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惊,她根本就没想原谅他
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不自觉地,萧靖允就往前迈了一步。
一个探头,植被里侧不远处拐角的一个小草坪上,一抹欢呼雀跃的红色倩影陡然进入了视野,阳光下,衣袂飘飘,如同一株迎风绽放的火玫瑰,摇曳生姿,璀璨夺目。
“咯咯,不要跑啊~”
“给点提示嘛,我都让你们抓到了。”
“讨厌,怎么都不出声呢?”
“招财、进宝?人少了,我更抓不到了呀。”
“你们还在不在?不能藏着耍赖的啊~”
“小姐,这儿!”
“咦?来了,嘻嘻~”
……
此时,草坪上,一身半透红纱裙的桑晚晚正跟绿衣小丫鬟们玩着捉迷藏,跑跑停停,时而吆喝哼哼,时而叉腰跺脚,像是无忧无虑的孩童,娇俏的模样可爱到不行,宛若一幅天然的画卷,精美绝伦,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喜悦。
“好美~”
情不自禁地赞叹着,萧靖允连目光都舍不得收回,也没注意到一边萧祁墨的脸色不对,还径自道:
“难怪背信违约、不惜代价你也要留下她。这般鲜活明媚的女子,哪怕只是看着,生活仿佛都变得美好了起来。”
他们这种几乎连睡觉都要带着面具、生活中除了勾心斗角就只剩下冰冷阴郁的人,怎么会不喜欢这般阳光纯粹的感觉?
只是生在皇家,身不由己,太多东西,不是他们的意愿能左右的。
心突然像是被什么狠狠触动了下,萧靖允竟都心生了向往。
跟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才叫活着,一定会很快乐的吧?
“……”
此时,一头黑线,萧祁墨的脑子里却是无数在大写、凌乱的“问号”在乱飞:
她在玩?
她很开心?
她还有心情、她没有在闹脾气?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爱说爱笑爱闹也爱动?
她没变!
那为什么他去的时候,不管如何讨好,她都是规规矩矩、沉默寡言、完全不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隐隐觉得事情大条了,可一时间萧祁墨又抓不住,耳边、脑子都是嗡嗡作响,此时,一道迷茫又熟悉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招财进宝?你们还在不在?”
“再不出声,我就当你们不在,要生气了喔~”
……
萧祁墨回神,就见那抹朝思暮想的红色身影像是学步的孩童,张着小手,已经蹒跚地、摸索着绕过了花丛,直奔而来。
此时,那双灵动的杏眸被一条折了几层的白色丝巾整个遮去,却掩不住那鹅蛋小脸的绝代风华,凝脂的雪肌泛着隐隐的光泽,更显晶莹剔透,少了勾魂明眸的争辉,微微嘟翘的红唇反倒自成一景,更显饱满诱人。
都不用去看她的眼睛,单从她白里透红的气色、微微上扬的唇角,萧祁墨都能想象地出——此时的她眸子会是何等的晶晶亮、心情该是何等的好。
这该死的女人!
他都快被她给折磨疯了,每天绞尽脑汁、百般隐忍就想着怎么让她消了气,甚至刚刚还在琢磨想让画工精湛的靖允给她做个风筝……
可结果呢,这女人其实根本啥事都没有!
难怪送她那么多金子,也没换来她一个笑模样,她从来就不需要他哄。
不需要!
她根本就不是在生他的气,自然也不存在什么原不原谅,所以,哪怕他把自己的心掏出来,她也还是一样的吧。
她不是变了,而只是对他变了而已。
心猛地一抽,突来的认知让萧祁墨整个人都不好了。
此时,一抹柔软的身躯撞到身前,下一秒,便将他紧紧缠抱:
“抓到了,被我抓到了吧,嘻嘻~”
用力抱着他,桑晚晚还撒娇地在他身前蹭了蹭,开心到不行:“不管,晚上我要吃炸——”
炸糕。
一把扯掉眼上的丝巾,抬眸,脑袋却是“轰”地一声,笑意冻结,她傻眼了。
?
愣了两秒,她还傻憨憨地扭身看了下四周,然后才明显反应慢半拍地后退了两步,又是一副标准稳重的闺秀范:
“见过王爷、六皇子。”
此时,身后侧,招财进宝也跑了过来,跟着蹲身行礼,因为跑得急,两人还有些喘,一人手里捧着差点被风追走、刚捡回来的帔帛,一人手里还拿着两个鸡毛毽子,样子更狼狈。
“……”
逡巡的目光审视地掠过三人,萧祁墨却是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他不吭声,三人就只能维持着行礼的姿势。
时间像是静止在了这一刻。
啊啊啊!
死了咩,倒是吭个声啊~
这半蹲不蹲的姿势很累人好不好?
眉目低垂,桑晚晚心里却又把某人族谱从头到尾又给问候了一遍:真是倒霉透顶!这个小气鬼,肯定是徇私报复,故意的。
都憋着一口气,半天,两人谁都没出声。
再傻,这会儿,是个人也都看出不对劲来了,抬手,萧靖允搥了萧祁墨一下:“皇兄?”
这是怎么个情况?
他吃错药了?怎么大庭广众之下还小肚鸡肠起来、跟个女人计较上了?
“我有点私事要处理,改天再聚。”
“福来,送客!”
说话间,萧祁墨已经拽起了桑晚晚的手,掉头就走,徒留萧靖允在风中各种凌乱:
“哎——”
有没有搞错?他是来谈正事的啊!
还有,他的画呢?
好歹让他看一眼啊。
“谁也不许跟着!”
……
一路被拖曳着小跑,胳膊像是要被人生生拽下,桑晚晚几次差点没跄到地上去,推打着他,也是气得呼哧呼哧地:
“放开,你要拉我去哪儿?”
“哎呦,好疼!”
“你慢点!萧祁墨——”
踉踉跄跄地,一口气还没顺过来,她又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已经被人打横抱起。
“萧祁墨?”
“闭嘴!”
这会儿想起喊他来了?
晚了!
火刀子一眼的眼神剐过她,萧祁墨这才惊觉似乎已经很久他没有看过她有情绪的眸子、没有听过她这样连名带姓地喊自己了。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脸色沉了又沉,他脚下的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无视一路投来的诧异眸光,大步疾行一路将她抱回了清北苑,萧祁墨是直接踹开的房门:
“谁也不许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