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冲动的惩罚
整座山崖虽然是个倒梯形,但还是可利用崖体岩石上的裂缝、突起当着力点。若初找了个合适的落脚点,双手抓紧了绳子,随绳索慢慢的往下降,脚开始还能有一下没一下的蹬在崖壁上,越往下脚都蹭不到崖壁了。忍不住低头向下看,妈呀!好高啊!抓着绳子的手都开始发抖了。现在的位置离赤焰果还有一两米的垂直距离,绳子却没往下放,若初扯着嗓子向上面喊:“再放下点,我看见赤焰果了。”绳子应声往下送了不少,距离正好,伸手正与赤焰果的位置平行,只是这怎么摘得到了,因为自己悬在半空中与削减下去的崖面还隔着段纵向距离。
若初仔细观察后发现,赤焰果生长的那片岩石向外突出了大半块,这下有办法了。解下自己腰上那根短些的绳索,结出一个绳套,奋力的向那半块岩石上甩去,可是甩了好几次都没套的住,只好不断调整力度和角度,终于是套上了。拉紧了绳套后,将绳子卷在手腕上,慢慢向赤焰果处靠近。这时崖顶的老头在大声喊:“丫头,拿到了吗?时间快等不及了。”若初紧张的不敢回话,生怕自己一失手这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小心翼翼的靠近石板,用力挽紧手腕处的绳子,腾出另一只手去拔赤焰果。这刚一捏上手,指尖立刻传出一股刺痛,应是这丛丛叶片盖住的茎上长满了刺,只是再痛自己也不敢松手,谨慎的将赤焰果连根拔起,紧紧捏在手中。
看着手中得来不易之物,若初立刻高兴的冲崖上之人喊道:“拉我上去,我拿到了”绳索慢慢上升,磕磕碰碰的好不容易回到崖上,将赤焰果小心递交给老头。两人顾不上多说,赶紧朝房里赶去。人还未到,就听见房里传出的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声声嘶哑凄厉,听得人心里阵阵发麻,不知道是受着怎样非人的折磨,才会让一个堂堂男子叫喊得如此撕心裂肺。
若初不敢进去就留在了门外,只听得老头在房间里盛怒的说道:“你这个老太婆,不是早就吩咐你将少爷绑好吗?这下可如何是好!”
“我……我绑了,可能是不够紧,少爷一用力就挣脱了。”
站在门外的人一听急了,自己费心费力拿到的东西,不是派不上用场,故一把将门推开。她看见原本孤寂冷傲的身影,此刻却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在房里嘶喊着砸着能拿到手的任何东西,像只受了伤的小兽却无处躲藏。两个半百的老人努力想制住他,不然这药没法入口,也许真是太痛了,云沧将两个老人推得远远的,一分钟都不能冷静下来。
若初突然跑开,在隔壁寻了那方墨盘,跑进来对着已无法冷静的云沧脖子后猛的一击,因着她隐约记得自己上次就是被渣王爷敲到这里才晕倒的。果然被击中的人无声瘫软的倒在地上,若初见了吓得将手中的墨盘扔出了好远,心想自己不会下手太重一下把他砸死了吧!颤颤巍巍的伸出只手探到鼻子处,还好,还有气。看了眼还楞在一边的两人,不禁着急的说到:“赶紧帮忙扶他,赶紧喂药啊!等会醒了我可不敢再敲了。”
房里的妇人赶紧过来帮忙,老头则去准备汤药,两人吃力的将他扶起在床上躺好,老头端过药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人,拧着眉毛为难的说到:“你这丫头下手也太快了,你把他敲晕了,你让他怎么喝这药?这赤焰果调兑好的汤药必须趁热喝,凉了可不起作用了,而且眼看就要满两个时辰了。诶!”
若初轻咬着嘴唇,微蹙着眉看着老头手中那碗红红的汤药,怎么看都觉得更像毒药。这倒不是关键,关键是自己怎么那么冲动啊,一墨盘将他敲晕,耳朵是清净了,这药可怎么办呀?旁边两老也正眼噔噔的看着自己,真是好心办坏事啊,看来只能再牺牲一次,这下真是应了刀郎的那首——《冲动的惩罚》,深刻的教育了自己冲动是没好果子吃的。心虚的向别处看了看后,假装严肃的伸出手端过药:“药给我,我有办法,不过你们要配合,出去把门带上,最重要的是不准偷看。”老头将汤药递给她,两夫妻配合的出去掩上了门,临关门还不忘啰嗦的嘱咐她要趁热赶紧喝。
若初扭着头看着他们把门关好后,坐到床边,对昏睡的人轻声说到:“因为你,今天我可真是亏大了……”说完端起药碗闻了闻又看了看,突如壮士断腕般猛喝了一口,顿时心里是内流满面,神啊!太难喝,又苦又酸,请问这真的不是毒药吗?
不想多品尝这股酸苦味,毫不迟疑的将自己的唇附在他的唇上,让药流进他的嘴里。可是他的唇好冷!若初只觉得一阵刺股的寒意从自己的唇上蔓延到了心头,身子抵不住的一阵寒颤。那风雪入骨又该是怎么的蚀骨之痛,想都不敢多想,还是赶紧趁热把药给喂了,自己本想几下将药喂完,又担心会呛到他,只好小口小口的将药喝到嘴里一点点的喂给他。
不知过了多久,药终于是喂完了,若初再也忍受不住那股味道,放下碗,冲出门找了个偏僻角落狂吐了起来,直吐到自己眼冒金星才觉得胃里舒服一点。有些手脚发软的走回房里,那两夫妇也到了房里。只见那老头一边顺着胡须一边朝自己走来,满脸贼笑的上下打量自己:“丫头,不错啊!这方法好,看来你跟这小子关系不一般。既然如此,这天色也不早了,今天晚上你就留这里照看他,等会会把晚饭送来,我们两个老骨头就不来参和了。”说完拉过站在床边的妇人潇洒的走了。
若初顿时傻眼,偷看了还能理直气壮地的叫她照顾人,说什么关系不一般?自己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是不熟好不好,能不说得那么暧昧吗?转念一想,反正一下子说不清的事,懒得和他们计较,照顾就照顾,就当惩罚还在继续,反正过了今晚就好了。
用过晚饭后,夜已深。若初端过一把椅子坐到了床边,床上的人还在昏睡,暂时还没醒的迹象,脸色虽还是苍白但感觉慢慢柔和了不少,看来药开始起效果,应该是不会有大问题了。卸下了紧绷的神经,自己也伏在床边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醒来的云沧看着伏睡在床边的人,起身轻轻的将她抱起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随后将门轻掩上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