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把人都想成什么了？

果然，不是不报，是时候不到。

面如死灰一般，春藤彻底瘫倒在了地上。

见她不说话，沈砚清也不急。反而兴致极好的，还给自己温了一壶茶。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元知意吧，除了她，还会有谁？”

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她却是没咽下去，“咕噜”一声，吐在了床边的痰盂里。

“我知道，自从我落水之后冷落了你，你心里就一直有怨愤。但春藤啊春藤，你的主子完全是另一个人了，你就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吗？”

没太听懂她这话里的意思，春藤那双本只剩了绝望的眼，终于现出了几分平日里会有的好奇。

“是，你的确也没做错什么，但一仆不侍二主，你不膈应，我膈应。况且，顶着这具身子，你的主子可没少干过坏事儿。而你，也没少帮她。”

似乎终于有些明白了，春藤眼底的好奇，化成了惊悚。

“特别不可思议，对吧？”

哼笑一声，沈砚清似是自嘲，又似无语，“但事情就是这么诡异地发生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今天之所以给你留最后一丝脸面，是因为有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呆呆地点了点头，春藤犹豫再三，终于问出了心底的那个疑问，“既然王妃你说，她不是你，那......她哪儿去了？”

沈砚清难得发自肺腑地笑了一回，“这得问你呀！”

看她没懂，沈砚清又耐心了一回，“这两年，可是你一直陪着她的，她就没有无意中透露过什么......比方人名？地名？或者......你听说过的什么事？”

茫然地在记忆里搜刮了一圈，春藤正准备摇头，忽的脑海里窜上了一个画面，她顿住了。

“好像......有提到过沈诗宜小姐，说......说总欠她......很烦什么的。”

上次和沈诗宜的照面，还历历在目。沈砚清那时便觉得，这个堂妹有些不对劲儿。但具体是什么，却还真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所以......真的会是她吗？

看她陷入了沉思，春藤只以为她是不信。

“真的，王妃，奴婢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沈砚清点点头，“我没说不信。”

“那奴婢......可以不死吗？”

彻底陷入被动的时候，沈砚清的确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能动了，一定要一刀就结束了这个丫头。

可现在，她不那么冲动了。

先不说杀人犯法，单就是春藤会变成今天这样，她其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况且，她刚刚才给自己提供了一个有力的线索。

“啧啧啧，把人都想成什么了？阎罗殿的判官？菜市场的刽子手？”

第一次，春藤聪明了一回，“王妃的意思是......真的放过奴婢了？”

沈砚清故作了一把深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吧！况且，我连我最重要的秘密都告诉你了，总不能上下嘴皮子一动，就让你重新逍遥自在吧？”

大概是大喜过望，春藤反而觉得，沈砚清的那个故事，其实就是为不忍杀她而编造的一个谎言罢了。

毕竟，哪里会有这么离奇的故事，真的发生在世上呢！

所以如此看来，王妃还是她的王妃，是她自己该死，才生出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咚咚咚”地三个响头磕在地上，她信誓旦旦地举了右手，“奴婢发誓，以后不管是谁，就是奴婢的亲娘老子找来了，奴婢也绝不会再背叛王妃！”

“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