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发疯
“你疯了？！！”我惊讶的问道。
“TAN药。”
“什么是tan药？”
“一种喝了人就会变痴变傻的药。”
“然后呢？”
“然后我一发疯就四处乱跑。”
“给你吃的吗？”
“给啊。”
“也是。”
“不敢不给，我赵氏父亲虽然跑了，势力还是有的，很多赵家的后人都在暗中保护着我，她也不会有好下场。所以她只能把我关起来。我还会跑，就拿链子把我拴起来。”
“……”
“有一次，我挣脱了跑出来，跑到门前的水稻田里，被人一喊我，我就害怕，就跑，在田里跑来跑去，一个人也抓不住我，把水稻也踩倒了很多。被抓住肯定被打，所以我就跑回了平夷卫，找你爷爷奶奶。”
“嗯，我爷爷是从平夷卫跑回海戛，你是从海戛跑回平夷卫。你们确实是父子。”
“是的。”
“说说你逃跑时候路上的事情吧。”
“我那时候神志不清，记得不是很清楚。大脑里断断续续的，一下子正常，一下子不正常。走累就倒下睡，醒了就起来接着走。后来就走到了你爷爷奶奶跟前。”
“然后呢？”
“然后他一气之下就要打我。”
“我爷爷为什么要打你？”
“不知道，看我发疯了，生气了。”
“我奶奶没有拦吗？”
“拦了，拦不下来。一棍往我脑袋上敲，我头一歪，敲在了我肩膀上。刚要敲第二棒，门外一个老医生冲进来喊'老孙，你儿子没有疯，我看他像是被人下了药了'，就这样，你爷爷才缓缓将大棒棒放下来。”
“然后呢？”
“然后老医生托人从国外带了两支进口药来，两支针水打下去，我的疯病就好了。”
“所以说你当时差点死了。”
“是的。多亏了那个老医生。”
“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是的。他后来带着我去山上认草药，什么药治什么病，我现在很多医术都是他教给我的。”
“后来呢？”
“后来，他平了，回KM去了。”
“我爷爷呢？”
“你爷爷就算是最后一个了，最后到最高处才平的。”
“他是被谁冤枉的。”
“今天我累了，别说了。改天再讲。”爸爸把头转往窗外，看了看，说：
“时候不早了，回家吃饭去吧。”
我们出了爷爷蒙冤期间住的屋子。
我想，这个地方，我以后也许再也不会来了。
这是个快乐的地方吗？这是个痛苦的地方。有爷爷的痛苦，也有爸爸的痛苦。要说快乐，只有活下去这一件快乐的事情吧。
回到家里，妈妈在整理老照片，她说，把旧的统统收起来吧，辞旧迎新。
这句话刺痛了我的心。想起了一年前发生的那件事。
大学毕业的时候，我谈了一个男朋友。他个子高高，皮肤白净，他母亲在医院上班，父亲是下岗工人。这个男孩子平时话不多，我跟他第一次见面，是学生时代的篮球场上。
高三那年，同班好友约我去看她男朋友打篮球，球场边坐着那个大男生。我跟她中间隔着好友李倩倩，时不时传来那个男生憨笑的声音，我忍不住问好友：
“倩倩，他是谁？”
“我的初中同学。黄峰。”李倩倩回答。
“他笑起来的声音好像一个傻子啊。”
我侧过头去看他，他眼睛小，脸大，鼻子长，头发稀疏，越看越像蜡笔小新动画片里的阿呆。我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他憨头憨脑的看着我说：
“你笑什么？”
“你笑什么我就笑什么。”我回答。
“呵呵呵呵”他又发出那种阿呆的笑声。
“你真搞笑。”我忍不住说。
“呵呵呵呵”他转过头去，看向操场。
我忍不住说“这人真是个傻子。”
大学毕业后，我和他正式开始了交往。
我们在同一家公司，我先在那里工作，领导说缺人手，让约伙伴来。我问了男友好几次，他都说不来，没兴趣。
我知道，他对工作，有种恐惧。
男友毕业后曾在高原上扛了一段时间的电线杆子，他的专业是电子通信。突然有一天，他说他不干了，然后就回到了家里，一闲就是两年。他的父母很头疼，可也说不动他。
我即将毕业时候就来到了一家保险公司上班，属于内勤人员。组织各种活动，培训新员工。尽管我也是新员工，可我也要学着培训年长的老员工和年轻的新员工们，我们大家一起学习保险条款。更多时候，是我向各位叔叔阿姨学习，他们待我特别亲切。那段时间忙碌并快乐。
半年后，公司空降了一位领导，大城市来的黄金单身汉。听说女友等不了爱情长跑，选择闪婚嫁人。我们因为工作关系偶尔会说上两句话。
有一次下乡回来的路上，他突然问我有没有男朋友。车上还有一名驾驶员和一名女同事。
我说有。
他问我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我有些尴尬但也实话实说，闲在家里什么也没干。
他有些不相信。
我告诉他是真的。
他突然说：
“像你这样优秀的女孩子，找个这样的男朋友，真是可惜了。”
我当时很尴尬，连忙说我男朋友也很优秀的。
回到公司，我们就各自回了家。
后来，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男朋友，曾经怎么喊都喊不动他，如今他也想去上班了。
我和男友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
男友有个表姐，在开手机店，对我嘘寒问暖，呵护备至。我得空时候常常会去她店里帮忙，因为我爸爸妈妈做生意的原因，销售我也懂一点方法，所以她姐姐想让我长期去她店里打工，被我直接拒绝了。
虽然我现在在卖保险，工作没见得很好。但我毕竟是个大学毕业的学生，偶尔去她店里帮忙可以，要是拿她给我的小工费在她店里打工，那性质就不太一样了。他姐姐似乎不太满意，但也不好多说什么。问了我父母在哪里，家住哪里，云云。
能说服一个人的，从来不是道理，而是南墙。我就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或许我早点离开他，结局又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