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陈砚
翌日上午。
乔舒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中稚嫩青涩的自己，经过两天的时间才明白自己这是重生了。
重生到了她高中时期，这时候她跟于水柔还是朋友。
而她还没嫁给陈砚。
重生？意味着再走一遍原来的老路吗？
乔舒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才抬起头认认真真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没忍住弯唇一笑。
一切都还没发生。
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一世，她不想再成为人后茶余饭后谈论的陈太太。
这一世，她只能是乔舒。
收拾好一切，乔舒下了楼。
家里跟以前一样，客厅正中央始终挂着一张结婚相框，墙上还挂着其他相框，放眼望去，都是乔舒从小到大的照片，从牙牙学语到亭亭玉立。
乔传听见脚步声连忙从厨房走出来，系着粉色围裙，手里拿着铲子，神色满是担心：“乔乔，怎么不多睡会，身体好点了吗？”
看着父亲跟以前一样，乔舒舒心一笑：“好多啦。”
乔传也傻傻的笑着，他闺女笑起来真好看。
父女二人谈笑间，一股黑烟涌进了客厅。
“火没关！”乔传突然想起来了，火急火燎的冲了厨房。
乔舒连忙打开窗户透风。
动作娴熟，行云如流水。
以前她爸锻炼厨艺的时候经常把家里搞得一团糟，黑烟遍布整个客厅是常事。
最后的饭菜说不上色香味俱全，但是好歹能入口。
吃完饭，乔传就去上班了。
乔舒从小就身体不好，感冒发烧是常事，这次因为淋了点雨，当晚发起了低烧。
乔传心疼她，大手一挥给她请了两天假，正赶上周末，乔舒一下子歇了四天，别说低烧了，就是高烧也好透了。
七月中旬，正值中午，太阳行至头顶，天气又热又燥。
乔舒换了个衣服，喝了几口水就出门了。
在旁边的奶茶店买了个冰淇淋，感受着凉意在口中扩散。
由于烈日，冰淇淋化得很快，不一会手上就黏糊糊的。
热得她实在受不了了，找了条小路，巷子里很是凉快，乔舒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她正准备拐弯，就听见拐角处传来吵闹声。
“我操，卷毛，你他妈是不是玩不起？”
“傻逼，玩不起你妈，陈砚呢，抓紧叫他出来，别说我欺负小学生。”
距离有点远，乔舒听得不是很清楚。
乔舒有些纠结，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前面是有人在打架，但是通往书店只有那一条小路。
“我靠，尼玛的，玩不起是不是，叫这么多人。”一个编着小辫子的少年梗着脖子嗷嗷叫。
身后跟着几个少年，还有一个人站在阴影处，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从他的身形可以看出，是个帅逼。
对面领头的那个卷毛，又高又瘦穿着白T，看起来也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估计是别的学校的，表情满是不耐，身后站的人明显比扎小辫的人多。
“就你们几个？”卷毛掀起眼皮，嫌弃道：“瘦胳膊瘦腿的。”
“就我一个人也能打的你叫爹。”扎小辫儿的少年口气不小。
乔舒还是第一次见别人打架，莫名有些兴奋。
“看看看，看你爹干吗？再看老子头给你打下来当球踢。”扎小辫儿的少年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但是骂起人来一套套的。
卷毛说不过他，有些恼羞成怒，抓起他的领子就想动手，小辫儿躲过，迅速抬脚狠狠地踹了卷毛一脚。
卷毛没防备，被他踹了个正着，不疼，但是侮辱性却是极强的，他一抬手，身后的小弟一涌而上。
场面一下陷入了混战。
乔舒惊了，这小辫这么厉害吗？
能打起来，他有一半的功劳。
小辫他们再厉害，也势单力薄，没一会就处了下风。
而站在阴影处的那个少年始终不动，不知道是哪边的。
直到.......
“爹，砚爹，救救大儿吧。”小辫儿撑不住了，急吼吼的朝少年喊去。
砚？
乔舒这下彻底傻住了，是她想的那个砚吗？
许是为了证明她的猜想，少年动了动身子，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一时间，乔舒心跳错漏，脸色瞬间煞白。
是陈砚。
年轻时的陈砚。
乔舒来不及多想转身就走，她走得很快，步伐凌乱。
她只顾往前走，全然没有看见身后的陈砚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爹，别看了，你的大儿快被打死了。”小辫儿急冲冲的喊道。
陈砚抬起眼皮，拦住快要打在他身上的木棍，薄唇轻启，“闹够了没有。”
少年嗓音沙哑，但是无疑是好听的。
小辫儿连忙躲在他身后，还不忘冲小弟们喊道：“安全了，小弟们，咱爹来了。”
稳定军心。
卷毛收手，讥讽：“哟，陈砚，终于敢出来了？”
陈砚神色很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卷毛嗤笑，“装什么呢，小白脸。”
小辫儿探出头骂道：“大胆，你竟然敢辱骂你爷爷。”
“怎么解决？”陈砚没空听他俩吵架，他该上班了。
“离我女朋友远点，不然老子见你们一次打一次。”
“你女朋友谁啊?”小辫儿好奇道。
“职高的宋莹莹。”
“这谁？”小辫儿茫然。
身后的一个小弟戳了戳他，压低声音道：“上周跟砚爹表白被拒的那个女生。”
“跟砚哥表白的人多了去了，我哪记得是哪个。”
另外一个小弟推了推眼镜，淡定道：“斩男妆、欲擒故纵。”
小辫儿反应过来了。
小辫儿懂了。
前不久确实有一个女生画着夸张的妆容跟陈砚表白，被拒绝后，还不服气，说她是特意在网上学的斩男妆，无论是校霸还是校草，都会拜倒在她的身下，还说陈砚不答应是在欲擒故纵。
“好。”陈砚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神色极淡。
卷毛还想说点狠话，错不及防听见他说了一个好字，呆愣了一下，“好，好就行。”
几秒后，卷毛像是被戳中了笑点，笑了两声：“操，哥们，你真好玩。”
双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说清楚后，就三三两两搭肩靠背约着去上网。
“我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小辫儿跳出来满脸不服气。
陈砚没有理他，朝刚才乔舒离开的方向走去。
脑海里满是少女纤细的背影，腰被细腰带束着，盈盈一握。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跑出胡同的乔舒，大口喘着气。
刚才苍白的脸色因为剧烈的运动此刻有些红润。
她又见到了陈砚。
少年头发有点长，遮住了眉眼，穿着黑T，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脚蹬帆布鞋。
因为打零工被太阳暴晒的原因，皮肤并不是很白。
但是不难看出少年生得一副好相貌。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少年脚底有烟头。
她这才知道，陈砚是抽烟的。
说来也奇怪，结婚三年，她从来没见过陈砚抽烟。
“乔舒。”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乔舒身形一僵，等她反应过来，陈砚已经站在她面前，垂眸看着她。
他很高，站在她面前，正好为她挡住了阳光。
明明很热的天气，但是乔舒的脊背却有些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