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寿魔
了了说：“好。”
“欸？你明白道侣的含义吗？答应的这么爽快。”
“我不知道什么是道侣，但你要我做什么，那我就做什么喽。”
“真乖，那我告诉你，道侣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在漫长的求道旅途中，道侣会相互扶持、相互依赖、相互理解、相互包容，我们共同进步，我们异体同心。”
“好啊！”
玄行道拥抱着了了，非常的欢喜和满意。
就在刚刚，他来到这人群聚集的地方，隔着火焰看到里面这个瘦瘦小小的人时，就感觉这应该是自己的道侣。
求道之路艰险漫长，有人帮扶着一起前行无疑是极好的。而这个女孩，秀外慧中，冰肌玉骨。虽然此时还只是一个凡人，没有修为傍身，但是在法眼下却无半点凡人的缺陷和不足，身体的每一处都像是造化天成，根骨近仙！
最神奥的是，她的体内，一股死气弥漫和生机纠缠在一起。生与死，在她一人体内轮回不止。反映在肉身外相上，就是她肌肤光滑稚嫩如婴孩，却生着一头雪白长发。白发黑瞳萝莉，美好的像个瓷娃娃，轻易戳中了玄行道心中的柔软之处，激起了一股保护她的欲望。
他体内法力扩散出去，熄灭了四周熊熊烈焰，拥着了了飞起三尺高，围绕火焰的人群看着这一切惊骇震怖。
玄行道环顾众人，语气淡然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个女孩我带走了。”
“您是修行者吗？”李大龙满头大汗，强撑着问了一句：“您带走了了后，她不会再害死村里人了吧？”
“你们愚昧！生老病死人世常理，本来就不是了了害死的。天煞孤星命格一说更是无稽之谈！”玄行道训斥出声。
“如果了了不会害死村里人，那您可以带走她。”
“我只是陈述要带走她的事实，几时需要你们同意了？”
一旁倒下的李大爷被李二牛搀扶着走过来，对着玄行道行了一礼，恭敬说：“大龙莽撞，不会说话，还请仙家原谅。”
玄行道点头之后，才又冲着了了叮嘱：“了了，上仙看重你，这是仙缘，你以后可要好好随侍上仙左右。我们这凡人村庄太小，原也容不下你这样的人。”
“仙家，您稍等一下，我这里有一件了了生母的遗物，要交给她。”李大爷又对着玄行道说。然后着人去他家中取来一个木箱，没一会儿那人抱着木箱跑来，把箱子递给李大爷。他从箱子里取出一件古朴半残的玉璧和一身染血的白衣，走上前来。
玄行道挥手将玉璧和白衣摄取过来，塞进了了怀里，缓缓落地说：“老人家不必如此客气，我还不曾谢过您老昨夜收留之恩呢。”
李大爷苦笑一声：“仙家言重了，以您的本事又何须我来收留。”
玄行道摇摇头：“说说这件遗物的事情吧。”
李大爷想了想，回忆着说：“六年前我们发现了了她娘的尸体时，那女子身上就裹着一件染血白衣，脖子上挂着这枚残破的玉佩，除此之外身无长物。但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是，这女子虽然白衣染血，但是自己身上却一处伤口也没有，所以我猜她来历应该不凡。”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说：“这些事情我本想在了了及笄之年告诉她的……但是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村子容不下她，我也保不住她，还好仙长你愿意带走她，这遗物我便正式交给了了吧。”
“既然这样，了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玄行道低头问怀里的少女。
了了点点头，对着李大爷说了一声：“李爷爷，谢谢你，再见！”然后抬头看着玄行道，示意自己没有要说的了。
玄行道长笑一声：“李大爷，留我们一顿午饭吧，吃完饭我们就走。”
李大爷一脸喜色，忙叫人准备午饭，同时驱赶这周围的人群：“走走走！都赶紧散了，回家去，没事别扎堆！”
……
下午，玄行道拉着了了的手，两人结伴走在田间的小路上。此时回头还能看见李村的轮廓，往前则是朦胧的山影。
玄行道突然开口：“了了啊，其实李村的人并不坏，他们只是想活着。”
“嗯。”
“任何人为了自己生命的延续而选择伤害他人都称不上坏，他们只是做错了事。所以你大可以责怪他们，但是不必因为他们这种行为而感到悲伤——他们只是自私和愚昧。”
“嗯。”
“喂，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用‘嗯’来回答啊！”
“好。”
“真拿你没办法。”玄行道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叹息道。
“了了，说一下你名字的由来吧，为啥李大爷要给你取这个名字，拗口不说，要是作为书面用语很容易有歧义啊。”
了了竖起自己的右手，将手掌摊开在玄行道的面前。她的白嫩的手掌心有一个乌黑的胎记，正好形成了一个“了”字。
玄行道用法眼去看那个字，只觉得这个字在眼前无限的放大，成了一片上无限高，下无限深，左右无限遥远的黑幕——这是存粹的死亡法则。
他脚下一个踉跄，还好了了及时的扶住了他。玄行道冒出一头的冷汗，长吐一口气：“呼！真是吓死个人了！”
他伸手在了了的掌心滑动，手指临摹着那个了字，轻声说：“了却君王天下事的了吗？真是好威风的字啊！但是太拗口了，我给你改个名吧。”
“好。”
玄行道想了想，说：“了（liao三声）本来就是一个姓，那你还姓了。名的话，我在火中把你救出，可以取一个燃字。女孩子叫燃不好听，变成一个苒字，正好这个字有茂盛的意思，很适合你，希望你以后能够积极的生长。我再给你取一个诺字，那你以后就叫——了苒诺！”
“好。”
“没意思。先这样叫你吧，以后有更好的再给你改，可以吗？”
“好。”
玄行道摇了摇头，决定换一个话题：“苒诺啊，你的母亲一定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你的父亲可能也是。”
了苒诺奇怪的看着玄行道问：“为什么这样说，你见过我的父母？”
“那倒没有，但是一个女人已经死了还能够护住自己腹中的胎儿，怎么想都很伟大。而你的父亲，他可能很坏也可能很好，我不确定……”
玄行道抬起手揉着了苒诺的头，继续说：“苒诺，你很聪明，资质可能仅在我之下，但是你的命很不好。你的父亲可能是个大英雄，为了保护你和你娘而死，也可能……他是一尊魔头！”
玄行道说到这里语气转冷，了苒诺瑟缩了一下脑袋，不明白他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答案的。
玄行道紧了紧拉着她的手，说：“村子里那些人对你的恐惧虽然来自猜测，但他们猜的并没有错——那些人虽然不能说是你克死的——但确实是因你而死。”
了苒诺身体陡然间发抖起来，牙齿碰撞着，颤抖着问：“到底是什么原因？”
“你的直系血亲中有一尊魔！一尊寿魔！”
了苒诺不解：“什么是寿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