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该看的,都看了
烛光昏暗,照不清男人眼底那深邃的幽沉。
但沈砚清还是直觉地,猜到了他想问的。
果然......
“你方才跟你那丫鬟说,这两年的‘你’......不是你,什么意思?”
有了准备,沈砚清的胡话,张口就来,“不是吧?这种骗骗小丫头的把戏,你也能信?”
萧景黎却并不上当,“是吗?那你怎么解释......两年前费尽心机也要嫁的凌王,如今却是不惜冒了欺君之罪的风险,也非要坚持和离了?”
“腻了呗!”故作满不在乎地挑挑眉,沈砚清嗤笑一声,“从前不懂事儿,自然就喜欢追着人跑的感觉,可年纪大了,就喜欢静静待着,有问题吗?再说了,我这不是追也追不上嘛,索性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这不是明智之举吗?”
大概是连演都懒得演,她眼底连半分对这求而不得的惋惜都没有。
萧景黎却是没再较真儿,“好,就算真是这样。那你平白无故就能从衣袖里拿出这世上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你又怎么说?”
沈砚清终于变了脸,“你到底看了多少?!”
这次,换萧景黎吊儿郎当了。
满眼意味深长地从头到脚扫视了她一遍,他勾了唇,“该看的......都看了!”
“流氓!”
“砰”地一个枕头扔出去,却正好又撞在了男人怀里。沈砚清是又气又恨,正准备再拿别的往出砸,萧景黎却倏地近身了。
双手被男人用枕头紧紧压住,沈砚清恼羞成怒。可偏偏怎么动弹,都挣脱不得。
她愤愤地抬了眼,却正好就撞进了男人的那双深邃里。
明明不该在这个时候走神的,可耳边,却忽的只剩下了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说不通就动手,哪里养的毛病?”
就连入耳的话,似乎都染上了一丝旖旎。
沈砚清觉得耳根子有些热了,但萧景黎,却是忽的放手了。
丢了一个瓷瓶给她,他转了身,“以后别再这么蠢了,别谁的话,都信。”
灯灭人去。
最后的那个问题,他却是没再问她要答案。
翌日,清晨。
“小姐,这个药瓶怎么会在这里啊?”
昏昏沉沉睡到太阳高照,秋桑觉出了不对劲儿。可怎么问,沈砚清都只说她是太累了。就连问到春藤,她都准备好了完整的应对之词。
可现在,一个本该躺在王府里落灰的废弃药瓶,出现了。
“昨晚我睡着的时候,一定有事发生,对不对?”
沈砚清却是懊恼起了自己的自作多情。
昨晚接过这瓷瓶时,她一定是疯了,才会以为是那个男人的关心。
可如今看来......
人当时应该满心都是嘲笑吧!
“不就是一个破瓶子嘛!兴许是不小心夹在了哪件衣服里带过来的呢!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大惊小怪?”秋桑却是完全不认同她这马虎大意,“小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这瓶子,可是刻了陈府医的名字的!万一被谁捡到了,你就是跳进黄河你都说不清啊!”
说起这个,沈砚清就更郁闷了。
一个府医,一个大夫,你说他不好好研究他的医术,却整天把心思放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是有多闲得慌啊?
还给病人刻了自己名字的药瓶,这是生怕不能给别人招来麻烦吗?
一想到春藤竟还多加了这么一重保险,而自己却大意到还让人满屋子搜......沈砚清忽然就觉得,人说她“妇人之仁”,并没有什么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