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王爷这是来兴师问罪？

搬回侯府的第五日，沈砚清请求进宫的帖子，被皇上准了。

“身体可好些了？”

大概是怕她一上来就又提和离的事，萧景明的态度，温和地简直要滴出蜜来。

“托陛下挂念，已经好很多了。”

“朕听说，你爹这两日就快回来了，所以备了些补养身子的东西，一会儿你给他带回去。”

“臣女替父亲，谢陛下恩典。”

“......”

不管扯什么，她都只这么两句，不是感谢，就是客套。

萧景明有些没办法继续了。

“前两天，你母妃还一直念叨，说想抽个空去侯府看看你。不过既然你来了，那就你去见见她吧。虽说她那个人，有些刀子嘴，但心，还是好的。”

这一次，沈砚清没接。

倒不是质疑他这话里的意思，毕竟不管是对萧承还是对萧绿瑶，罗瑾华的确是个好母亲。但挂念她......

呵呵！

她能信吗？

另一个，则是不想再兜圈子了。

双膝磕地跪倒，她郑重行了一个大礼，“陛下恕罪，臣女今日来，其实就是想问陛下要个答案。”

抬头，她亮出了那双跟父亲一模一样的眼睛，“臣女无才无德，又嫉贤善妒，实在不堪为凌王正妃。所以还请陛下下旨，允了臣女自请下堂的请求吧！”

又一个头磕下，她实实在在地将额头贴到了地上。可双手，却是高高举起了上次萧景明给的那张手谕。

萧承行至昭和殿门口的时候，正好就看见了这一幕。

白纸黑字，壁垒分明。每一笔一划，仿佛都在嘲笑着他上一次从这儿离开时的笃定。

他出了声。

“在父皇决定之前，能跟本王聊聊吗？”

虽不能好聚，但好散，总还是应该给人点儿面子的吧？更何况，萧景明还在面前。

沐浴着皇帝期待的目光，沈砚清随萧承去了御花园。

虽已近冬，但到底是皇宫，处处还依旧是花团锦簇。但可能终究是有些不合时宜，所以花即便开着，却依旧难掩那凋败之感。

“王爷有什么话，说吧！”

看到那手谕的刹那，萧承觉得他满脑子都是想说的。可真正面对面这么站一起了，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纠结了半晌，他终于问了，“那一晚，你的丫鬟怎么说的？”

话出口的瞬间，他有股想要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

明明下定了决心，再不要因为元知意的只言片语怀疑她的，可现在......

他在问什么？她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自己又想冤枉她？

正准备找补点什么，沈砚清开口了，“王爷是听说什么了？”

没有逃避，没有敷衍，她就那么坦坦荡荡地抬了眼，毫不掩饰那其中的了然。

萧承却觉得自己问不下去了。

因为事实，可能只会让他看起来像个笑话。

可沈砚清，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王爷其实是想问元姑娘的事吧？”

“刺啦”一声，他听到心底最后的那一层遮羞布，被撕掉了。

“她说是你干的。”

沈砚清就笑了，“所以王爷这是来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