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第四醉 为你倾尽韶华群情激愤
夫人也差人过来问,是不是要和他们一块儿去听堂审,我对来人说,让他们先走,我们一会儿就到,来人应诺后便走了。
菊嫂这里已经给我梳妆好了,我们一行人便去了官衙,爹爹和夫人也已经到那里了,和李昂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看到我们到来,便准时开始了堂审。
依云和小榄镇被押上了公堂上,两边的官兵大声吆喝着让跪下,依云和小榄镇乖乖地跪在那里。
官衙门口聚集了很多青云镇的人,大家都在那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们坐在两边,看着依云和小榄镇跪在那里低着头。
李昂问话的时候,依云狡辩着,还一直哭诉着自己为徐府付出了很多,么有想到到头来徐府的人却如此待她。小榄镇到是一直没有说话,他安静地跪在地上,并不狡辩。后来李昂又拿出证据,一一念出来,语嫣和焦大夫也都一一做了证,到最后依云虽然在狡辩,但是声音却是越来越弱,很显然她没有了底气。后来阿兰站出来,当场指证依云和小榄镇当年陷害清飞不成,又用慢性毒药想要清飞的命,是她在暗中将药换了,并且叮嘱清飞不要随意喝依云为她熬煮的药,并且她暗中用了解毒药,暗中给清飞服用,才使得清飞留了一条命。但是依云和小榄镇并没有就此作罢,他们在疑惑这一切的同时,加强了对清飞管制。这样一来,阿兰便很少有机会看护清飞了。
依云听到这里,哈哈大笑道:“阿兰,别将自己干的事情往我的头上扣,我依云担当不起的。如果不是你心有不轨,又怎么会对清飞那样看护呢,这毒药说不定是你阿兰放的呢。”
阿兰没有想到依云会这样说,忙说道:“依云,你别血口喷人了,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你要狡辩吗?现在到好,还反咬一口,真是想不到的啊,你是这样的恶毒。”
依云还要狡辩,阿兰却不让她再狡辩了,她从怀中拿出一包东西,打开之后一看,是一包药渣,她将药渣交给焦大夫,让焦大夫看看,那药渣是不是有毒性,是不是清飞曾经一直喝的药。
焦大夫接过药渣,打开后看了看,又闻闻,然后说:“按照清飞肾脏和肝脏所表现出来的症状看,就是这种药,可是阿兰,你是从那里找到这药渣的呢?还晒干了呢。”
阿兰又朝李大人说:“李大人,这包药渣就是依云当年给清飞服用的,因为他们将药渣处理的非常及时和隐蔽,以至于难以留下来,我差了好久也没有查到。那天也是他们马虎,竟然将药渣交给我倒掉,我当时因为有点儿小病,也在服药,于是我就换了药渣,才将这些药渣留了下来,经过就是这样的。”
李昂听了,便问依云道:“依云,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是不是还要抵赖呢?”
依云正要强辩,这时从门口站着的人群里,冲出三个人来,他们跑进公堂之上,跪在地上,对李昂说:“李大人,请为我们做主呀。”
李昂大声问道:“下面跪着何人,怎么不经本县传唤,你们就私自跑进公堂,你们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其中的一位老人,哭着说:“大人,大人,请饶命啊,我们是青云镇的草民,草民有冤屈,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呀。”
李昂问道:“你们有什么冤屈,要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呢?难道你们没有看到我正在审案子吗?”
那位老人哭着道:“是,大人,我们看到了,而且我们知道大人是个秉公执法的好官啦,可是这两个,就是这两个人,让我失去了儿子呀,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呀。”老人说完,失声痛哭。
大家一听,为之一震。依云狠狠地瞪着老人,大声质问道:“你是何人,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老人瞪大眼睛狠狠地瞪着她,质问道:“你还敢强辩,你的药庄用假药谋取暴利,我的儿子不过就是偶感风寒而已,你却用假药,耽搁了他的病情不说,还要了他的命,不光是我的儿子,还有薛大娘的女儿,小刘他娘,今天不能够将你绳之以法,怎么能够让青云镇的人们安居乐业呢。”
依云一听,便低下头,不再说话。
那位薛大娘,更是不得了,她拿出了一张药方,又拿出了当初从依云的药庄买的药,颤巍巍地递给李昂,声泪俱下地说出了当时她女儿死亡的过程。还说道,她为了拿到证据,便按照那个药方要去买了一次药,但是这一次她将药留了下来,没有给女儿煮着喝,她说要留下来,等到有朝一日,她要为她的女儿伸冤报仇的。小刘也同样诉说了他娘被假药害死的过程。整个公堂静悄悄地,只听得他们三个人悲伤地哭泣的声音。
我的眼泪也不失伺机地流了下来,我想起了我的青桐娘和青桐娘腹中的弟弟,如若不是她的假药,青桐娘又何以能够因为营养不良和长期忧郁而丧命呀。
这个该死的依云,李昂怎么还不将她处死呢。
阿兰忽然说道:“依云,你还记得二夫人青桐吗?还有她腹中的那个胎儿,那还是个男孩呢?你可还记得?”
“青桐?”爹爹本来一直很冷静地坐在那里,但是一听阿兰如此一说,他冷不丁站了起来,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夫人在一旁拉住了他,让他坐下来,爹爹这才发现自己言行于色是不对的,便有坐了下来。
依云听到阿兰一提青桐,便浑身打哆嗦,瘫软在地上,她浑身发抖,嗫嚅地说:“你说什么?你为何提她?不要给我提她,她就是魔鬼,我恨她,我恨她。”
阿兰笑了,说:“依云,你当然恨青桐了,可是我不恨青桐,我们徐府的其他人都不恨青桐,不但不恨,还很感激她,对于青桐的死,你一定会有话要说的,对吗依云?”
整个公堂之上都成了阿兰的阵地了,所有的人都静悄悄地听着。
依云无力地、喃喃地说:“我恨她,要不是她,徐府的二夫人就是我依云,可是因为她,我却依然是一个丫鬟,一个丫鬟。而徐府的二夫人却是她,我不服,我要她死。”
阿兰又道:“是啊,你当然希望她死了呢,但是你又害怕,因为老爷对青桐是非常的爱,就连夫人也是礼让三分呢。何况你依云呢,你依云算什么东西呢?于是你想尽了一切办法,不惜使用奸计,赢得徐老爷的信任,夫人的信任。如此一来,你即使恨青桐,却也不敢拿她怎么样?于是你就在妞儿身上下手了,你对待妞儿是那么恶劣,妞儿那时候才多大呀。你想想你是怎么对待妞儿的吧。再后来,你乘老爷不在府上,又乘着青桐怀孕期间,从情感和心灵上折磨青桐,因为你不允许青桐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来到这个徐府。于是你暗中给青桐的药换成假药,不但是假药,还是含有慢性毒的草药,青桐才在小产之后血崩而亡了。你可记得青桐?依云,你好好想想吧,不要让我们将你们做的那些血淋淋地事情再重复一遍,那样的话只能够使得你的罪行再重复一遍,受伤的人的伤害重复一遍了。”
依云已经大汗淋漓,斜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着,喃喃地说:“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阿兰便停止了诉说,我让阿兰坐下来,阿兰便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清飞就跑过来靠在她的身边。
李昂愤怒极了,他拿起堂木,使劲地拍在桌子上,大声说:“好一个恶毒的女子,我本想放你一马,让你悔过,可是你却要这样狡辩。下面跪着的那三个青云镇的村民,你们起来,不许跪着。”
那三个人便站起来,站在一边。
却不想,那三个人刚刚站起来,门外又涌进来一群人来,约有二三十人吧,他们纷纷跪在堂前,为首的一位老人大声说:“李大人,我们是兔儿村的村民,今天听说大人抓住了害死我们兔儿村村民罪大恶极的人,我们村子的人听到后,都要过来为李大人作证,我们要看着李大人处置这两个最大恶极的人呢,他们简直就是畜生。李大人,您要为我们兔儿村那些被害死的村民做主啊。”
一时间,人声鼎沸,群情激愤,关于依云和小榄镇,已经不是只涉及徐府一家的案子了,而是整个青云镇人的了。人们大声地吆喝:“处死他们,处死他们,为我们死去的亲人报仇。”
此时菊嫂站起来,大声说:“乡亲们啦,你们不要这样激动好吗?你们安静下,李大人自会为我们做主的。”
人群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李昂就站起来,看着堂下愤怒的人群,大声喊道:“好个恶毒的女子,你可知罪?”
依云颤抖地斜跪在地上,说不出话来,小榄镇一直头伏在地上跪着,不曾说半句话来。
李昂便命人将依云和小榄镇押起来,说是关进大牢里,三日后问斩。
一瞬间依云和小榄镇便被押走了。
爹爹和夫人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站起来,和李大人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我也站起来,和李大人告辞之后,带着菊嫂语嫣和阿兰清飞焦大夫我们都离开了。
依云和小榄镇的结局,我已经不再关心了。因为今天的堂审之后,很幸运的是,李昂归还了我们徐府的财产,当然爹爹为了报答李昂,将那座依云置办的宏伟府邸送给了李昂,李昂本来是要推辞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也是很欣慰的接受了,而且很高兴地说:“感谢徐老爷,你让我有了一个可以安脚的地方,他很高兴。”
李昂告诉爹爹,他的父母在一场战争中失去了性命,他本来就没有一个家,如此一来,他在青云镇有了府邸,也就是算是有了家了。
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徐府失去的两个药庄回来了,两个布庄也回来了,药庄里的假药已经被清除了。爹爹请来了焦大夫,亲自把关各种草药的进出,防止假药再次重现。徐府的那座钱庄也收回了,爹爹亲自查看,将依云和小榄镇用来洗黑钱的钱庄,彻底地清查,然后又派了陈管家和那位李姓的账房先生,从头开始重新运作了。徐府上下开始出现鲜活的场景了,夫人依然那样善良,现在她身边的那个丫鬟,夫人依然像对姐妹一样对待这,只是那女子不像依云那么骄横,她很谦虚很勤快,这让徐府的下人们都很高兴。爹爹和夫人的恩爱之情更加深了一步。他们在案子了结了的第三天,爹爹让夫人准备了很多的很丰盛的祭品,让徐府的人都跟他和夫人到青桐娘的坟前去祭拜。
当人们都跪在青桐娘坟前的时候,一阵清风徐徐吹来,香烛燃烧的青烟徐徐缭绕,我默默地流着泪,望着天上悠然漂浮的白云,灿烂的阳光洒在我们的身上,一丝温暖的感觉袭遍全身,嫩黄的草芽儿从石湿润的地面上冒出来。
哦,这是春天来了吗?
春天真的是来呀。清飞也开学了,阿兰每天接送清飞去学堂。春播也开始了,田野间到处是青云镇人们耕种的影子。爹爹也开始了他正常的生意,但是现在的他不怎么出远门了,出远门的事情他就托付给陈管家几个人,而爹爹更多的时候就是打理青云镇和周边几个镇子的生意,而且他来去多数时候都会带着夫人一起去,一起回的。
这是我最想看到的,人家常说,夫妻一条心,黄土都变成金啦,爹爹和夫人如此恩爱,何愁徐府不能够像从前一样繁荣昌盛呢。看到这种情景,我便放心多了。我想我是可以放心地走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