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上古神明
宴会结束，肖炫脱不了身，不能亲自送她，于是叫司机送她回学校。
出门的时候，舒韶乐遇到钱莉莉，钱莉莉缠着她说话，让她和自己一道走，还帮着打发走了司机，舒韶乐只好上了她的车。
舒韶乐本以为这一路会很难过，她不是一个会找话题聊天的人，特别是跟不太熟悉的人。谁知钱莉莉热情得过头，一直叽叽喳喳地吐槽宴会上那些人表里不一的虚伪做派和家庭不睦的内幕。
偶尔舒韶乐也忍不住笑起来。这时钱莉莉就舒一口气。
“这就对了嘛，那些人自己的腌臜事都一大堆，何苦为了他们的屁话让自己不快。”
开车的师傅听见她说的话，赶紧地咳嗽制止，她才不情不愿闭上嘴。然后小声冲舒韶乐说：“我平时说话不这样的，你可别跟秦扬说。”
舒韶乐由衷笑道：“我不会说的，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相反我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拒绝了他，我肯定是不能跟他在一起的。”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坏女孩，要不然只要你态度稍微软一点，秦扬就会放不下你，他就不会答应我试一试了。”
舒韶乐不知道她竟然会这么想，不仅不吃醋生气，反而去发现“前情敌”的好。真是个善良的人。
“秦扬能有你陪他，也是福气。”
“他是我的福气。”她笑眯眯地说，“只要他愿意在我身边，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都不重要，他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她亮闪闪的眼睛盯着舒韶乐，仿佛在说：你能懂吗？
舒韶乐内心一阵刺痛，正好车子停在校门口，她赶紧下车走了。
这一晚，她没有发消息给肖炫。躺在床上，迷迷蒙蒙的，怎么都睡不踏实，好不容易睡着了还突然惊醒。
她睁开眼睛，苏欲简还没有回来。她想打个电话给苏欲简，却看见肖炫发来的两条消息。
“睡了吗？”
“晚安。”
间隔十五分钟。
想了会，她发了个“嗯”过去。
打电话给苏欲简，那边无人接听，她有点担心，再打那边直接挂断，幸好回了个没事。不然舒韶乐指不定得一直打。
又来一条短信，是肖炫的。
本以为大晚上的他睡了，没成想他居然秒回。
舒韶乐忍不住打：“我做梦梦见你不要我了。”
刚发，她又赶紧撤回，重新编辑。
“我们来玩接歌词吧，睡不着。”
“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
连发两条，可并没有等来回复。她打了个问号过去。
“唉。”
她叹息一声，还说无论我做什么都会陪着我呢，打脸来得真快，指定又觉得这行为幼稚。
她趴在枕头上，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窗外发呆。她想忘记这些天丁丁点点的不愉快，可又忍不住想别人的议论。
她心疼他的忙碌和辛苦，又有点介意他的事她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最后，她只能不停在脑海里重复钱莉莉的那句话：他才是最重要的。
另一边，舒韶乐立马撤掉的那句话肖炫看见了，心脏微缩，他伸手紧紧捂住胸口。
还没来得及回应她，叶倩音就敲门进来了。
“看你书房灯还亮着，就给你端了杯热牛奶来。”她把牛奶放在桌上。
看见他还在观摩公司运营，面前堆积的还有学校两门专业的课本，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自学的笔记。她忍不住眼睛一酸，太辛苦了。
“炫儿，就非要她吗？其实你孙伯伯说得没错，如果换个人你会轻松很多。”一个得力的妻子，会帮他分担一部分的压力，至少他不用一个人面对所有的质疑，然后用加倍的实力压制别人的不满。
“我喜欢她。可能她不够优秀，不够美貌，可她刚好长成了我最看得入眼的样子，恰好出现在了我的生命中。世界上好看的人千千万万，可能敏锐感知我情绪的人只有她，只有她在意我开不开心。”
她从没见过自己的儿子竟有这样煽情的时候，便不再劝他。
“妈知道你受苦了，只要你能高兴，你做什么决定妈妈都支持你。”
“您放心，我会更努力，给我们拼一个未来。”
叶倩音欣慰地点点头。孩子长大了，懂得承担责任是一件好事。只是，他太要强，她忍不住叮嘱：“不要太累着自己，我和你爸拼搏大半生，把肖氏发展成如今这样子，就是不希望你再像我们一样累。肖氏无需联姻，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联姻是他们巴着我们，而不是我们需要别人。”
肖炫点头。
等叶倩音出去后，他拿起手机，看见舒韶乐又发来的消息。
接歌词？
他笑了笑，略显冷硬的脸庞柔和起来，不似白天的笑那般具有攻击性。
他起身缓步离开座位，一通电话，从城市的这端拨到那端。
舒韶乐刚刚接起来，就听见他的声音。
他说：“舒韶乐，我爱你。”
磁性的嗓音用低沉的语调深情的阐述爱意。这一刻，舒韶乐的心像被什么填充满，她甚至能想象出他眉目低敛，闲倚窗边的样子。
楼下万家灯火，把他眼眸浸染得温柔缱绻。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那瞬间，她心里所有的躁意都被他轻而易举抚平。那些她用尽全力压制的不愉快在他磁性的声音中消解。
他的辛苦，总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半晌，她说：“你怎么一点套路都不讲。”
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他理解她，知道她想要什么。
肖炫笑出声，无论什么游戏，最终指向的都是一个结果。他看着夜深的城市，脑子里禁不住地在想。
上古神明在造人的时候，把人类造成永恒追寻另一半的姿态。因此他永远觉得空虚，永远觉得不满足，直到遇见她。
在世人眼里不完美的她，却让他永远心悸，持续思念。她，才是他抵抗病魔最大的动力，否则再活一世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他看着楼下万家灯火，觉得这一刻出奇的满足和充实。就是那种找到人生方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