了诓骗我过来。
到了胡梓琪家,我的想法才慢慢有所改变,甚至觉得她父亲得病不冤。
胡梓琪家是个前朝时留下的四合院,估计有数百年历史。
院子前后都被两棵百年古树围着,枝繁叶茂,阳光根本照不进来,阴气非常重。
更糟糕的是院子内因为住户过多,改建非常严重,脏水污水乱倒,非常潮湿。偏偏他们又爱养花草,湿气更加挥发不去,而且院中还有一口老水井。
这样的环境居住,不得点疾病才怪。
我拿出罗盘,正想定一下方向,但没想到罗盘飞速旋转爆跳,根本停不下来。
我顿时大惊,甚至差点跌倒。
跳针!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曾经在一个易经群里听人说起过,凡遇到这种风水必须迅速远离,否则,轻则大病,重则丧命。
据那群友讲,他因为做那次风水差点丢了性命,侥幸逃过一劫后再没干这一行了。
怎么办?
我曾在书上也查找过,根本没有任何破解办法,连记载都很少。
难道要扔下罗盘逃跑吗?
“怎么了,大哥?”
胡梓琪发现我脸色不对,连忙走过来询问,表情也有些紧张。
“没什么。”我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平静说道:“梓琪,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
“你问吧,大哥。”
我又对院子重新打量一遍,然后紧闭双眼,再慢慢睁开,缓缓说道:“梓琪,你母亲的身体是不是也不太好?”
“大哥,你这也看出来了?”
胡梓琪吃惊的望着我,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心中越发觉得我是一个真大师。
我脸无表情,继续问道:“是不是女人方面的疾病,甚至包括你?”
胡梓琪点了点头。
我心中再一沉,沉思一会,继续问道:“你们院子里的住户,是不是所有人家都没有生过男孩?或者说有生过但没有养活。”
胡梓琪睁大眼睛,再次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这里原先是有好多家邻居,但都陆续搬走了,我印象中的确没有谁家有男孩。”
全中。
我差点就要疯了,这风水还怎么看下去啊。
真想一走了之,可我是自己是来了却因果,事情不解决怎么了却因果呢?
我……
“大哥,我家风水是不是有问题吗?能化解吗?”见我久久没有说话,胡梓琪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能……能……”
我尽量掩饰内心的震惊和恐惧,尽量控制自己的胸腔,让自己说话的声音尽量平缓,可是语气却中一点底气也没有。
“你把那些花盆挪动一下。”
我看见那些盆栽就有些心烦,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给她找点事做,减少她的担忧。
“啊,有蟑螂!”
胡梓琪尖叫一声,我急忙跑了过去。只见挪动的花盆底下有一大堆蟑螂,还有一条拇指大的蜈蚣。
胡梓琪在一旁瑟瑟发抖,一幅惊恐害怕的样子。
我本想给她减轻些心里压力,却弄巧成拙,只好吩咐道:“你先去医院照看你父亲吧,我想一个人四处看看。”
等胡梓琪走后,我心中还在发颤。
一摸额头,手都湿了,全是冷汗。
我赶紧跑出院子,晒了会太阳,一阵哆嗦后心中的寒气和骇意才渐渐驱走。
“你是来给这户人家看风水的吧?”
一个身穿黑色大衣,脸上裹着黑毛巾的眼镜男,走过来与我搭讪。
北方虽冷,但初冬天气也没见冷成这样吧。我眉间微拧,很随意的说道:“算是吧,也不完全是,就是随便瞅瞅。”
“这户人家有问题,你千万不要在里面呆太久,更别说更风水了。”
我心中一悚。
只听眼镜男继续说道:“里面死过人,被称为京城第一凶宅。多年前一个人进去看风水,在里面住了一晚,第二天突然就得了重病,回去没多久就死了。”
我越听越玄,越感觉惊悚。
“知道里面的人家为什么都搬走了吗?就是因为里面住不得人,现在只剩一户了,也全家人都得了病。生人进去,不到十分钟就会感觉到一股阴气,最后大病一场。我劝你,还是赶紧退钱走人吧,否则大祸临头!”
走人?
我不是没考虑过,可我是来了却因果的,想走也走不得。
而且,胡梓琪殷切的眼神,以及方言顾盼的言语,哪个我也无法面对。
眼镜男继续叙说着“第一凶宅”的历史。
我听得心烦,便自顾拿出手机向周易群里的前辈们求助,可一听说是“罗盘跳针”,没一个人有主意。而当年那个逃过一劫的风水师,也没有出来说话,没人记得是谁。
所有的情况,非常糟糕。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堂叔为我卜了一卦,说凶中带吉会有贵人相助。可对于堂叔的占卜水平,我并不觉得多少灵验,可是我又不能给自己占卜,只好作罢。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晚上,本应住酒店或宾馆,但应胡梓琪的强烈要求,我只好住在她家里。
她家的房间很多,但她特意把自己的闺房让了出来,反而让我感觉很不习惯,加上白天的事,我迟迟没法入睡。
大概过了十一点。
我正当迷迷糊糊入睡时,突然,院子里突然响起一声诡异的猫叫。
我囫囵睁眼一看,只见窗户扒着一个黑色人影。
“什么人?”
第一反应,我没觉得是阴灵怪作祟,反而认为有人作怪。不管是人还是阴灵,只要能看得见它,我就不觉得有多吓人。
可是黑影一闪,便消失不见,未知的才最可怕的。
我悄悄把一支特意制作的桃木剑藏在身后,不管是人还是阴灵,照样可打。
在门后躲了半天,也没听见任何动响,正待回床上时,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
“隔壁邻居。”
“不是说院子里的邻居都搬走了吗?”我警惕的说道,并没有开门。
“我偶尔回来住一下。”
“刚才看见窗户扒着一个人,是你吗?”
“不是。”
“不是?”我心中一悚,疑问道:“难道这院子里还有其它人?”
门外的声音反问一句。“你确定看到的是人?”
我心中一顿,反而安定下来。装神弄鬼吓人,说不定就是此人。不过初来乍道,人生地不熟的又没证据,我也不好说破,但嘴上并不饶人。“当然是人,不是人难道是狗?”
“嘿嘿嘿,如果是人的话,那就是你这个房间的主人。”门外一阵阴笑,给了一个令我大吃一惊的答案。
“你是说胡梓琪?怎么可能?”
这院子里的确还有一人,就是这里的主人胡梓琪,可她为什么要偷看呢,没道理啊。
“怎么可能?嘿嘿嘿嘿。”门外又是一阵阴笑,突然说道,“因为一到了晚上,她就根本不是人。”
“不是人是什么?”
我再次被门外的话语震惊,真想打开门看一看,可是又怕冒然出去吃亏。
“是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嘿嘿嘿嘿……”
门外又是一阵很长的阴笑,特别诡异特别阴森吓人。
我再也忍不住了,连忙打开门探头出去,可什么的人影鬼影也没看到一个。
难道是幽灵?
我小心关好门,暗暗思忖。即使我懂些八卦风水,也知道有些事情玄幻无法解释,但我也从来没相信过这世上有幽灵,除非亲眼看见。
突然,外面又传来一阵惊悚呐喊声,伴随着厉声漫骂诅咒。
“……你不显身我就不知道你来了吗,你这个魔鬼,你躲在黑暗中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冲我来呀,你害我家人算什么本事……”
“……我知道你来了,来呀,我不怕你,你这个不得好死的魔鬼,你只会躲在黑暗中见不得人吗,你以躲在黑暗中我就看不见你吗,我不会让你得逞,我要把你打进十八层地狱。你休想再来害我朋友……”
“……我打死你,我打,打,打死你,一次打不死你我就打十次百次,我总能把你打死,打得你永不超生……”
是胡梓琪!
我连忙打开房门,只见胡梓琪手持两把菜刀,披头散发的在院子中疯狂挥舞,时不时扑向某处狂刀乱砍,好像能看见某种东西一般,非常用力的与其搏斗。
她真的疯了。
我几次喝止,她都听而不闻。
我想上去制止,却没敢上去。
毕竟她手中有刀,耐看起来来非常有力的样子,我怕制止不住,反而有可能误伤。
最后,我只好静静一旁观看。
听了一会,我大概听明白了。
胡梓琪似乎能看见黑暗中的某种东西,这东西就是祸害她家的根源,所以她见一次打一次,要把它打死。但每次打死后它又会死而复生,阴魂不散。
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胡梓琪似乎累了,慢慢停了下来。
我正要上前询问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时,她突然诡异的看了我一眼,直愣愣的说道:“大哥,你放心,那东西被我赶走了,不敢再来害你了。”
我一下便被她的言语给震蒙了,当我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直愣愣的回房间睡觉去了。
我差点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生产了幻觉了。本以为她可能是思维紊乱,犯啥病了,但最后看来,她思维清晰,一点也不像发病的样子。
“难道真的确有其事?”
我心中连连打一阵寒颤。
我这么些年一个人生活,而且还守着一个香烛老店,胆量早就异于常人,白天经历的事虽然害怕,但并没有完全被吓倒。
而现在,却不由的有些慌张起来,眼睛像流星般四处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