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师父的99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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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你俩去买吧

天色渐晚,江晚离打算在寨子里休整一晚第二天再走。

作为新老大,她掏腰包让顾楚箬和张余深去山下的镇子上采买些酒肉菜,要让诸位兄弟今晚吃好喝好。于是,张余深十分不情愿地跟顾楚箬下山去了。

到山下时下起了小雨,南诏的雨里夹杂着暖风,不像寂空山的风那么刺骨,但是这样温和的风对江晚离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架着马车,快不到哪去,好在这雨看起来不会下很久。

镇子上的人不见少,他们的服饰和南川夭夭的很像,小医仙来自南疆,南疆本就是从南诏分割出去的一个独立族群,不拜南诏王,只敬族长,他们唯一的信仰是月神,所以服饰上并无太大差别。

顾楚箬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心想这不都算是小医仙的老乡吗?怎么就忘记把她给带出来凑个热闹了?

按照俩人说好的,张余深去买酒,顾楚箬去买菜,他们把马车停在了街道拐角处,届时店家会把他们买的东西一一送到车上。

张余深循着记忆来到一家酒庄,店家正在那算账,感觉有人进来,他眼都没抬就说:“小店今日马上要打烊了,客官明日再来吧。”

那人听了没走,继续往里来,站在了店家的账台前,店家抬头:“客官,你看我今日这账都盘清了,天色也不早了,您明日早些来,我打的头一壶酒就给您!”

“外面细雨绵绵,与我想喝的那酒实在般配,再卖我这一壶也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店内光线昏暗,店家听着张余深的声音有些熟悉,却也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他一心想快些收店回家吃饭,便没去多想。

“得,您说说,您想喝什么酒?我看看我这还有没有了。”

“烟雨梨花落。”

店家一怔:“你说你要什么酒?!”

“烟雨···”张余深定睛注视着店家,“梨花落。”

那店家捧起一旁的烛台,映在面前的年轻男人身上,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一改从前那般稚嫩,比以往更加英朗。

他颤抖着手放下烛台,从账台里面绕出来走到门口,往外四处望了望,确定没人看见后关上了门。

“三殿下!”他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张余深面前。

“三殿下!我以为您五年前就——”他几乎是哽咽着,“没想到您还活着,您这些年都去哪了?”

张余深将他扶起,“我母后怎么样了?她可还好?”

“殿下放心,二皇子登上王位后把王后从冷宫接了出来,本以为他要为母报仇,却没想到他不仅封王后为太后,还把太后当作亲生母亲,只是他将我们这些跟随多年的下属遣散,不让在跟前伺候,这些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如今怎样我也不知。”

张念泽是个表里不一的,从前他和张念泽关系最好,最信任他,却被他刺杀,张余深现在甚至怀疑先王的死因或许和他有关。十岁那年张余深的生母,也就是当时的王后——宋青梧,提剑闯进了张念泽生母——安妃的寝宫,将其千刀万剐。那年张余深大病了一场,醒来后忘记了发生的所有事,只知道宋青梧入了冷宫。

直到后来张念泽红着眼冲他喊道,“王后杀了我母后!是你娘杀了我娘!父王偏心,你们都该死!你们全都该死!”

没人知道宋青梧为何要杀初菀菀,手法还如此残忍。经历此事后张余深怎么也不可能相信张念泽会善待他的母亲。

多年来张余深唯一记挂的就是宋青梧,可一直无法探到她的消息,此番来苍山,也不过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在这不起眼的小镇遇到了怀庆。

“庆叔,我现在跟着江晚离,她待我很好,此次来苍山是为赴宴,不便暴露行踪,切勿让他人知道我还活着······知道我母后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殿下,你怎么跟那个女魔头在一起?”

张余深听到怀庆这么形容江晚离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没时间与他多解释,他朝门口走去,忽然回头,冷冷说道:

“她不是女魔头,她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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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余深回到街口马车处时,顾楚箬似乎已经在那等了一会了,见他空手回来,歪着头笑:“你若是现在求求我,我就帮你在江晚离面前说几句好话,让她骂你的时候尽量骂小声点。”

“什么意思?”

“真不是我说啊,你胆子也太大了,江晚离交待的事你都敢不办,我问你,酒呢?”

张余深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买酒了,都怪刚才见到母亲的旧部太过激动,还真把这事给忘了,天色不算晚,就近找家没打烊的酒庄也不是不行。

正想着,身后传来了怀庆的声音,“公子!公子留步!”

他走近,将带来的两壶酒递给了张余深,“我那没有公子要的酒,想着公子大老远赶来,可不能空手而归,我取了我铺子里最好的两壶兰花酿给公子送来。”

张余深道谢,顾楚箬一脸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两人,心里不知在琢磨什么。

附近的酒铺子都关门了,雨越下越大,二人不敢再耽搁,装好了东西就赶紧上山去了。

好在兰霜山不算高,路也好走,没多久就到了寨子门口。

伙房烧着柴火,香气漫溢,于金多年来也没吃过几顿好的,更别提那些僚属,可今日在江晚离的吩咐下,山匪寨子里热闹得像过年,所有人都能吃肉喝酒,就连那些小家伙们都吃了个大饱。

所有人都沉浸在此刻的幸福中时,唯有郝颂吃得最少、喝得最少,正好就被江晚离给看见了,她细细盯着他,不做声响。

兰霜山夜里有些冷,本来江晚离可以安稳睡个好觉,可她偏偏被架着喝了好几碗酒,张余深坐在一旁帮她挡酒,心里又恼又无奈,江晚离就是这样,气氛到了她总要给对方几分面子,不能喝她也要喝。

他们一直玩到深夜,醉的醉倒的倒,兰花酿劲大,张余深最后大概是喝了有七八碗,也有些站不稳脚,折木把张余深送回房后再回来,看见顾楚箬抱着不省人事的江晚离去了后院那间屋子,也没多管,安排好了守夜的护卫就去休息了。

寨子里空房间不多,折木、张余深和顾楚箬睡一间房,榻够大,能睡下三五个人。

江晚离的房间里搬了张竹椅,铺上被褥,委屈小医仙就这么睡一晚了。

顾楚箬抱着江晚离进来的时候看见南川夭夭已经睡着了,外面雷雨交加,也不知道她喝了多少酒,这样大的雷声都没把她吵醒。

也罢,免得她醒来闹,照顾江晚离已经够麻烦了,顾楚箬可不想再照顾小医仙。

他轻轻把江晚离放在床上,脱下她鞋袜,卸下她发上的珠钗,怕她夜里热,又将她的外衣褪去,正愈走,却想到她会不会渴,万一她夜里醒了想喝水却没有水怎么办,万一没人给她倒水怎么办,织言不在,没人能细致入微地照顾她。

于是,顾楚箬走到小医仙的床边,连摇带晃,喊了半天她都没醒。

顾楚箬望了一眼床上的江晚离,拿起门口的油纸伞走进了雨中。

没过多久,他拎着一只水壶回来,把桌子上的所有茶杯都倒了水,“她夜里若是醒了应该知道自己喝水,那时水冷,正适合她喝。”

他把江晚离床边的窗稍稍开了个缝,见她挂在床沿的裙边轻轻飘荡,这才放心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听到了江晚离那传来的一声长叹,回头望去,只见江晚离微微起身,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