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别种
能释放IBM的亚人有另外一个称呼——别种。
日本机构在亚人的研究上并不深入，对别种的了解微乎其微，这方面美国拥有更详细深入的实验数据及成果。
目前日本的研究机构没有针对别种暴走的对策，他们压根不知道给亚人更多的刺激和压迫会让亚人觉醒成别种。
“怪不得没法控制手脚变形，看来寄生兽已经变成IBM了。”
IBM身如疾风，一个手刃将试枪员的脑袋削掉，路游走过去将对方的衣服穿到身上，顺带在桌子上挑了把手枪。
亚人体内有一种未知物质，正是这种未知物质使得他们可以无限复活，同时也可以主动使用未知物质制造IBM。
未知物质在生成的同时开始消散，这个过程会产生一种电磁波，亚人和IBM就是通过这种电磁波沟通的。
路游能够借助这种电磁波与自己的IBM意识相连，做到远程操纵，以及共享视觉、听觉、语言能力。
不主动操纵的时候IBM就会随自己的性格自由活动，可能还有些碎碎念和胡言乱语，他们是有自主意识的，有的甚至还会耍小性子，不过IBM本身的性格多数都受亚人的影响。
IBM虽然强大，限制也很多。
从出现开始，IBM最多存在十分钟，持续崩坏消散的未知物质无法长时间维持稳定状态，一次只能制造一个，一天能制造多少次就看亚人体内未知物质的存量了。
有的亚人一天只能释放一两次，有的能一口气连续释放五六个，甚至八九个也不在话下。
如果不是对水有特别强大的适应力与抗性，IBM就和收音机一样，下雨天信号会特别差，变得难以操纵甚至难以行动。
“异常情况！异常情况，亚人实验体挣脱拘束，请求尽快完成捕获！”
观察室内，与试验场仅仅隔着一块玻璃的观察员大惊失色。
“目标极度危险，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路游敲了敲玻璃，微笑着在上面划出一道白色的印子，热心肠的打招呼给他提个醒，投胎特快列车到啦。
IBM一拳敲碎玻璃捏住观察员的脑袋。
“不要！救命啊！不要……呲呲呲……”
观察员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中消失。
路游控制IBM变形，狰狞的爪子变成伸长的触手利刃，将放下的金属门切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果然，寄生兽的特性转移到了IBM身上，好事，这可是double强化，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弹性、延展性、硬度、锋利度、变形能力，寄生兽的强大特性被IBM完美继承，并且这可是五头寄生兽，这使得路游的IBM具备超强的身体素质。
他拿出从观察员身上摸来的手表算一下时间，假设以五分钟为活动极限，他还有三分多钟。
足够了。
“一个不留。”
面对研究机构的增援，IBM只用了两秒就将他们全部肢解，临死前他们看到了IBM的真实身影。
“怪……怪物……”
情绪激动与被IBM杀意锁定的人类都可以看见IBM，而一旦察觉到IBM的存在，那也意味着他们处于绝对危险的生死关头。
压倒性的杀戮，任何与路游照面的人他都平等的赠予对方绝望与死亡，这里没有无辜者，任何践踏生命尊严者都不值得怜悯。
送他们去投胎就是路游对他们最大的恩惠。
一开始安保人员甚至不敢用杀伤性弹药，见识到麻醉枪实在不起作用后他们咬着牙换上了杀伤性武器，即使如此，局面也没有丝毫改善。
枪械无用，IBM顶着枪林弹雨一个冲锋就能将敌人的队伍冲散，飞舞的触手转起来的利刃风暴能够撕碎任何人。
连个完整的尸体都别想留下。
“出口在哪里？”
秃顶的胖子颤抖着肥肉指出方向。
噗呲！
IBM甩了一下手上的鲜血。
总共用时四分三十秒，路游杀穿了整个研究所，五分钟的活动时限快到了，再浪下去有翻船的可能，否则这个研究所里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撤。
没有料想中的阳光明媚，研究所外还是天色一片漆黑，是深夜十二点而不是正午十二点，刚好合路游的心意。
IBM双臂伸展变成一对巨大的翅膀，双脚抓住路游融入夜色，飞进黑暗之中不知所踪，临走前路游看了一眼研究所外面的名字。
昭仓制药。
这个世界好玩有趣的IBM还是有的，一开始谁也没想到居然还有能飞的IBM，直到琴吹武登场，这小子的IBM那对翅膀简直帅到爆炸。
路游自由了，他这一通释放自我可是让相关部门忙得鸡飞狗跳焦头烂额，厚生劳动省的大臣大半夜被电话吵醒。
接到消息的户崎优不得不连夜加班。
亚人管理委员会是一个合法的擦边球组织，这个组织表面上的职责是对亚人相关事件进行处理，具体怎么处理就恕不奉告了，说一套做一套。
比如利用亚人进行非人道实验，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去的。
这个组织本体并不强大，可是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横跨了多个正府部门，还有数量众多的国内巨头企业，他们的目的就是利用亚人为自己获得经济、权力收益。
厚生劳动省的管理者大臣就是亚人管理委员会的一员，他是户崎优的直属上司，同为亚人管理委员会一员的户崎优被大臣任命负责亚人相关事情。
对亚人的追击、捕获一直都是户崎优在一线奔波，是一个能力优秀、行动力非常强的精英人士，同时还是一个相貌英俊身材挺拔的冷酷帅哥。
今天晚上出事的是昭仓集团的制药研究所。
昭仓集团是亚人管理委员会的一员，长期注入大量资金，是大臣他们的摇钱树，出了这档子事可有的忙了。
表面上日本已确认的亚人只有两个。
首例亚人事件是中村慎也事件，造成了重大伤亡，中村慎也至今下落不明，此事件中日本研究方粗略得出“杀死亚人就会引发IBM洪流现象”的错误猜测，导致面对亚人的时候一直以使用麻醉弹为主。
一个亚人一次只能释放一个IBM，要是引发洪流现象，失控的未知物质会制造出一大堆IBM展开暴走杀戮，中村慎也是日本明确记录在案首个引发洪流现象的亚人。
第二例是田中功次，目前还在某研究所中被进行着大量非人道实验。
实际上亚人的数量远不止两个，只是他们都隐藏了起来，只要不在别人面前死一次复活根本不会暴露。
类似昭仓制药研究所这类的一直都有暗中悬赏收购亚人进行研究，这些是不能让公众知晓的。
路游就是一个被秘密捕获研究的亚人案例。
路游逃了他们只能暗中追捕，或者选择放弃，公开悬赏和通缉那是想都别想，本身路游的来源就不干净，怎么见光？
户崎优拿到了昭仓制药研究所的监控录像，他自己是什么也看不出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看不到IBM。
追捕亚人是一件很危险的工作，为了自身的安全他找了个同为亚人的保镖助手——下村泉，一个童颜巨X的娇小女性，精通格斗术，能够释放IBM。
下村泉有一个不幸的家庭和经历，继父发现她的亚人身份想要用她换取赏金，母亲为了保护她选择与继父同归于尽，为了生活她堕落到卖身。
直到户崎优找到她，重病的下村泉死后在户崎优面前重铸复活，恢复到最健康的状态，从此她为户崎优工作。
对下村泉来说户崎优是她唯一的依靠，户崎优缺钱的话她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去发小卡片卖身，被骂脑子不好使后她改变计划——挖温泉。
脑子不好使是真的，但却是个纯粹而可爱的女孩。
户崎优没有公开下村泉的身份，所以他经常让下村泉的IBM去偷听上司的话，对大臣的心思一清二楚。
未知物质很神奇，明明是同一个视频，户崎优只能看到人在不断被杀死，下村泉却能看到IBM的存在。
户崎优吃了一颗薄荷糖。
“怎么样，能得到有用的情报吗？”
下村泉眉头渐渐皱起来，目光非常凝重：“户崎先生，这个IBM非常危险，不是一般的危险。”
“怎么说。”
户崎优叹气，他讨厌听到这种话，这说明工作难度和风险上升。
“这个IBM的速度、力量还有防御力太夸张了，一般的手枪子弹贯穿威力小，可也能打进IBM身体里，但是这个IBM居然直接弹开子弹，这种防御力简直是匪夷所思，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如果你们正面遭遇，结果如何？”
下村泉泄气的低下头：“可能没法撑过十秒。”
“还有更惊喜的。”
户崎优切到昭仓制药门口的画面，下村泉被那对漆黑的大翅膀震惊得目瞪口呆。
“居然还有能飞的IBM？！！”
“这个亚人太特殊了，用不了多久美国就会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凑上来咬一口，届时我们还能不能插手不好说，捕获难度非常大，先追查着看吧，不用投入太多心血，美国佬迟早会来横插一手的。”
户崎优对亚人抱着憎恶的态度，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未婚妻昏迷不醒，一直都是靠着他在支出医疗费，为了他们将来更美好的生活他只能赚更多钱。
亚人的身价足够高，所以他投入了这份工作，只要成功捕获到一个亚人，亚人管理委员会的赞助商们不会吝啬的。
夜空中寒风凛冽，路游让IBM尽可能远离城市，往有树林的郊外野外飞去，在城市里太容易被目击和包围，先出来等到没事再偷偷摸回去。
树林里，IBM逐渐消散，路游一直算着时间，极限远超预计，他的 IBM一共活动了整整九分四十秒才消散。
他继续测试，只有了解自己的上限和下限在哪里，他才知道自己做得到什么，做不到什么。
雾状的黑色粒子从路游身上涌出，他就这样连续释放IBM，直到第五次后就没办法继续释放了，以防万一，他将整个测试时间拉长到一天。
一天之内能够释放五次IBM。
未知物质的存量足以称得上优秀。
亚人的很多能力都与情绪激动有关，只要情绪足够激动或者意志足够强烈坚定的时候，说不定还能挤出一只小黑来。
路游记得亚人情绪激动时发出的叫声可以让普通人动弹不得，这是亚人本体唯一能够施展的能力，荒山野岭的也没法测试这个能力。
本来情绪激动对路游这条咸鱼来说是很为难的，不过他现在对昭仓制药的憎恶仇恨绝对抵达了人生之最。
昭仓制药必须完蛋。
打开面板查看穿越模块的充能进度，进度条拉到了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路游做了十五天的实验体。
这十五天比一年都要长。
路游也在大量的实验中提升了疼痛的忍耐度，培养出了更加坚定的意志力，算是不小的收获。
咕噜噜……
一天没吃东西，好不容易找到点野果吃结果刚进肚子就吐了出来，精神萎靡的路游瞎捣鼓从研究所里顺出来的枪。
嘭！
好不容易才激发成功，他对着自己的脑门开了一枪。
五秒后，路游精神抖擞的站起来，释放IBM。
“走，我们回城里。”
IBM蹲在地上画圈圈。
“为什么我要干这种事。”
“好累啊。”
“哪里有黑丝小姐姐……”
路游捂脸，不得不承认这IBM随他的性格，干脆意识相连自己来操纵他。
偷偷摸摸回到城里，路游从晾衣杆上顺来一套黑色休闲装，兜帽和口罩将他的面容裹得严严实实，他接过IBM偷来的面包和牛奶蹲在路边吃起来。
没有新闻，没有悬赏，一切显得风平浪静。
公园草地上，路游清点物品，他从街头的混混那里借了点钱，一些东西是买的，一些是拜托IBM搞来的。
压缩饼干、矿泉水、手机、三十厘米的匕首、手枪，还有一个黑色的双肩背包，以及脚上穿着的全新运动鞋。
他用手机开始查询昭仓制药的信息。
昭仓集团是日本的巨头企业，其经营范围包括但不限于军事武器、汽车、能源、医药、食品、娱乐、互联网行业，当之无愧的庞然大物。
昭仓制药就是昭仓集团旗下主管医药经营方向的分公司，担任昭仓制药社长的是昭仓集团社长昭仓义重的次子——昭仓利生。
冤有头债有主，就他们父子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