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又是我了

时隔半天，沈砚清又回到了镇北侯府。

但这一次的心情，却完全没有了第一次的欢喜和期待。

“武叔，外边的传言，可是真的？”

其实打一进门她就知道，这个问题，没必要问了。

匆匆忙忙但却又井然有序的府兵，不会无缘无故在这个时候集结。

但心底，到底还是想再留几分侥幸的。

“回王妃的话，老奴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所以至于是真是假，老奴也不敢确定。不过王妃您也不用太担心，老奴已经派了人去北山了。所以您看，您是不是先回王府，等有了准信儿，老奴再派人去禀告您？”

管家一如先前的客套与疏离，沈砚清怒了。

“武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瞒我？我爹要是真没事儿，你集结那么多府兵干什么？”

情真意切的愤怒，发自肺腑的担心，武至安愣了。

怎么感觉......好像从前的小姐回来了呢？

不过，心里虽这么想着，他面上，却是没表露出来半分惊讶，“王妃息怒。老奴也只是担心侯爷，才让底下人都准备着。但您放心，侯爷他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所以......”

“那就是说，消息是真的了？”

截断他的话，沈砚清边往她的闺房走，边吩咐身后的秋桑，“叫人去牵我的马，我要去北山！”

“小姐，不可啊！”

“王妃，不可啊！”

异口同声，却也没喊住疾步往前的姑娘。武至安急了。

年轻时，他也随沈寒山上过战场。只是因为伤了手臂，才不得不做了这镇北侯的管家。但功夫，这些年却是一直都没有松懈的。

一个纵身，他抬手挡在了沈砚清面前。

“王妃三思啊！北山乃军事重地，擅闯，可是要杀头的！”

“你觉得我会怕？”

眼神坚定的姑娘，语气平淡而冰冷，武至安不由自主地，就改了称呼，“小姐！”

他来镇北侯府的时候，沈砚清不过才三岁。软糯团子一般的姑娘，第一眼见了他，那唇边甜美的笑容就没收过。

从那以后，他就把这孩子看得比自己的命都要重要。

可有多长时间，她没这样喊过自己武叔了？

同样的，沈砚清也有些触动了。

出生即丧母，父亲又当爹又当娘，生怕一个疏忽，就把她给养歪了。所以从小到大，他几乎都不敢给她个好脸。

但这一切，有个人帮他做到了。

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年少不懂事的时候，她有多少次说过，想要武叔当父亲？

可从几何起，他却只能变成了“老奴”？

“武叔，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想问，也有很多话想说，但对不起，我现在什么也不能回答你。不过有一点你可以确信，那就是......我，又是我了。”

明明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武至安却泪目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沈砚清却是没有再继续感慨，“所以现在，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了吗？”

一听这话，武至安也顾不得老泪纵横了，“牧尘传回来的消息是，军营里有几个北戎的奸细正在往外传递消息时，刚好被侯爷撞见了。打斗的时候，侯爷中了计摔下了山崖，结果......就不知所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