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两人的交涉
“你的木剑雕得好漂亮！”
停在凌零身前的少女笑容像夏日的烈阳一般灿烂，整个人更似乎有用不完的活力；
“真是非常感谢~唔，我可以和凌零单独聊两句吗？”
后一句是看着黑水晶和天玫瑰说的。
“那……我们就先去公会那边啦。”天玫瑰拽过眉头似乎微皱的黑水晶，“凌零，你一会儿直接走过去就好！”
黑水晶倒也没抵触，只是多看了少女两眼，然后才向公会走去。
“你好……”
凌零还不能确认眼前这位的身份；
话说，魔女和魔女之间，是同事、同学一样的关系，还是有上下级之类的？
零她拜托眼前这位干活，会不会定好了报酬之类的……
“你好！”
少女悄然张开了一层隔音结界，
“呐，你失去昨天的记忆了？”
她金色的眼瞳眨着，好像闪烁于白天的星辰一般。
“……唔。”凌零没有当即回答。
“那看来就是失去了。”她也爽快，“那，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吧？”
凌零点头。
“昨天的事情大致知道了？”
“对。”
“那你应该也能猜到我是谁了。”
“……魔女？”凌零试探着问道；
“对！”她轻快地承认道，“锐之魔女就是我咯！你叫我小锐就好！”
……小锐？
“唔，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凌零对魔女还是不敢大意。
“你还忘得真干净啊。”锐之魔女摊手道，“明明昨天都一起做了这样那样的事，说了这样那样的话，你却全都忘干净了~”
那屑魔女都做了什么？凌零一脸黑线。
“好啦，不开玩笑了。”锐之魔女正色，“是你叫我来的。”
凌零感觉这会儿保持沉默比较好。
“你预料到了你的失忆……或者说，故意设计出来一段间歇失忆，然后让我告知你发生了什么。”小锐说道，“我不会对此过问，毕竟，这是你的决定。”
凌零凝视着她，接着装高深。
“昨天，你命令我用权能修改了龙兽群的行进路线；虽然我表示可以直接把它们劈到一块指甲都不剩，但你既然这么下令，就自然有一般魔女难以窥测的规划……我于是照办了。”
规划？
那家伙一天除了求知就是看人绷不住，属实挺难窥测的。
只是，她……好像对自己挺恭敬的？
“再然后，你到我的住所，把我收藏的武器翻了一整遍，又吃了我半坛子酱菜，想必是要借此探明附近的矿物储藏水平、以及植被的生长情况吧。”
……原来回去喝了两大袋子水是因为吃齁了啊！？
你想多了，她真的就是为了看看你的收藏、还有蹭顿饭。
“最后，你还交代，让我最近一段时间听候你的差遣。”锐之魔女眼眸放光，“那么，下达命令吧！”
这是找了个帮手啊……该说她够意思么？
眼前这位是什么情况？被抓过来当苦力？不太像啊。
先试探着问一下吧。
“锐之魔女，介绍一下你的权能吧。”
“知晓工具的属性才能最大程度的应用，不愧是你！”锐之魔女用力地点了点头，“正如我的称号一般，‘锐’！锐利，锋锐！”
……或许对魔女而言这就够了，但我其实不是啊，凌零默然；
“嗯……大概就是比较擅长切断什么物体。”锐之魔女挥了挥手肘，“这也是爱好！”
好像她还打算继续说……
“除此之外，我也可以赋予生物或者物体‘锐气’！大概就是更快，更强壮，更有斗志……或者说，更有精神一些？”
强化类的？听起来好像不错；
但要是让她对自己试一试，未免太掉逼格，罢了。
“那些荒龙兽，我就是赋予了它们锐气，才能以那么快的速度跑回去！权能程度也是按你要求的、一般强化魔法的程度，不会有魔物怀疑是魔女权能！”
这魔女到底打算做什么啊……凌零有点想不明白；
小锐也不可能知道，问别的好了。
“你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其原因是？”
“昨天已经问过一遍啦~”她摊手道，“被你那一剑吸引过来的啊。”
那一剑？
凌零回想了下，自己什么时候……
等等。
好像确实挥出过一剑。
自己刚来太乙星的时候……！
“那一剑的锐气自然是不必说，居然还能够相隔两千里、斩杀黑钢龙王！”她越说越激动，“剑气飞行需要数十秒的时间，这得是什么样的预判？
将一切信息都在脑海里精密计算过，真是神乎其技……”
……啥！？
黑钢龙王是自己砍死的！？
这，这什么运气……？
算是间接拯救了精钢帝国？
“我正是被此吸引，才从残剑山赶过来见你的！而且，你身上，居然有一丝始源的气息……不管你究竟是第几代的魔女，我觉得能替你做事，都是莫大的荣幸！”
始源气息？第几代？
凌零越发感觉零的身份不简单；
“你还真的赐给了我一柄木剑……！”说到这里，小锐的眼角居然闪烁起了泪花：“这把剑，我会一直珍藏到与世界相融！”
“……还有别的事情吗？”凌零感觉自己快绷不住了。
“没有了！”
“那再见……”
……
在凌零来太乙星的前一天夜里。
断绝山脉深处。
熔阳山，原本是黑钢龙一族的圣地，只有龙王及其后代才有资格住在这里；
昔日，这里有一座依山而建的巨大宫殿，专供龙王盘踞于此；
而此刻，数千年前号称坚不可摧的宫殿墙壁已经轰然倒塌，满目所见寻不到一根完好的柱子，残垣断壁间，融毁的钢铁与岩石尚未冷却，即使是夜间，这山也散发着火红的光辉；
没有哪条龙记得，哪个龙子第一次向宫殿喷出了龙息；
但最后，那些争夺王位的龙子只剩下了一位。
就在天空中，翱翔着的那位。
它俯视熔阳山热闹的光景：各种类的龙兽，背着衔着宫殿残骸与建筑材料，忙于新龙王宫殿的建设之中；
新龙王的宫殿要比原来的规模大上数倍；它早觉得祖辈那老土的样式该换一换了。
看着最外圈、已经初具规模的地基，新龙王仅剩下一只的眼眸里满是喜悦。
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已经死在之前的战争里，现在，没有任何存在，能威胁它的新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