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击
“这也是为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幸福……”
新闻频道上，佐藤声泪俱下的飙着演技，让人不禁对他的“无力”感到同情悲伤。
在研究所中救出永井圭后两人闹翻，永井圭被佐藤逼到跳进排水渠顺流冲到海里得以逃生，佐藤整理一番后在记者面前申诉正府对亚人的不公，并公开表示会在厚生劳动省前进行抗议。
新闻是全国放送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普通人、亚人、正府以及陪同小仓郁也来到日本的美国亚人研究机构人士。
处理佐藤是日本正府的事，美国的目标主要是路游这个特殊的亚人，因此也就没有掺和其中。
到了约定的日期，记者们在厚生劳动省前扑空，佐藤没有出现。
其实佐藤已经到场，抗议是假的，那只是给所有亚人释放一个信号——我在厚生劳动省前等你们。
普通人所看不见的视角，成群扎堆逸散着未知物质的IBM聚集在厚生劳动省前面，和记者、路人、看热闹者站在一起。
没有IBM的亚人一般不敢来凑热闹，有暴露身份的风险，不过世界上总是不缺奇葩的，中野攻就是一个思想并不成熟的冲动少年，在考虑为什么和有没有危险之前他已经本体来到现场。
本体来到现场的亚人多多少少都会装成看热闹的样子，这小子倒好，目光一直聚焦在普通人看不到的IBM身上，脑袋跟着走动的IBM不断转动，一下子就被监控人员察觉，很快就会是一场大追逃。
佐藤的IBM蹲在树上扫视着来到现场的亚人和IBM们。
“看来这就是全部人了，接下来是我们真正的集合地点，明天下午两点，希望你们能去那里。”
利用亚人的特性召集亚人，这确实是超乎意料的神来之笔，可是，官方组织中也是存在着亚人的。
这个计划没有佐藤想的那么完美。
路游的IBM在现场，下村泉的IBM在现场……
亚人的特性很麻烦，关键佐藤还是一个别种，对付他的办法只有两个，一是不间断的注射麻醉剂、打成植物人之类使其永久沉睡昏迷的办法。
原剧情里美军采取这种方法，只是没想到他在身体里藏了炸弹。
第二种方法是密封囚禁。
路游采取第二种，保险箱和水泥都准备好了，只要佐藤落到他手里就将他沉海，保证IBM都拖不上来。
下村泉在厚生劳动省前参加亚人集会，户崎优则在查看监控录像，察觉到在现场的憨憨少年中野攻的亚人身份。
户崎优没有上报亚人管理委员会，而是动用自己的私人团队去抓捕中野攻，可惜被这小子逃脱。
户崎优揉了揉眉心。
“起码不是一无所获，亚人的集会……佐藤可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这回我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说来寒碜，厚生劳动省和亚人管理委员会没有一个亚人可用，唯一的下村泉还是户崎优自己找的私人助手，其亚人身份未公开。
亚人集会这份情报价值不菲，忙活至今户崎优总算是有了一些回报，从亚人管理委员会给他画饼开始，现在他也终于能喝到一些汤汁了。
能不能吃到肉还得看次日的行动结果。
如果这都没有收获，那正府和亚人管理委员会就去吃屎吧。
次日两点，路游来到佐藤所说的集合地点，这里是一栋位于郊外的废弃宅子，里面的空间很宽敞。
中野攻逃离户崎优的抓捕后乘车离开了市中心，没有被通缉的他依旧可以顺利使用自己的身份，这是他运气好，以他的智商是不会考虑到这个地步的。
阴差阳错之下，参加亚人集会的人数依旧没变，路游代替了中野攻的位置，中野攻则直接跳过了这一段剧情，提前与永井圭相遇，然后被他囚禁。
用不了多久，中野攻和永井圭这对没头脑不高兴组合就会闪亮出道。
佐藤对亚人们的到来表示欢迎。
“真是壮观，你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亚人聚集在一起吧。”
“佐藤先生，我还没有说要加入你。”
其中一个亚人提出自己的疑问：“你打算如何声明亚人的权利，我想听一下你的计划。”
他们响应佐藤的召集是希望能够得到争取亚人权益的方法，改变亚人的悲惨现状，如果只是夸夸其谈空有其形那还是算了吧。
佐藤笑着环顾一圈：“哪有什么计划，只是竭尽所能做一些我们能做到的事情而已。”
高桥：“希望你能说得再具体些。”
佐藤却风轻云淡的语出惊人。
“就是大屠杀。”
“我已经通过那次报道给过他们机会了……”
有的人露出兴奋跃跃欲试的笑容，有的人则震惊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佐藤继续发表着自己那一套虚伪的言论。
察觉到不对劲的人已经想要离开，他们本以为这是一个相互扶持的互助会，没想到是一个恐怖组织。
理智的秋山礼二知道佐藤这一行为会给亚人们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刚想质问反驳一个青年却抢先开口。
路游打断佐藤的演讲。
“佐藤先生，亚人的不公与矛盾一直都只是我们与日本正府之间的事情，如果你这样做将会波及大量无辜群众，据我所知他们有很多人还是支持保护亚人的，为亚人争取着人类应有的权益。”
“你的行为无疑会将亚人的立场推到所有人的对立面，不只是正府，届时所有的日本国民都会仇视憎恶亚人，新的亚人保护法案会被彻底废案，反之，被打上恐怖标签的我们将陷入无止境的灾难之中。”
“正府肯定会借机提出更多对亚人的政策，我不觉得在矛盾激化的情况下这些政策会对我们有利，我们甚至可能会失去现在还能拥有的基本人权。”
“请问，你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路游直接将佐藤的虚伪面具拆穿，点醒沉浸在幻想中的激进亚人们。
“没错！”
秋山礼二赞同路游的话：“极端行为是没法改变亚人现状的，大家要好好想清楚亚人核心矛盾的所在，不要盲目冲动啊。”
秋山礼二的正义感非常强，他还有一个家庭，所以能够站在相对理智与客观的立场思考问题，他对于大屠杀是坚决反对且会极力阻止的。
“精彩的演讲，这位小哥的问题真是一阵见血。”
佐藤给路游鼓掌，然后睁开眯着的眼睛，气势凌人：“可是你打算怎么为亚人争取权益，用新闻炒作？痛哭卖惨？这种博人眼球的方式很快就会被更新鲜的流量话题取代，你哭得再大声也无法从屏幕前得到半滴眼泪，只有枪才能让正府意识到我们拥有着反抗的力量，让他们意识到我们不在视频里，而是在你面前，战场上得不到的谈判桌上也别想得到。”
“虚伪的政客没法给我们任何实质的承诺，撒谎就是他们的职责，在存在信息黑幕的情况下，他们表面上给予亚人权益，背地里却进行着非人道实验，无知的国民在这样的情况没有任何办法给予我们帮助，小哥，枪是我们唯一的砝码，失去力量就会失去一切。”
路游叹气，他不想继续徒费口舌了，他还有充足的理由和逻辑去反驳佐藤，但没必要，说到这个份上，该清醒的已经清醒了，醒不过来的就让他去死吧。
“你这是偷换概念！”
秋山礼二这样说，佐藤侃侃而谈看似有道理，却没有直接回答路游的问题，只是将另外的问题引入谈话而已，嘴上说着权益却回避主要的矛盾点，光是提出问题却一个也不去解决，这才是虚伪。
“算了。”
路游拍了拍秋山礼二的肩膀：“更何况我今天来也不是和谁辩论的。”
他今天来是为了将佐藤沉海的。
“看来这位小哥与我的意见有冲突，没关系，我不强人所难，不赞同我的现在就可以离开。”
“我赞同。”
“我同意佐藤先生的做法。”
“我无所谓。”
高桥和现这两人都同意参加佐藤的计划，不反对的奥山就意味着赞同，路游和秋山礼二明显反对，还有两个没存在感的凑数亚人也弱弱的站了反对方。
佐藤指了指秋山礼二和路游。
“反对的有你们两个，还有那两个，真遗憾，你们可以走了。”
说是这样说，佐藤根本没打算让反对者离开，一早就让田中功次躲在通风管道里打算偷袭反对者。
路游也没打算离开，正准备叫IBM出来大干一场，直升机的螺旋桨噪音从房子外面传来，众人顿时脸色一变。
“怎么回事？”
佐藤很意外，贴在墙边往外看，身穿黑色特种装备的SAT缓缓收缩包围圈，房子被团团包围了，空中还有两架搭载航空机枪的直升机。
“被发现了啊……啧，这回麻烦大了各位。”
在航空机枪下，IBM和豆腐是没有区别的，路游能保证自己安全逃离，却没法将佐藤带走了。
两个没存在感的弱气亚人直接吓尿，临近崩溃。
“我……我不想……我不要做实验体啊！！！”
情况不对，田中功次在众人一脸耐人寻味的目光中从通风管里跳下来，看向佐藤：“佐藤先生，怎么办？”
“把武器发一下吧，反对者可没有份。”
“我……我同意！”
“佐藤先生，我加入你。”
两个弱气亚人立刻改变立场，比起自己做实验体，让别人去死没什么大不了的。
秋山礼二对路游说：“小哥，我们一起冲出去，我可没他们那么没骨气。”
路游临走前深深看了佐藤一眼，计划赶不上变化，这次让他逃过一劫，下一次可没这么好运气了。
不要担心找不到佐藤，只要能逃出去，这个乐子人肯定会继续搞大事情，他喜欢发犯罪预告，届时守株待兔就行。
路游和秋山礼二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他问秋山礼二：“你的IBM能够释放多少次？能维持多久？”
“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有那种东西！”
“那你跟紧我！”
路游释放IBM，一头将紧急出口前方的门撞开，然后和秋山礼二蹲下，集中精神操纵IBM。
包围圈还没有完成，看上去显得松散，这对普通人足以压制，可惜SAT没有对亚人的作战经验，更没有IBM反制对策。
首要目标是空中的两架直升机，不打掉的话无论是航空机枪还是机动能力都会对路游形成压制。
呼！
展翅的IBM一飞冲天，在SAT的面前直击他们的直升机，IBM的双腿变成触手利刃，干脆利落的打穿驾驶舱玻璃击杀驾驶员。
两台直升机在SAT一众队员震惊的目光中接连坠毁。
“怎么回事？”
“敌人似乎拥有狙击手！”
“狙击手，报告情况。”
“一号狙击点没有发现疑似狙击手的目标。”
“二号狙击点没有发现……”
“三号狙击点没有发现……”
击杀直升机驾驶员的同时，路游控制IBM俯冲下来，侧身滑翔拉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利刃触手将所有目标拦腰斩断，SAT并不完美的包围圈被狠狠的撕开了一个缺口。
“一队出现伤亡，失去战斗能力！”
“二队出现伤亡，失去战斗能力！”
“八队九队补上缺口！”
SAT不仅没有对亚人的作战经验，他们甚至不知道IBM的存在，正府为了安抚国民一直宣称亚人没有危险性。
日本正府从小仓郁也那里得知杀死亚人不会引发洪流现象，这才安心使用杀伤作战，所以这是SAT第一次对亚人作战。
“那是什么？两架直升机就这么轻松干掉了！好厉害！”
SAT看不见，佐藤他们可是清清楚楚，他露出了好奇的神色：“真是奇特的IBM，看来我错过了一位了不得的人才啊，我们的运气真是好，最大的威胁已经被解决，就这样一口气冲出去！”
“跟着我跳下去！”
“好！”
路游和秋山礼二一个助跑冲刺，从二楼的紧急出口一跃而下，风声呼啸，IBM一闪而过，两只脚一边一个将他们两人捆住飞速逃离。
多余的触手形成一个包裹两人的防护罩，IBM在普通人眼里是透明的，屏障丝毫不影响狙击手锁定飘在空中的两人。
嘭！
嘭！
嘭！
狙击手不需要特意瞄头，威力巨大的子弹只要击中目标躯干就能够完成击杀，路游和秋山礼二三颗子弹全吃了，路游一个人中了两枪。
IBM没法挡得住狙击枪，且在路游死亡的瞬间开始消散，两具破碎的尸体划出残忍血腥的弧线坠入树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