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们一直都只是我的人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所以沈砚清的话一出口，刘翠芬就实实在在地愣住了。

“王......王妃这话，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当然是字面意思了。”

“作为厨房管事，明知道你的人被困在了大火里，你不积极组织施救，只在外面虚张声势地大喊大叫便也就罢了，甚至还命人拦了唯一会去施救的冬青......至人命于不顾，这就是你所谓的不敢？

未经调查，便污蔑下属偷窃纵火，便是刑察院都不敢如此草菅人命，你却上下嘴皮子一动，就将这罪名给人盖棺定论了。你，又哪里有半分不敢？”

“不是的，王妃，我只是说......”

“别急，我还没说完。”

扫了眼身后奄奄一息的秋桑，她的语气彻底寒凉起来，，“的确，这姐妹俩被罚没至此，是我的意思。但你别忘了，从始至终，她们也一直都只是我沈砚清的人！要打要罚，你问过我了吗？！”

身后的烈火还在熊熊燃着，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野兽，嘶吼着想要吞噬周围的一切。却在即将席卷到那抹青色的单薄身影时，倏地又收回了自己的爪牙。

萧承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明明狼狈至极，被水打湿的衣服还皱巴巴地贴在身上，烟火裹挟过的脸颊，也没有了白日里的精致光鲜，可那逆着火的身影，却仿佛涅槃的凤凰一般，张扬而肆意地伫立在天地间，飒爽而坚韧。

“王妃你说这话，真是生生要将人冤死啊！老奴我自丽妃还是姑娘的时候就当值了，王爷开府，我也是第一批跟着进来伺候的，别说是这厨房，就是这王府的一草一木，我老婆子都当命根子一样护着！

厨房着火，我比谁都着急，恨不能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将这烈火压住了，可您居然说什么？我只会在这里大喊大叫，根本就没叫人仔细去救火？”

呼天抢地地嚎啕到一半，刘翠芬一眼扫见了人群之外的萧承，三步并作两步便扑了过去，“王爷您总算是来了，要不老婆子我真是要被冤死了呀！

厨房烧了，老奴不过就是想把秋桑这丫头留下来问两句，可王妃竟然说我要草菅人命？您说老奴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做那样的事儿啊！更何况......”

“够了，鬼哭狼嚎的，成何体统？”

萧承还没开口，站在他身侧的奶娘、王府的总管事郑佩环就直接呵斥出了声。

转头，却是立马就又变了语气，谦逊恭谨起来，“王爷恕罪，刘管事言行无状，是老奴疏于教导，王爷要处罚，老奴绝无怨言。但若因此便有人说她对王府不尽心，或是敢干那些欺上瞒下的事，老奴却是第一个不能答应的。

当然，王妃想保人的意思，老奴也完全能理解。但现在到底事关重大，如此轻易便就将人带走了，怕是有些难以服众。所以老奴以为，王妃不如先把人交出来，等事情查清确与秋桑姑娘无关，老奴定当还你个毫发未伤的丫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