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折磨
天玫瑰早就跑到那球体旁边去了。
它宛如一个超大号的金黄色水晶球一样，和天玫瑰差不多高，内部有着黄、橙、红三色光芒交替流转，还蛮好看的。
“所以说，这玩意是干啥的？”天玫瑰抬起右手，用手指背轻轻叩了叩：“玻璃一样的感觉……那位存在，没说明一下吗？”
“卑微的人类——！”龙王的声音从水晶球里传来，“你们赢了！给我个痛快！”
“哇，原来在里面啊？”天玫瑰踹了它一脚，“尺寸太大，不然我可以把它当球踢！”
另一边，黑水晶用几缕魔力试着将其托起：“重量……和一块等体积岩石差不多。”
“你们！龙族的威严不容侵犯！”龙王快崩溃了。
“既然出自魔女的手笔，它应该是出不来。”黑水晶看向天玫瑰，“安全有保证。”
“那干脆就给它扔细叶芹村的厕所里？”天玫瑰看了一眼村子那边；
“它还是很有研究价值的。”黑水晶摇头道，“而且，黑钢龙王来袭的事情，也不能保密了；嗯，是魔女打败了它，和我们没有关系。”
“那现在？”天玫瑰摩拳擦掌，“就要到拷问环节了吧？”
“嗯。”黑水晶点头，“你们，随意用魔法，来——它之前说过这句，不用客气。”
凌零莞尔，这句确实是它刚变完身自己说的。
“我的臣民！我的部下！”龙王察觉到了天玫瑰不怀好意的目光、扯着嗓子喊，但因为没有魔力加持，声音也没大到哪儿去：“魔女已经离去，速速将这三人撕碎啊——！”
“别喊了，喊破喉咙也……啊，你现在没喉咙。”天玫瑰拍打着水晶球，“在魔女现身的那一刻，远处的魔力反应就做鸟兽散，你真以为它们多忠心？”
龙王默然不语：今天的表现，实在是赢不来半点忠诚……
“那么，就好好交代我们问的事情吧。”天玫瑰倚着水晶球，“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大张旗鼓来人类这边？你们不是在断绝山脉里呆得好好的么？”
一言不发。
“它不可能配合我们。”黑水晶说道，“应该是所谓的……自尊。”
“咳，好整，上刑呗。”天玫瑰爽快地答道。
“上刑？笑话，你们的力量，能打碎魔女制造的水晶球？别做梦了，你们影响不到我！”
我其实一嗓子就能给小锐喊回来，凌零内心吐槽。
“嗯，首先要确认的是你的现状。”天玫瑰目光锐利，似锋刃一般：“你，在里面，意识时刻保持着清醒，无法对外界做出任何影响——除了发出声音，对吧？”
龙王默认。
“你不能撒谎——测谎魔法，这种魔法你应该知道吧？”天玫瑰看向黑水晶，黑水晶轻轻点头；
“但你可以保持沉默，就像现在这样。”天玫瑰摊手道，“看似我们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我们可以折磨你，有得是办法折磨你。”
说着，她挥手展开一大块球型隔音结界，将水晶球笼罩其中；
又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宝石——似乎是录音用的，随后开口说道：
“说清楚，你们来，是为了什么。”
然后就随手扔了进去。
“诶？”凌零歪头，“这是……？”
“我从典狱长那里打听到的，一种极度折磨精神的拷问方法。”天玫瑰指了指黏在水晶球上的宝石，“这块宝石，可以以极大的音量，重复播放录音；
它会一直听着刚才那一句，连续播放，没有半点儿间隔。”
凌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仔细想想，就发现这方法……很毒辣。
对于重复的事物，一遍两遍还好，如果次数多了，就会开始感觉到厌烦；
这个厌烦程度，与音量和重复频率，应该是成正比关系的；
在穿越过来之前，凌零就知道长时间的单曲循环会让一首原本好听的歌曲没那么悦耳；
连续喊一个人的名字十几遍、几十遍，也会让人感觉不爽；
这长时间重复同一句话——
也太折磨了吧！？
“然后我们就不用管了，等着就行了。”
说着，她启动了喷射器、拔地而起：“你们俩先等等，我回去带点儿点心回来！”
不多时，天玫瑰带着一篮子点心回来了；
她又扔出来一张压缩桌子、三张压缩椅子，找了个平坦地方，三人就这么在野外开起了茶话会。
“我看见过那些被这招折磨过的囚犯的神情。”天玫瑰说道，“不安，暴躁，狂怒——他们本就是穷凶极恶之徒，在这种方式的折磨下，就像疯了的野兽一样。”
“我过滤了它的咆哮声。”黑水晶编辑了一个特殊的隔音窗口、贴在了隔音魔法上，“等它说出有价值的信息时，我们能听见的。”
“嗯，之后就慢慢等着好了~”天玫瑰坐到桌子边，先拿起一块点心；
强悍到能轻易毁灭一个帝国的黑钢龙王，到底会不会屈服于“重复播放”这种简单的——
凌零的疑虑，在舌尖和点心刚刚接触的一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哇这个真是甜到炸裂这个糕点师一定是神仙吧这口感怎么这么软而不腻——
“啊……咳咳。”天玫瑰看了一眼略不文雅的凌零的吃相，“是我失了算计，应该再多拿点儿过来的……”
“你们说你们的，”凌零勉强挤出一点儿空余说道，“我听见的！”
这两位想要找话题可谓是相当容易；考虑到魔法有点枯燥，黑水晶和天玫瑰就讨论起了精钢帝国和玫瑰王国两地的美食，凌零越听感觉越有食欲；
而另一边，龙王的场景就比较惨了。
它刚开始还对天玫瑰的方式感觉到鄙夷：这算是什么折磨方式？蔑视龙王么？声音而已！
但播放次数多起来之后，它开始感觉到烦躁——就算天玫瑰的声线属于相当好听的那种，一句话重复如此多遍、也会让听者下意识产生排斥；
龙王开始觉得时间变得格外漫长：自己就要一直听下去？
“喂，人类，这种手段很无聊。”
“……人类，你们打算这样放我到什么时候？”
“…………你们！低劣的种族，不要无视我！怎么可以对龙之王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情！”
三人对这些没有情报价值的话没有反应，但都意识到了一点——
它好像快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