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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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无望 3

(十年前,清攸殿中)

“想不到一个葡萄小妖,竟有如此法力,居然摧毁了整座庙。”

“玄青师兄,听你说起,灵石又出现了?”

“是啊,就在那葡萄精手里。若不是那小妖被我打伤,已经伤及本源,灵石的威力,恐怕远不及此。”

“上一代妖界之首青鬼族,为祸人间几百年,天界尚且无法完全将其拔除,就是因为他们手中的灵石。染山大战后,灵石不知去向,妖界无首,没落至今。想不到,灵石重现人间,居然在一个小丫头手里。”

“我在庙中见到的灵石,残缺一角。若葡萄族有所图谋,必定会想方设法地找到灵石碎片,将其复原完整。觉隐师弟,我们必须抢在他们之前,毁掉灵石,否则天地将再次陷入灾祸,不得安宁。”

“玄青师兄,你打算怎么做?”

“扶梦还是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吗?”

“是啊,这孩子,就是死心眼儿。”

“哎,师弟,事已至此,只能委屈扶梦了。”

清攸殿外,一个十岁男孩正捡起门口的石头安静的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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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清道观啊,修仙的地方果真灵气十足。“师姐感叹道。

“玄青道长,您真的同意了我们的亲事吗?”灵羿面容憔悴,上前轻声问道。

“是啊,扶梦这小子不吃不喝,也不说话。连我这个师傅都不搭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去看看他吧。”

“他在哪里,我这就去。”灵羿急切地说道。

“清一,你带灵羿姑娘去吧。”

“道长,传闻清道观有三千子弟,为何今日所见,观中如此冷清。只见三三两两的道观弟子呢?”姥姥奇怪道。

“您有所不知,这几日是观中的浸功日,弟子们都到后山圣泉处修炼了。”

“圣修之地,果然不同凡响。”姥姥说道。

玄青道长身后,一个小男孩,正新奇地望着这些外来客。那位姐姐发间的葡萄藤好奇特,充满了灵气,但她的眼神却充满了哀伤,男孩的鼻子有些酸溜溜的,这种哀伤使得他也想哭了。他转身跑去,跟着姐姐一同去找扶梦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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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梦。扶梦,我来了。”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的?”扶梦顿时从混沌中惊醒。

他拖着无力身躯,拼命把灵羿往外推:“你快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里很危险,你快走啊。”

“扶梦,我不走!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玄青道长已经同意我们的亲事了。”灵羿望着扶梦,轻声说道。

“真的?师傅,真的?”他不敢置信师傅会这么做。

“嗯,是真的。姥姥和师姐也来了。”

姥姥和师姐从门外走进,师姐怪道:“你这个小道士,还不快把身体养好,别让我家灵羿再为你伤心了。”

“师姐说的是,我得把身体养好,我得...”扶梦挣扎的坐起来,却虚弱的倒了下去。

“年轻人,不着急,慢慢来,啊。往后啊,有的是时间好好相处。”姥姥安慰道。

站在一旁的小男孩不说话,看着这一切只是觉得很神奇,一直卧床不起的扶梦师兄,突然好起来了,这简直比任何灵丹妙药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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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内,进进出出的人,忙里忙外,他们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喜庆的红不一会儿便蔓延了整座庙。葡萄族的妖精们都化作人间装扮,在里里外外忙活起来。道士们也都面露喜色,到处张罗。灵羿身穿红色嫁衣,坐于梳妆镜前,红色的衣与黑色的发相得益彰,显得艳丽非常,一双灵动的眼睛夺人心魄,仿佛包含了世上所有的美丽与幸福。

姥姥站其身后,望着眼前即将嫁为人妇的姑娘,眼眶微红。见她的发间不见了葡萄藤,奇怪地问道:“灵羿,你的葡萄藤哪去了?”

“姥姥,玄青道长找过我,给了我这个。”灵羿拿出一枚金色的流光发簪。

“他说作为新婚贺礼,让我一定要在成亲之时戴上。”

姥姥看着流光发簪,发簪上萦绕着一股清流,她点点头,说道:“果然是不凡之物。”

姥姥放下流光发簪,拿起木梳缓缓地梳着她的头发,边梳边说:“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地。”

望向镜中的姑娘已经褪去往日的青涩,姥姥心中感慨万分,姑娘大了,总是要嫁人的,不可能将她永远留在身边。姥姥声音微颤,对灵羿说:“往后你便是有夫家的人了,切不可再如以前那般任性了,知道吗?有什么委屈,不要自己独自承担,回娘家来,有我们呢,我们帮你出头,啊。”

灵羿抱住姥姥,哽咽到:“姥姥,羿儿舍不得姥姥。”

“好啦,好啦,别把妆哭花了,新娘应当美美的才是啊。”师姐进来看到这一幕,赶忙拉开二人,说道。

新娘望向窗外,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一切,这一次,她和他之间不再有什么阻碍了,她要好好把握住这得来不易的幸福。她望向天空,双手合于胸前,向天神祈求,让这美好永恒。

而此时,新郎手忙脚乱的收拾自己的行头,几个道士对人间俗礼一窍不通,越帮越忙。师姐来到新郎房间,看见这场面,不由得大笑起来。

“师姐,你别笑了。之前有平野村的村民帮我,这一次,师姐,师姐,快别笑了,来帮帮我呀。”扶梦着急地说道。

师姐双手抚着腹部,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能控制住不让自己大笑。她指点几个道士穿戴好新郎衣冠,见一切准备妥当,才放心离开。

“时辰到!”

新娘被搀扶着走进殿内,新郎早已等在一旁。殿内人不多,却也十分热闹,妖精们,道士们都欢喜非常,纷纷赞叹这一对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

男孩站在觉隐道长身旁,手捧一朵小红花,望着这对新人开心地笑着。玄青道长与姥姥各做高堂一边,等待行礼。

“一拜天地!”

新娘的头冠珠帘随着弯腰拜堂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玄青望向觉隐,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觉隐退出人群,隐于角落,两指之间微微用力,指向新娘,暗暗施法。

“二拜高堂!”

新娘身形定住,僵硬如木,眼神迷离,望着前方却在痴笑。

“二拜高堂!”

“灵羿,拜高堂了。”扶梦轻声地提醒道。

新娘如听不见般,痴笑得更厉害了。

“灵羿?”姥姥担心地唤了一声。人群,暗处,觉隐嘴里念念有词。

“老道士,你干什么!”姥姥察觉不对,双手一挥,向觉隐探去。觉隐单手接招,被震退几步,调整了一下呼吸,指尖旋转定住,口中咒语仍在继续。

“说,灵石在哪里!”玄青一拍桌子,向姥姥袭去,与她缠打起来。

弟子们见这阵势,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上一刻还在喜庆的婚宴,下一刻就好像仇深似海的冤家。不管了,跟着师傅总是没错的。于是,道士们跟妖精们也混打起来,庙内,顿时打杀声一片。妖精们打得过的打,打不过的逃,打杀声混杂着叫喊声,将这婚宴的热闹放大了无数倍。

“师傅,师傅,发生什么事了?”扶梦喊道。

“灵羿,灵羿,你说话呀。”

扶梦将灵羿带到一边,远离战火,他不知所措地看着殿中正在激打的清道观子弟和葡萄小妖们。灵羿始终一言不发,目光呆滞,好像感受不到此时发生的事情,只是痴笑着。

扶梦将她托付给躲在一旁的男孩:“帮我照顾她,拜托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男孩懵懂的点点头,跟姐姐换了位置,将姐姐藏在最角落,不让别人发现。

“师傅,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扶梦大声喊叫道。

“扶梦,你别管了,三言两语为师也解释不清楚。你待在旁边,别出来。”

“你这个傻道士,你还不明白吗?是你师傅一手策划的这一切,骗我族人来此,欲图我灵石,他根本没打算让你们俩成亲!”师姐一边激打一边骂道。

“灵石?我...”扶梦话音未落,便晕了过去。身后,觉隐道长收回掌心,扶住他到一旁坐下,随即加入激打。

“锦儿,是那个流光发簪,快,将羿儿发中的流光发簪拔出来!”拜堂礼未成,新娘仿佛看不见听不见被控制一般,只知道痴笑。姥姥终于想到问题所在,这老道士不安好心,送的礼也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好,我知道了!”师姐一边缠打,一边寻找灵羿所在,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身影。忽然,她瞥见高堂拐角处有一间红色的裙摆,她想赶过去却总被道士拦住了去路。

“走开,臭道士!”师姐陷入了打斗,无法脱身。

男孩听见姥姥的话,找到流光发簪,将它拔了出来。流光发簪被黄色的光晕包围着,藏在里面的法力已经被触发。灵羿顿时清醒,双目澄明,回头看着男孩手中的发簪,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殿内血迹斑斑,打斗愈演愈烈,双方都倾尽了全力。

她看着男孩说道:“你待在这里,不要出去,知道吗。”男孩乖乖地点点头。

“姥姥,师姐。”她随手提起一把剑,往玄青面前一挑。

“道长,不知我们何处得罪了你,你要这样赶尽杀绝。”灵羿问道。

“我也不想这样。”

“只要你们将灵石交出来,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玄青道。

“呸,臭道士,满嘴的假仁假义。灵石是我族的圣物,为何要交予你?”姥姥嗤道。

“灵石是不是你族之物,你我心知肚明。”

“几百年前,妖界之首青鬼族控制着灵石,横行人间,给人间带来了多少浩劫,现今灵石重现,绝不可再落于尔等妖族手中,否则只会悲剧重演。”

“呵呵呵,好啊,好一个清高自傲的清道观。灵石在我族之手,便会悲剧重演,在你们这些道士手中,就能安享太平盛世?谁知道你霸占灵石是不是别有用心呢!”

“你!废话少说,你交或是不交?”觉隐说道。

“不交又如何?”姥姥语气强硬道。

“不交,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玄青喝道。

姥姥将灵羿推向一旁,双方又激打起来。灵羿身形一顿,呆呆地站立一旁,不知道出手,也不知道闪躲,她双眼迷离,目光呆滞,只知道痴痴地笑着。

“姥姥,为何将流光发簪拔去,师妹还是这个样子?”师姐解决了几个道士,来到灵羿身边。

姥姥以一敌二,分身不暇,渐渐体力不支,,想说话却开不了口,只是强行接招。

师姐看着姥姥渐渐体力不支,着急地推搡着灵羿,说道:“灵羿!师妹!你快醒醒,姥姥快不行了,你快醒醒啊。”

灵羿猛地醒了过来,看着师姐问道:“师姐?我又?”

师姐点点头,说道:“你快用灵石,姥姥快支持不住了。”

“好!”灵羿答应着。

看着靠在墙边的另一抹红色,她缓缓地将双手向丹田之处压去。如果可以,她宁愿扶梦永远也不要醒来,不用接受残忍的现实。她明白这一切不是他的错,此次结亲之礼未成,恐怕此后,他们之间再也没有机会了。姥姥还在二人之间拼命的周旋,她已经使出了全力,两位道长却像是未尽全力。也许他们并不想赶尽杀绝?

她收回视线,集中运气,气集丹田,双手摆于身体两侧,下巴微微抬起,大喝一声,灵石从葡萄精体内缓缓吐出,发出剧烈强光,强大的力量使得周围无人敢靠近。

“灵石出现了,师弟。”玄青向觉隐喊道。

“是,师兄。”觉隐抽身向灵羿而来,却被姥姥反身挡了回去。

“姥姥,我们走。”

这边灵羿和师姐扶着姥姥,消失在破庙之中。

那边,破庙中,姥姥与玄青,觉隐不知疲倦地缠打着。留下庙中人,无尽的激打与争夺。

“快,那道人道行极高,很快便会识破幻境。”姥姥喘着粗气说道。

“姥姥,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师姐说道。

“灵羿,你?”灵羿落后二人许多,站在原地不动,她眼睛呆呆地看着前方,摸着自己的头发,只是痴笑。

糟了。师姐折回去将灵羿拖回,带着姥姥迅速逃回妖界。

破庙内,姥姥似乎永不知疲倦地打着,打来打去也没有更多花样,玄青眼睛扫一圈四周,当即发现不对:“不好,觉隐师弟,这是灵石制造出来的幻境。”

二人迅速盘腿而作,执拂云于袖间,双手合十置于额前:“东南西北,破。”

“西南东北,破。”

庙中乍现一圈光晕,幻境被破,姥姥,灵羿和师姐瞬间都消失不见。

“想必他们已经走远了。”觉隐道。

“万般皆是命啊。”玄青叹息道。

“师兄,我们这么做,对吗?”觉隐问道。

“师弟,妖族生性自私,性情多变,始终是信不过的。灵石在他们手中只会多生弊端。”

“几百年前的那场浩劫你我都经历过,这也是无奈之举。”玄青叹道。

几百年前,青鬼一族掌握着灵石,仗着它惊人的力量成为妖界之首,众妖皆听其命令行事。然青鬼非善类,挥军大举进攻人间,企图与人间合二为一,成为人间的主宰。不听话不服从的就杀,乖乖就范的便抓来做奴隶,给众妖提供乐子。他们将人间的百姓当成玩物,挥军进攻几天,便退兵销声匿迹,放他们休养,调整声息,待他们恢复的差不多了,又开始大举进攻。

人间百姓每天都处于担惊受怕之中,又无力与之抗衡,渐渐地他们为了自救,形成了拯救派和投降派,两派互不相让都想成为主流,天天你争我斗,相互扭打,大街上偷的偷,抢的抢,充斥着邪恶,毫无仁义道德可言,渐渐地他们沦为半人不妖的怪物,行走于世间。刹时人间百姓流离失所,哀嚎遍地,尸横遍野。

青鬼便以此享受霸道的权利给他带来的快感,以此为乐。天界听闻妖灵作祟人间,派下天神干预,然灵石的威力,再加上整个妖界的力量都在青鬼手中,实在太过强大,天界尚且无法将其完全根除,任其一而再而三地卷土重来。直至染山之战。

觉隐轻声叹息。

男孩见殿内停止了打斗,便跑到扶梦身边,推着喊着却始终叫不醒他。

“他死了吗?”一楠急忙问道。

“没有,师傅说他只是昏了过去。”丰弈说道。

“师傅为什么要这么做?诶,照你这么说,那位扶梦师兄跟我的年纪应该差不多,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观里还有个叫扶梦的师兄呢?”

“师傅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原因。我等不应妄加揣测。”

“至于师兄你不知道,那是因为...”丰弈看着机灵,略有迟疑地说着。

“好了,我只能说这么多。师兄,我还有事要忙,先行一步。”说着向机灵和一楠行了礼,便匆匆离去。

“神神秘秘的。”机灵看着丰弈嘟囔道。

他转过身看向一楠,一楠还沉浸在丰弈的讲述中。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机灵问道。

一楠看着清道观的青山秀水,顿时觉得这里的灵气夹杂着污浊,使人不快。没想到玄青道长竟然会为了得到灵石,假装同意她与扶梦的亲事。连如此信任自己的弟子都可以利用,真是令人心寒。

“我想回族里,见见姥姥与师姐。”一楠轻声说道。

“好。我们明天一早就启程。”

第二日,一楠来到机灵房里,并未见到他的人影。她将包袱放于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坐等机灵回来。等了许久不见机灵,她站起身来,在房里来回踱步。一大早,机灵去哪儿了?眼睛一瞥,她发现机灵的床头有一个并未关紧的暗格。她走过去,将暗格打开。

空无一物。

她不以为意地将暗格关好,出去寻机灵。

到了清攸殿,她看见机灵有些失神地从殿中走出来,丰弈担心地看着他离开。她想,应该是向师傅告别去了,便在路边等他。机灵走在路上,仿佛没了往日的开朗和潇洒,一楠上前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机灵一言不发,自顾自地走着。

“若你舍不得师傅和师兄弟们,我们可以多住几日再走的。”一楠接着说道。

机灵还是闭口不言。

“我,我去收拾东西。”机灵没有看一楠,快步向前走去。

“可是你并没有带任何东西啊。”一楠喊道。

机灵停住了脚步,回过神来:“对啊,哈哈哈哈。见笑了,见笑了。”他勉强地笑着。

“机灵,你到底怎么了?”一楠担心地问道。

“我,我有些累了。”说罢,便回到了小木神象中。

小木神象,眉头紧蹙,闭上了双眼。一楠拍了拍小木神象的脑袋,她不知道机灵发生了什么事,她从来没有见过机灵这副模样。

向丰弈告别之后,一人一象便踏上了前往妖界葡萄族的路途。

一路上机灵小将再没有出来过,也并未提及心中之事。一楠并不勉强,若他想说自然会说,若他不愿说,勉强也无用。少了一个人跟自己说话,世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但她知道机灵一直都在。

下雨时她还未来得及从包袱中取出雨伞,会有一层纱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好似一把伞,替她挡去了雨水。

天气太热,阳光太强时,会飘来一枝蒲叶,替她遮挡阳光,跟着她走。

夜晚,一楠拾来木柴,想用石器摩擦生火却总是差一点点,她避开风躲到角落去生火,等她点着火时,那边的柴火早已烧的旺盛。

席间,一人和衣而睡,一象闭眼盘腿守在身边。

山匪见她一个弱女子走在山间小路,正想打劫欺负她时,不知从哪传来猛兽龇牙咧嘴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靠近,山匪吓得顾自逃命去了。

当她够不着野果到处寻找垫脚的石头时,野果已经扑通扑通自己往下掉。

一楠将小木神象托于掌心,笑着拍了拍他的头,说道:“谢谢你啊,机灵,你这么照顾我,放心吧,我也会照顾好你的。”

她将小木神象别于腰间,用衣纱盖住了他,让他免受日晒雨淋,继续埋头赶路,她只想早日见到姥姥和师姐。小木神象眼睛咕噜咕噜地转,他皱起眉头,崛起嘴巴,将眼前的薄纱轻轻吹开,视线都开阔清晰了,才微微一笑,满意地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