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陌生的记忆
他们回去的路是叶涵从未见过的，包括这个独立于世俗之外的古堡。
周围没有任何标志性建筑，甚至连个人影儿都看不到。
司夜澈就这么抱着叶落，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
那动作，小心翼翼得如同对待一个珍贵的花瓶，与之前在山崖边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要不是叶涵一路跟着，差点会以为这人被掉包了。
然而面对这么温柔的司夜澈，床上的人儿更加害怕了。
她捂紧被子，把整个人身体包裹得一丝不漏，然后畏畏缩缩地退到床角，似乎想要离这人远远越好。
一旁的叶涵牙齿都快被咬碎了，这么怂，这女的真的是她吗？
然而下一幕，简直让她尴尬到脚趾抠出一室三厅。
这这这......司夜澈居然强迫对她做那种事。
看完一整场活春宫的叶涵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就算她前世结过婚，但除了一场错误外从来没跟厉瑾年发生过关系，此刻看见盯着自己脸的真人版，难免会面红耳赤。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居然是下面那个。
这让一生要强的叶涵难以接受，就算那人最后不是她，但顶着她前世的那张脸，无论如何都让叶涵心中硌得慌。
叶涵努力深呼吸了好久，耳边令人羞耻的声音环绕，她想离开这个房间，但自己的灵魂仿佛被固定住了，无法动弹。
天边终于出现鱼吐白，叶涵也是佩服自己，就这么近距离看了一夜。
然而更加令人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早上醒来的司夜澈穿戴好后便自顾自出了门，完全没有管还在熟睡中的叶落。
叶涵本想追出去看看这人要去做什么，奈何这房间像是被下了禁制一样，根本出不去。
既然如此，她索性来到了叶落旁边，细细地观察着她。
然而越看越让叶涵心惊，不论是这张脸还是腿上痣的位置，与前世她的那副身体简直一模一样。
“啧啧，这么弱的灵魂，简直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你好歹抗争一下啊，丢尽我们女人的脸。”
“这司夜澈还真不是人啊，下手那么重，身上居然那么多处青紫。”
“不管是不是真的，若有机会再碰见这个人，我定要把她大卸八块，帮你报了这仇。”
......
叶涵不断地嘀咕着，突然发现床上的人儿醒了，连忙闭嘴。
不对啊，我干嘛这么担心，人家又听不到我在说什么。
反应过来的叶涵继续教育叶落，这架势，颇有一种自己教训自己的模样。
醒来的叶落眼神空洞，却认命地穿好衣服，不发一言。
这沉闷而又悲伤的气息深深影响到了一旁的叶涵，心中对司夜澈的仇恨更加多了一分。
特么这还是个男人吗？
看起来那么文质彬彬的男人，竟然能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
片刻后，这个男人重新回来，前后不超过一个时辰。
然而这一次再见司夜澈，给叶涵的感觉完全不同，身上的气质与她现实中碰见的那位倒有点像。
没有了昨日的那份偏执和阴郁，反倒增添了一丝阳光。
“落落，你个小懒猪，都中午了，怎么还不来吃饭？”
听到司夜澈话后的叶涵只想跳起来暴打那人一顿，人家起得迟他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看看他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现在居然还能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脑子被门夹了吗？
经过昨夜的事，叶涵对司夜澈的印象可谓是低到了极点，乃至都没发现他此刻话语中真挚的关心。
“我......”叶落欲言又止，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送医院看看？”
司夜澈想要抱起叶落，却被人家躲开。
望着落空的双手，司夜澈担忧地问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没关系我可以改。”
瞧瞧这虚伪的话语，叶涵不禁唏嘘，“做得不好的地方可多了，光是昨天一天的行为都能把他骂上个千百遍，哼，现在态度这么好，怎么不见昨天的他如此？”
叶落顿了顿，还是扬起微笑说道：“我没事，阿澈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就来。”
“真的？”
“放心啦，真的。”叶落佯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推搡着司夜澈出了房门。
“如果有事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好吗？”临走前的司夜澈还是不放心，郑重地叮嘱道。
“你还记得昨天......？”
“什么昨天？”
“没事你先出去。”说着叶落强行关上了房门。
她靠在门上小声地哭泣着，眼泪模糊了双眼，许久才支撑起自己的身体，重新梳洗打扮，甚至用厚厚的粉底遮住裸露在外的青紫。
一旁的叶涵这个时候才发现，司夜澈似乎没有昨夜的记忆。
难道是拥有两个人格？
若是没有看见昨晚的景象，凭借刚刚那一幕，叶涵或许觉得司夜澈是个不错的人。
但她不明白，叶落对于昨晚的司夜澈明明是害怕想要逃离的，但是对今天那个却充满了欢喜和憧憬。
也就是说，这个叶落真心爱着司夜澈，而今天的这个司夜澈也真心爱着叶落。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将昨夜的事情全部讲出来？
这么瞒着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可惜现在的叶涵是有心而无力，她想替叶落去告诉那个男人一切，却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她想继续看下去的时候，眼前的景象消失了。
入目是一片灰暗，没有什么古堡，也没有什么房间，甚至司夜澈和叶落两个人也消失在了她面前。
叶涵不断地往前走着，然而这片黑暗如同没有尽头，不论走多久，再次看去，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原地。
就这么兜兜转转，任凭她怎么呼喊，怎么奔跑，这片黑暗都包裹着她。
伴随而来的，还有无尽的悲伤和孤寂。
她感觉好冷，冷到血液都感觉凝固了，冷到骨髓都在颤栗。
终于这个世界中出现了另一抹身影，就是刚刚出现过的叶落。
她俯视着半蹲在地上的叶涵，悠悠开口，“能起来吗？”
叶涵艰难地抬头，“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吗？我就是你啊。”
“怎么......可能？”
叶涵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此刻的她太冷，连说话都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