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又是在叫谁,死丫头?
没有生气,没有愤怒。
沈砚清仿佛只是在拉家常一般,将那沾了赵敬兰口水的杯子推给了春藤,“找个远点的泔水桶扔了,别污了咱侯府的地。”
可这话落在赵敬兰耳朵里,却仿佛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抽在了脸上,她顿时黑了脸。
但沈砚清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从前就一直听人说,伯夫人惯是个能说会道,巧舌如簧的,如今有机会亲自领教了,果然不同凡响。”
“你方才说什么?这侯府主子没主子,下人不下人?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伯夫人刚进沈家时,也不过就是个烧火丫头吧?”
“沈砚清,你......”
“别急,我说完了,有的是时间留给您。”
踱步而下,她停在了能听到却说不出来话的老伯爷身边,“你一个区区的烧火丫头,都能坐到如今伯夫人的位置,凭什么,就不允许别人也有这雄心壮志呢?”
道路两边,早已在沈砚清往出摆桌子时,就已经陆陆续续停驻了不少人。此刻见两家终于掐起来了,他们更是将街道都围得水泄不通了。
“我父亲十五岁离开沈家,走的时候,浑身上下只有一纸断亲书,是祖父你......亲手写的。
他投身行伍,顶着所有世家的不齿走到了今天,沈家没给过一粒饭,没给他喝过一口水。
他得胜归来,皇上给他加官进爵,凭的不是你沈家二公子那个没有用的虚名,而是他沈寒山沈大将军的满身功勋。
可你们恬不知耻地贴了上来,说没有沈家就没有他沈寒山。
他认了。
所以你们有了每年一千两白拿的银子,那是他整整半年的俸禄。”
一想到父亲为了这帮蛀虫,如今还在与敌人周旋,可他们却只想着鸠占鹊巢,沈砚清有些眼热了。
“他失踪至今,整整十一天了。你们全家上下十一口人,没有一个人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到底是在哪儿出的事情,还有没有寻回来的可能。一来,就是想占这侯府的宅子,和他用命换来的爵位!
我就想问一句,脸这种东西,你们全家上下......有一个人有吗?!”
又起了风。
挂着零零落落枯叶的树枝被吹的“吱吱”响,仿佛在附和,沈砚清的愤怒。
“我不知道,我到底什么时候给了你们错觉,让你们有脸在这儿跟我提条件。但现在,我可以明确给你们个准话儿:想进我镇北侯府,做梦!”
“沈砚清,”赵敬兰终于坐不住了,“你这个大逆不道的死丫头,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倏地一个纵身,沈砚清便落到了她面前。
赵敬兰一惊,软了腿。却没想刚才起身太急,身后的椅子移了一寸。这么“咚”地一下跌后去,屁股堪堪只擦着了椅子边儿,人便结结实实摔倒在了地上。
但沈砚清,却连给她嚎叫的时间都没有。
“那你又知道......你这是在叫谁,死丫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