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做内心强大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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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幸福的坐标是自己——与其向外苦求,不如先照顾好自己的心

卡耐基淡定的智慧

不论好坏,你都得创造一个你自己的小花园;不论好坏,你都得在生命的交响乐中演奏你自己的乐器。

个人心灵的完美,是最为神圣的。

心灵的成熟需要不断地自我发掘,这将是一个持续不断的过程。如果我们不能了解自己,也就无法了解别人。

淡定的人生,要活出自我本色

我有一封来自伊笛丝·阿雷德夫人的信,她住在北卡罗来纳州艾尔山。她在信中说:

“我从小就特别敏感而内向,我的身材一直很胖,而我的脸使我比实际看上去还胖得多。我的母亲很古板,她认为穿漂亮衣服是愚蠢之举。她总是说:‘宽衣舒服,窄衣易破。’她总是照着这句话来帮我选衣服。我从来不参加舞会,甚至在学校也不和其他孩子一起做室外活动,甚至不愿去上体育课。我非常害羞,觉得我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完全不讨人喜欢。

长大之后,我嫁给了一个比我大好几岁的男人。可是我并没有改变,我丈夫全家和睦而自信。他们是我应该成为却没有成为的那种人。我尽了最大的努力要成为他们那样的人,可是没有成功。他们为了使我开心而做的每一件事情,只会让我更加退缩。我变得紧张不安,不敢见朋友,情绪极坏,甚至怕听见门铃响。我知道我是一个失败者,但我又怕我丈夫发现这一点。所以每当我们出现在公共场合的时候,我都假装很开心,结果总是做得太过火。我也知道我做得太过火了,所以事后会为此而难过好几天。最后我觉得再活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开始想自杀。”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这个不开心的女人的生活呢?只是一句随口说出的话!

“随口说出的一句话,改变了我的整个生活。有一天,我婆婆正在谈她如何培养她的几个孩子,她说:‘不论如何,我总是要求他们保持本色。'……‘保持本色。’就是这句话!眨眼之间,我发现我之所以如此苦恼,正是因为我一直在试着让自己去适应一个并不适合我的模式。

我一夜之间改变了。我开始保持本色,试着研究我自己的个性,试着发现我究竟是怎样的人。我研究我的优点,尽我所能去学习色彩和服饰的知识,尽量按照适合我的方式去穿着。我主动交朋友,参加了一个组织——它当初是一个很小的社团——他们让我参加活动,这把我吓坏了。可是我每发一次言,就增加一些勇气。这件事花了我很长的时间,可是我今天所有的快乐都是我以前从未想到的。在教育我自己的孩子时,我也总是把我从痛苦的经历中所学到的教给他们:不论如何,总要保持自我本色。”

保持本色这个问题“如同人类历史一样古老”,詹姆斯·高登·吉尔基博士说,“也像人生一样普遍。”不能保持本色,正是许多精神和心理疾病的潜在原因,再也没有人比那些想做其他人或除他自己以外任何其他东西的人更痛苦的。

想做与自我不同的人的想法,盛行于好莱坞。山姆·伍德是好莱坞最著名的导演之一。他说,他和某些年轻演员打交道时,遇到的最棘手的问题正是这个;他让他们保持本色。但他们都想做二流的拉娜,或者是三流的克拉克·盖博。“可这一套观众已经看够了,”山姆·伍德说,“现在需要的是其他东西。”

山姆·伍德在导演《别了,希普斯先生》和《战地钟声》等影片前,曾从事房地产业多年,培养出了销售员的个性。他认为,商界的规则同样适用于电影界。模仿将一事无成。“经验告诉我,”他说,“最保险的做法是尽快抛弃那些模仿他人的演员。”

最近我向素凡石油公司的人事部经理保罗·鲍尔顿请教,前来求职的人常犯的最大毛病是什么。他应该知道,因为他曾面试过6万多个求职者,还写过一本书《求职的6种方法》。他回答说:“求职者所犯的最大错误,就是不能保持本色。他们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能完全坦诚,经常给你一些他认为你想要的回答。”可是这种做法毫无用处,因为没有人想要伪君子,就像从来没有人愿意收假币一样。

有一位电车司机的女儿,几经努力才懂得这个道理。她想成为歌唱家,但她长得并不好看。她的嘴很大,牙齿暴凸。当她第一次在新泽西州的一家夜总会公开演唱的时候,她想把上嘴唇拉下来,好遮住她的暴牙。她想表演得“很美”。结果呢?她让自己丑态百出,没能逃脱失败的命运。

可是,这家夜总会有一个人听了这女孩的歌,认为她有天分。“我想告诉你,”他直率地说,“我一直在观看你的表演,我知道你想遮掩什么。你觉得你的牙齿难看。”这个女孩非常窘迫,但那人继续说:“这有什么?难道长了暴牙就罪大恶极吗?不要去遮掩,张大你的嘴。当观众看到连你都不在乎时,他们就会喜欢你的。再说,你想遮起来的那些牙齿,说不定还会带给你好运呢。”

凯丝·达莉接受了他的忠告,忘掉自己的牙齿。从那时候开始,她想到的只有她的观众。她张大了嘴巴,热情奔放地唱歌,成为电影界和广播界一流明星,其他喜剧演员现在还希望学她呢!

著名的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曾分析过那些从未发现自我的人。他说,一般人只发挥了10%的潜能。“跟我们应该做到的相比,”他写道,“我们只是半醒着。我们只使用了我们身心资源的很小部分。再广而言之,一个人只是活在有限的范围内。他具有各种潜能,却不知道如何利用。”

你和我也有这些潜能,所以我们不该浪费时间,去担心我们不能成为其他人。

我可以和你深入探讨保持本色这个问题,因为我对此感触尤深。我对我正在谈的问题很清楚,因为我为此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有过痛苦的经历。

当我从密苏里州的乡下去纽约的时候,我进了美国戏剧艺术学院,希望成为一名演员。当时我有一个自以为非常聪明的想法——一条走向成功的捷径:这个想法如此简单,如此完美,所以我不懂为什么那么多野心勃勃的人居然没有发现这一点。这个想法是这样的:我要学习当年那些著名的演员是如何表演的,我要模仿他们每个人的优点,使我自己成为一个集诸人优点于一身的著名演员。多么愚蠢!多么荒谬!我居然浪费那么多时间去模仿别人!最后我终于明白,我一定要保持本色,我不可能变成任何人。

那次痛苦的经历应该使我获得一些教训才对,但事实并非如此。我并没有接受教训;我太笨了,我得重新学习这个道理。几年之后,我开始写一本书,并希望它成为所有关于当众演讲的书中最好的一本。在写那本书的时候,我又产生了和以前学演戏时一样的愚蠢想法:想“借”来其他作者的观念,放在那本书里,使它无所不包。于是我买了十几本关于当众演讲的书,花了一年时间把它们的概念纳入我的书里,但最后我又一次发现我做了傻事:把别人的观点拼凑在一起写成的东西非常做作枯燥,没有一个人愿意看。所以我把一年的心血都扔进了废纸篓里,又重新开始。

这次我对自己说:“你一定要保持自己的本色,保留你的错误和局限。你不可能成为别人。”于是我不再试着成为其他人的综合体,而是捋起袖子,做了我当初本应该做的事:我以自己的经历和观察,写了一本关于当众演讲的教材,以一个演说家和演讲教师的身份来写。我学到了华特·罗里爵士所学到的教训——我希望能永远保持下去。(我不是在谈论把大衣扔在泥地上让女王踩上去的罗里爵士,而是在谈论1904年在牛津大学当英国文学教授的罗里爵士。)“我写不出一本足以和莎士比亚媲美的书,”他说,“但我可以写一本由我自己写成的书。”

成为你自己。就像阿尔文·伯林给已故的乔治·盖歇温的明智忠告那样去做。

当伯林和盖歇温初次见面的时候,伯林已经名声显赫,而盖歇温还是一个未成名的年轻作曲家,一个星期只赚35美元。伯林很欣赏盖歇温的才华,就让他当自己的秘书,薪水大概是他当时收入的3倍。“但是不要接受这份工作,”伯林忠告说,“如果你接受这份工作,你可能会成为一个二流的伯林;但如果你坚持保持自己的本色,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个一流的盖歇温。”

盖歇温接受了这个忠告,后来终于成为当时美国最重要的作曲家之一。

查理·卓别林、威尔·罗吉斯、玛丽·玛格丽特·麦克布莱德、金·奥特雷以及其他成千上万的人都学过我在此想让各位明白的这一课,而且他们就像我一样也学得很辛苦。

卓别林最初拍电影的时候,电影导演坚持让他模仿当时德国一个非常有名的喜剧演员,但直到卓别林创造出自己的特色之后才开始成名。鲍伯·霍普也有同样的经历。多年来他一直在表演歌舞片,但毫无成就,直到他找到开自己玩笑、表现自我之后,才功成名就。威尔·罗吉斯在一个杂耍团表演抛绳技术,没有任何说话的机会。直到他发现自己有幽默天分,并开始在表演抛绳的时候搞笑时,这才成名。

玛丽·玛格丽特·麦克布莱德刚踏入广播界的时候,想做一名爱尔兰喜剧演员,但她失败了。后来她发挥了自我本色,扮演一个从密苏里州来的平凡农村女孩,结果成为纽约最受欢迎的广播明星。

金·奥特雷刚出道的时候,想改掉他的得克萨斯口音,打扮成城里人,并自称是纽约人,结果大家在背后笑他。后来,他开始弹五弦琴,改唱西部歌曲,开始了演艺生涯,最后成为电影和广播两个行业中最著名的牛仔歌星。

你是这个世界上的新东西,你应该为此而庆幸,并尽力利用大自然赋予你的一切。归根结底,所有艺术都带着自传色彩:你只能唱你自己的歌,只能画你自己的画,只能做一个由你的经历、你的环境和你的家庭所造就的你;不论好坏,你都得创造一个你自己的小花园;不论好坏,你都得在生命的交响乐中演奏你自己的乐器。

你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

如果我们看过玫瑰花的话,总会觉得那些玫瑰花看上去好像都是一样的,对吧?可事实却不是这样!如果仔细分辨,你就会发现,虽然这些花在颜色和品种上都一样,但是它们之间仍然存在细微的差别,例如生长速度、花瓣的卷曲程度、颜色的鲜艳程度等等,几乎每一朵花都存在细微的不同。

自然界到处都充满了多样性,而人类自身更是千差万别。原英国科学促进协会主席、古人类学专家亚瑟·凯斯爵士曾说过:“没有任何人曾经或即将与另一个人度过完全相同的人生旅程……每个人的人生经历都将是独一无二的。”

不错,每一个人的人生经历都是独一无二的,即使我们的本质都是由相同的材料组合而成。因此,我们必须认识并理解这个事实,这是一座引导我们和我们的同胞之间进行沟通的桥梁。如果我们不能尊重对方是个“个体”,我们就无法与对方沟通,或与对方建立起任何有意义的联系。

这话听起来似乎很容易,但要真正做到却非常困难。事实上,我们已经被分门别类,然后被归属于某一个群体当中。大家都在强调“调整适应”“群体整合”和“社会机动性”,都在削弱自己的个性,以适应他们所属的群体。绝对的“个人主义”已不复存在,怪不得我们总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独立性,一旦自己的思想和行为与别人的思想和行为出现差异时,心里就会感到很不舒服。然而,每个人在内心当中还是希望自己能够独一无二地生活的。分类的压力、认同的压力,这些并不能阻止人们在内心深处渴望与别人有所不同,一旦这种渴望通过外在表现挣脱出来时,我们也许就会被带进精神病医生办公室的长椅,或者被关进精神病院,或者沉迷于酒色和毒品。若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永远无法找回迷失的自我了。

那么,我们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我们如何才能做一个与众不同的个体呢?我们如何才能得到一种相对成熟的自觉呢?在此,我们有3条建议。

在孤独和退隐中认识自己

过度紧张的生活容易使人失去自我反省的机会,因此我们必须为孤独创造机会。

不同的人对“孤独”的含义有不同的理解。有一个朋友就说,如果他需要思考,就会到街上做长距离散步,让自己消失在人群中,“在这种情况下思考问题,我就可以避免分心了”。

当我住在纽约时,我经常去附近的一家教堂,因为那里非常安静,这样我就能获得内心的平静,使自己保持活力,让精神更加振奋。

我最难得的孤独时刻,便是沉浸于大自然的那一刻。我很少做长距离散步或进行户外活动,但是我经常在花园中散步,因为在那里我至少还能不时地抬头望一眼那棵大树或天空。对我来说,四季的更迭真是个永恒的奇迹;方寸大小的土地和广袤的田野也可以让我体验到欣赏自然的乐趣。此时,我会感到自己已经和大自然交融于一体了。

或许有的人喜欢一个人待在安静的房间里,或者只是让肉体孤独地存在,但是不管怎样,每天都要创造一段孤独的时光,抛弃一切电话和干扰事物,则是我们探索自己的生活、信念和行动所必须做到的。许多哲学家和思想家都强调过孤独的价值,耶稣、佛陀、施洗者约翰、笛卡尔、蒙田、班扬等人,也正是在孤独中获得了启示的。

摆脱习惯的枷锁

有谁愿意被习惯和惰性的枷锁套住,而整天沉闷无望地苟且活命呢?但是我们已经被活活地埋在习惯和无聊的事物里面,只有通过异常的努力,才能把我们从中解救出来。

我有一个年轻的女学员,她对我讲了她和她丈夫破除习惯枷锁的故事:

“我丈夫和我都喜欢看电视,”她说,“我们每天下班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电视机,一边看电视节目一边吃晚饭,直到困得必须睡觉才罢休。为了不错过那些好节目,我们既不去看朋友,也不看书,当然也不一同出去享受美好的时光。当别人来拜访我们时,我们也巴不得他快点走,以便继续看被中断的电视节目。有一天,我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吃午饭,但是我发现我已经和她们无法交谈了,因为我根本插不上嘴。我哪儿都没去过,也没看过什么书,没做过什么事。我生命的黄金时期都被那间黑屋子里的电视机浪费了。

回家后,我劝我丈夫说,既然有的人都能成功地戒掉毒瘾,我们也应该能从电视节目中解脱出来。他很赞同我的意见,于是我们开始努力去做其他的事情,以便转移我们的精力。我们报名参加了成人教育课程,还经常去打保龄球,出门去拜访朋友;我们还从图书馆借来许多书,然后互相读给对方听。我很满意我们能戒除掉电视瘾,我们的工作和婚姻也因此得到了改善。我们感受到了生活中的许多乐趣,而且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别人来说,我们的生活价值都提高了。”

这两个曾被习惯活埋的人,终于获得了解放,而他们却曾经被自己包裹得紧紧的。

发掘生活中最满意的东西

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在1878年写给妻子的信中,有一段最为精彩的描述:“……我坚持认为,要正确评价一个人的人格,最好的时机就是观察当他处于最活跃、最满意时刻的精神或道德状态,因为这时他的内心所传达出来的声音是‘这就是真正的我!'”

这句话简单地说,就是当人们处于兴奋状态时,“真我”自然就浮现出来,因为当一个人处于“最活跃、最满意”的状态时,也是他最兴奋的时刻;不论他是对哪种想法、对哪个人或对哪种情况的哪种形式的兴奋,都会使他摆脱无聊的事情、习惯和压力,从而形成对真我的刺激。

兴奋是使我们的工作走向成功的最基本要素,它还能激发我们的热情,使我们发挥最大的潜力。伟大的物理学家、诺贝尔奖获得者爱德华·维克多·艾波顿爵士曾说过一句话,这句话听起来颇令人吃惊:“谈到科学成功的秘诀,我甚至要将‘热情’放在专业技术之前。”

当然,爱德华爵士并不是说专业技术在科学研究中不重要,而是说“热情”——“兴奋”——会激励一个人更充分全面地掌握专业技术。

我根据自己44年的演讲和成人教育经验,得出了“演讲的效果取决于演讲者对他的演讲题目的兴奋程度”这一结论。无论演讲者是讲氢弹,还是讲他的岳母大人,或者是讲埃塞俄比亚地区的降雨量,他对听众的冲击力总是与他对演讲题目的感受力成正比。

一个人的性格很难改变,要想找出我们身上有别于其他人的宝贵优点,我们就必须从心底里抛弃恐惧、畏缩、猜疑、迷惘等等恶习,而兴奋正是烧毁这些东西,使我们的真性情、真性格得以显露出来的大火。

兴奋的形式多种多样。爱就是这样一种形式,它可以使我们敞开自我。凡是看过电影《玛蒂》的人,都能体会到原本孤独无聊的人是如何通过爱而得到改造,并进而开创他们崭新的世界的。

兴奋是人们不断刺激自己工作和活动的源泉。耶鲁大学教授威廉·里昂·费尔普斯有一本书《工作的兴奋》,这本书到处洋溢着他对工作的兴趣。

生活危机也能刺激一些人,使他们重新活跃起来。例如,规模较大的战争、洪水或地震等灾难降临时,会对人们产生强烈的刺激;而家庭危机等较小的危机往往能对那些和子女同住、看上去已经老朽的人产生一种力量,对他们发挥重要作用。

心灵的成熟需要不断地自我发掘,这将是一个持续不断的过程。如果我们不能了解自己,也就无法了解别人。

“了解自己”,正是智慧的源头,这就像苏格拉底所说的,“你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你”。

你是自己唯一的救世主

斯曼莱恩·布兰顿博士有一本书《爱,或者寂灭》,书中这样写道:“适度的自爱,是一个人健康的反映;适度的自重,对工作和成功都将大有裨益。”这话说得很对。“爱自己”是健康成熟地生活的一个重要标志,这不能理解成自以为是。

爱自己,就是要接受自己,要冷静、客观、怀着自尊心和人类的尊严感来接受自己。

心理学家马斯洛在《刺激和性格》这本书中,也曾提到人类需要自我接受:“……要自然舒放、自我接受、冲动知觉、自满自足。”

一个成熟的人,根本不会有时间去想自己在哪些方面不如别人,例如他不会因为自己不具备比尔·史密斯的自信或缺乏吉米·琼斯的积极态度和进取精神而担忧;他总是能进行自我批评,也清楚地了解自己的弱点,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具有基本的目标和动机,然后他会花精力去改进自己的弱点,而不是空自哀叹;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他都有同样的宽容之心,因此他一个人独处时不会有什么苦恼。

那么,喜欢自己和喜欢别人是不是同样重要呢?心理学家们认为,如果我们不能喜欢自己,那么我们就不会喜欢别人。仇恨一切事物和别人、厌弃和虐待自己同胞的人,必然也会更强烈地表现出自我厌弃。

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院的教育学教授亚瑟·T. 杰西尔博士也指出,应该通过教育来帮助儿童甚至成年人了解自己,帮助他们建立起自我接受的成熟态度。他在《当教师与自己面对面时》中写道:“教师的生活和工作,充满了奋斗和欣慰、希望和苦痛,自我接受对于教师来说尤其重要。”

现在,医院一半以上的病房都被那些自我厌弃的人占据着,而成千上万遭遇感情和精神困扰的人则还在外面排队等候——这些人都是不能和自己相处的人。

我在这里并不想分析产生这种不幸情况的原因,我只是觉得,在我们生活的这个激烈竞争的社会里,只强调物质上的成功和社会地位的价值,以及赶超别人、让自己成为所有人的目标,这些都是造成现代人精神疾病的根源。

哈佛大学心理学教授罗伯特·W. 怀特在《进步的生活:性格自然成长的研究》一书中,曾这样写道:

“现在普遍流行的一种观念认为,任何人都应该调整好自己,使自己适应周围的环境。”怀特博士说:“然而,这种观念却误导了人们,认为最理想的人都善于调整自己,以适应原来固定的生活模式、乏味的生活规则、苛刻的外界限制,或者是屈从于成就感的压力,尽一切可能去努力适应周围环境。事实上,这样做的结果只能使人迷失方向,失去成长和创造的可能性。简而言之,就是让人屈服于压力,丧失自身的创造力与发展的潜力。”

我非常赞同怀特博士所说的。很少有人具备卓越超群的勇气或清楚地知道自己能代表什么,我们的行为由社会和经济群体支配着,我们与我们的邻居有着相似的生活和思想,一旦我们任由自己的个性和周围的环境发生冲突,我们就会神经过敏,患得患失,迷茫失措,从而不再喜欢自己。

几年前,我们的一个女学员就曾因为这种冲突而感到困惑。她那位当律师的丈夫是一个野心家,喜欢积极进取,做事尤其独断专行。他们的社交圈子也由那些和他类似的所谓名流人士所组成,他们喜欢以社会地位来衡量一个人的成就。这位夫人看上去很文静、很谦虚,但是她在这种圈子里只感到一种压抑和卑微,而周围那些人也不懂得欣赏她所具有的优良品质。这使她变得异常沮丧,失去了自信,因为她觉得自己总是达不到别人对她的要求。她也越来越不喜欢自己。

其实,这个女人大可不必这么苦恼。她不应该改变自己去适应环境,而是应该适应她自己,愉快地接受自己,而不要企图改变自己,并忘记这种压力。她还应该明白“天生我材必有用”的道理,知道每个人只能按自己的性格行事,而不是照搬别人的路子。

对于她来说,重塑自我的第一步,就是不要用别人的标准来衡量她自己,而是要建立起她自己的价值观,并把它应用到自己的生活中去;同时,她还要学会独处,少进行自我批评。

不喜欢自己的人,总喜欢挑剔自己身上的毛病。虽然适度的自我检讨可以促进人的健康,并且富有建设性,也是提高自我所必需的,但是绝不能让它成为一种强制性的观念,否则将会使我们陷入困境,妨碍我们积极行动。

一天晚上,我讲完课之后,班上一位女学员来找我,抱怨说她讲话总是没有达到预期的水平。“一登上讲台,”她告诉我说,“我就感到特别心虚和别扭。别的同学看起来都是那么沉着自信,而我一想到自己的缺点就泄气,这使我更说不出事先准备好的话来了。”

听完她的抱怨,我只用了一句很简单的话来回答她的问题:“把你的缺点放在一边,导致你演讲失败的不是它的缺点,而是因为它缺乏优点。”

不错,一篇演讲、一个人或一件艺术品的失败,往往并不是由缺点导致的。在莎士比亚的戏剧中,历史和地理方面的错误比比皆是;狄更斯小说中的某些段落也描写得过于煽情。然而,又有谁在意这些呢?这些伟大的作品仍然长盛不衰,并闪耀着光芒;它们的优点掩盖了缺点,使这些缺点可以被忽略。同样,我们结交朋友也是因为他们有某些优点,我们大可不必考虑他们有什么缺点。

要想获得进步、突出自我,就要集中精力发挥自己的优点,展现自己最优秀的一面,抛开自己的缺点。在尝试喜欢自己的过程中,我们必须要培养出能容纳自己缺点的气度。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对自己降低标准,任由自己变得懒散或消极。我们都明白,没有人能永远做到最好,因此强行要求别人达到完美既不符合实际,苛求自己完美也就更是以自我为中心了。

几年前,我曾参加了一个组织,其中有一位绝对完美主义的女士,凡是由她经办的每一件事都必须尽善尽美,毫厘不差;可是在别人看来,她所做的工作却很少成功,例如,即使是一份简单的报告,她也要斟酌好几个小时才能交上去;发表演讲时,她会围绕演讲题目毫无休止地说下去,让听众觉得厌烦劳累;她家从来不欢迎那些不速之客;举办宴会时,她会事先安排好所有的细节。

尽管这位女士费尽了心思,达到了近乎机械式的完美,但是她却以付出欢乐、自然和温暖为代价,所以这样的完美并没有多少实际用处,反而让人觉得无聊之极。

要求自己不断追求完美,这其实是一种冷漠无情的自负。这种人不能忍受自己只是和别人一样好,他们要求自己一定要超越别人,一定要令人瞩目。他们不是把精力放在全力以赴地做好每一件事,而是一心只顾着如何超过别人,把自己置于完美的架子上。

完美主义者也是凡人,所以他也会像其他人一样遭遇失败,但是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失败,而是想极力超越失败,一旦不能如愿以偿时,结果就只有痛苦。因此,对待自己不要太苛刻,如果能偶尔停下来作一番自我解嘲的话,也许你将会更喜欢自己。

我曾经提出每天给自己一段独处的时间,以便于我们能够了解自己,这是很有必要的,因为孤独对于尝试喜欢自己有着巨大的帮助。马里兰州巴尔的摩谢尔顿精神病学会董事里奥·巴蒂梅尔博士曾说:“过去的人们习惯于晚上入睡之前,反省自己当天的所作所为。现在看来,这种方法仍不失为了解如何善待他人和自己的好方法。”

如果我们连自己都容忍不了自己,就更不要指望别人会高兴我们待在他们身边了。哈瑞·艾默生·福斯狄克曾说:“忍受不了独处生活的人,就像被风吹拂的池塘,风不停歇,就永远无法平静,不能展现自己美好的东西。”

在尝试独处时,我们可以为心灵找到一个驿站、一个参照物、一个让我们和外界保持联系的本垒位置。安妮·莫洛·林伯格在《来自大海的礼物》这本书中说过一句话:“一个人只有在与自己的内心发生联系时,才能找到与他人的联系。我认为,孤独能让我最快地找到我的内心和我的内在本质。”

孤独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观察生活的相对客观的条件。“安静下来,同时体会我就是上帝。”这是《圣经》诗篇中的建议,也是一个好建议。孤独对于灵魂的益处,犹如新鲜空气对身体的益处。

将满足和快乐寄托在别人身上,就好像将重担压在我们所爱的人身上,然后从中获取快乐,两者毫无区别。喜欢、尊重和欣赏我们自己,与喜欢、尊重和欣赏别人一样,都是健全人格的一部分。

幸福的前提是做独立的自己

“想要做人,就要永远做一个不服从主义者。最终你将获得心灵的完美,除此之外,一切都不再神圣……我之所以犯下无数的错误,都是因我放弃了自己的立场,而从别人的视角来看待事物所致。”

这是拉尔夫·华托·爱默生这位伟大的不服从主义者说过的话,这对于那些喜欢“从别人的角度来看待事物”的人来说,无疑会产生极大的震撼作用。

我们可以试着将爱默生这句话的意义进行延伸:“可以从别人的视角来看待事物,但是一定要从你自己的视角出发去做事。”

如果说成熟有什么益处的话,那就是它能发掘我们的信念,并赋予我们根据这种信念去做事的勇气。

那些年轻而缺乏经验的人,总是害怕自己和别人不同。例如,他们害怕自己的穿着、言行或思想不能被他所属的群体所包容……青少年子女的中年家长们总是会受到下面这些问题的困扰:“莎莉的母亲强迫她擦口红”、“我们这样年龄的女孩子都出去和男孩子约会”、“哦!你们想把我变成怪物吗?没有谁会在11点以前回家的”……

不盲从一般人的思想,并不是一件轻松容易的事,它往往会给人带来不愉快,甚至是生命危险。正因为如此,大多数人宁愿紧紧地地跟在大众后面,由大众保护着,接受大众的指引,既不怀疑也不抗争。然而,殊不知这种安全感是在自欺欺人,因为最容易受到伤害的恰恰是这些追随大众而毫无主见的人。

勇于承担责任正是一个人成熟的标志。长大成人,就意味着离开父母的羽翼保护,开始步入一个更加广阔的天地。因此,如果我们能真正成熟起来,就不必因害怕而盲目顺从,也不必在群体中掩藏我们的个性,更不必毫无主见地接受别人的思想。

能够安排自己的人生、具有使命感的人,不需要别人来提醒他在必要时坚持立场、与大多数的主流人群抗争的重大意义;相反,他一定会狂热地全力以赴,而不做其他的选择。因为在他的内心当中,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鼓舞他,使他能够排除所有的障碍,勇往直前。

但另一些人却常常会被群体的力量所控制。我们往往会这么认为,既然有这么多人不赞同我们,那我们当然是错的,于是我们迫于人数的压力而放弃了自己的信念。也就是说,当反对的人数达到足够多时,我们就会对自己的判断缺乏甚至失去信心。

成熟有利于我们建立自己的信念,并奉行不渝。为了自己、为了人类、为了上帝,我们每个人都有义务选择最佳的方式,尽心尽力为人类谋取幸福。我最欣赏爱默生在这方面所坚持的立场。爱默生之所以一直支持反对奴隶制的重大运动,这是因为他认为这些工作能为社会做更多的贡献。正是这一崇高的思想,激励他不停地为废除奴隶制度而奋斗。他的态度正是源于自己的原则,他也愿意为了这种原则而失去虚名。

坚持不被大众认可的目标,或站在大众的对立面,这些都需要勇气;一个不盲从大众思想、处于劣势而依然能坚守信念的人,才是最勇敢的人。

我最近参加了一场社交聚会。当时,人们的话题都聚集在近来经常见诸报纸的一个争议纷纷的问题上。除了一个人很有礼貌地回避谈论它之外,几乎所有的客人对此都持相同的观点。这时,有一个人要那位回避问题的客人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本来希望您最好是不要问我的,”这位客人微笑着说,“因为我和大家持截然相反的观点,而这又是社交场合。不过,既然您问到我了,我也就只好说说我的观点了。”

于是,他大概谈了谈他的观点,果然遭到了众人的围攻,但是他并没有退让,即使没有任何人支持他,他也坚持自己的观点。虽然他没有赢得一个人的赞同,但人们对他非常尊敬,因为他在完全可以附和大多数人观点的情况下,坚持了自己的信念。

从前的人为了生存,完全依靠自己的判断进行决策。例如,那些当初到西部去的拓荒者,他们根本找不到专家给他们指导,或可以追随前人的足迹,如果遇到了危机或紧急状况,他们只能靠自己去解决,几乎生活中所有的问题都需要他们自己来决定,事实上他们也解决得非常好。可是现在呢?在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因为有了专家的存在,所以我们已经习惯于任何事情都去听取这些权威的意见,结果我们渐渐失去了独立发表意见或建立信念的信心,而那些专家似乎也习惯了这一切。这种结果,其实正是我们拱手相让所导致的。

现在,“成为你自己”这个目标是我们最难实现的了。在我们这个以生产过剩、科技发达和教育一体化为基础的社会中,要想了解我们自己已经很难了,而要想“成为你自己”当然也就更难了。我们已经习惯于按照一定的类别来划分人,例如:“他是工会的人”“她是公司职员的妻子”“他是自由派人士”或“一个持不同政见者”。这就像孩子们玩的“警察捉小偷”的游戏,我们不仅给自己贴上了标签,也给别人贴上了标签。

普林斯顿大学校长哈罗德·W. 杜斯先生非常担心“不顺从”会屈服于“顺从”,所以他在1955年6月发表的普林斯顿大学毕业生训词中,选择了“作为个人而存在的重要性”作为题目。杜斯校长告诫毕业生说:“不论强迫你顺从于他人的压力有多大,如果你能够真正成为你自己的话,你就能体会到,无论你对于屈服做多么合理的解释,你都不会成功,除非你愿意舍弃你最后的资本——自尊。”

杜斯校长的结论也是发人深省:“人类只能在自己的内心当中找到答案:他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他在这个世界上应该做什么,以及他将去往何处。”

澳大利亚驻美国大使帕西·斯宾德爵士,曾担任过纽约基尼克塔迪联合学院和联合大学的名誉校长。他曾说:

“只有拥有生命,我们才能完全施展我们的才华。我们对国家、社会和家庭,都有应尽的特殊义务,因为我们知道,如果我们想让自己的生命富有价值,那么履行适当的义务就是正当的;而且,如果我们能够承担起这些义务,那么在这个注重秩序的社会,我们也就有权利和机会去表现我们的才能和个性,进而在为我们自己和我们所爱的人、我们的同胞,以至全人类创造幸福的过程中发展自己的特性。”

只有成熟的才更容易感知这种潜能,也只有成熟的才有可能拥有“宁可只比天使低一点,也不能只比猴子高一点”的自豪感,顽强而勇敢地活下去。

对于成熟的心灵来说,“顺从”将只是一个遥远的概念,它只不过是那些茫然无从者的护身符,而成熟的心灵则早已和爱默生达成了一致:“个人心灵的完美,是最为神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