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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情意

珠玑瞧着沐玄若似有不悦,像是不愿意带她去往沅家探望。

便赶紧唤来月花朝,这家伙听话,叫干啥就干啥,比沐玄若听话多了。

可沐玄若吃醋啊!这会儿的他才觉得,自己的媳妇儿走到哪儿都有人要,有没有自己都无所谓嘛!反正总有男人看得上她。

在得知珠玑要去探望沅家之后,月花朝也巴不得去瞧瞧情况,毕竟听说只是听说,根本无法知道实情。

倒不如自己前去问问情况,那样还来的真实些。

就在月花朝将要去抱珠玑去往沅家时,沐玄若醋意大发,匆忙的将他推搡到一旁,主动抱起珠玑就往门外踱步。

留下懵圈的月花朝不知如何是好。

珠玑赶紧提醒道:“去巫师府瞧瞧羽筝怎么样了?无论有没有事,都要来沅家向本将军禀报。”

月花朝领命,即刻应是一声。

沐玄若可将他当做了假想情敌,不由珠玑说完!便带着她以极快的速度奔向了少府府。

只是如今的少府府可不是当初的那样。

只见仆子们一个个涌出少府府大门,带着行李匆匆忙忙离开,连头都未曾回。

珠玑因双脚无法走路,也没有知觉,全程都被沐玄若环抱在怀中。

瞧着少府府四分五散的这一幕,珠玑心底生出一抹难过,赶紧催着沐玄若,想要去往府中拜见沅家夫妇。

莫说护卫们都换成朴素的百姓着装,连同沅家夫妇也是。

少府府出了这样的事,所有人都避之不及,以前官场上的好友,除了巫师与珠家,便没有任何人来探望过沅家。

如今瞧了珠玑沐玄若二人前来,心底多少是感动的。

只因护卫是死忠于沅止的,故而没有离开,使唤他们还是使唤的动的。

沅如水唤来护卫,给二人端来了两张凳子,还送来了两碗茶水。

珠玑望了狼狈的沅家夫妇一眼,眼中泛红,说道:“请夫人公爷莫要记恨阿筝,她只是因仇恨过于冲动了,您二老放心,本将军一定会想尽办法替沅家讨回公道。”

此刻沅家夫妇只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似十分泄气的模样。

软花柔淡笑着:“大将军不必为了一个失势的沅家而奔波,如今,大将军与整个珠家该防着那个人才是。”

:“我知道,但——少公爷终归是本将军手里的人,不能眼睁睁看着沅家受难,二老尽管放心,我会小心行事。”

夫妇二人只附和的点了点头,毕竟也不好拂人家的心意嘛!

沐玄若望了门口一眼,以为沐家会来送一送沅家夫妇,谁知道,却没有来一个人。

他轻叹一声!随即代表沐家向沅家夫妇宽慰道:“二老放心,以少公爷的能力与智慧必然会再次回归都城,风风光光将二老接回少府府,不让冷眼势利者小瞧了沅家。”

二老只淡笑了笑,回不回来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他们要的是沅止平安,家族和睦与无灾便足以。

珠玑也再次望了少府府大门口一眼。

:“怎的还不见少公爷回来?”

沐玄若赶紧给珠玑使了使眼色,本来沅家夫妇就担心。她这一提醒,就更让二老担心不已了。

珠玑这才反应过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沐玄若赶紧解围的向二老劝解道:“此番受此惩处,只怕免不了被君嘱咐一番,况且牢狱离少府府的距离不短,哪里能那样快。”

果然——沐玄若此话一出,二老便放心了许多。

而当月花朝来到巫师府时,羽筝仍旧还在昏迷中,甚至是人事不省。

他望着她沉静而又憔悴的脸色,心中莫名的涌出一抹心疼。

:“巫女大人,此番都怪我,怪我去的不及时,没能阻止你犯傻,不然,也不会有沅家今日之结果,”

弗如与曲伯为刚好熬了一碗汤药送来,见月花朝坐在床榻旁伤怀。

二人不免有些错愕跟警惕。

曲伯为望了院落一眼,赶紧紧闭房门。

:“月花朝,你是怎么进来的?莫不是大白天做那小贼行径吧!”

对于曲伯为直言快语,弗如也表示很无奈,得罪人的事,他可在行了。

好在月花朝也没有那资格计较,只敛去心中的情绪,老实回答道:“珠玑大将军命我来瞧一瞧巫女大人,一会儿我便走。”

:“如若我猜的不错,珠玑眼下正在少府府。”

月花朝望着昏睡的羽筝点了点头,只向弗如问了一句:“敢问弗如女神医,巫女大人的伤势如何?”

:“还好,并无性命之忧,只不过会静养月余罢了!”

月花朝听罢!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瞧着时辰不早了,便赶紧与弗如曲伯为二人告辞,匆匆赶去了少府府。

当他赶到沅家时,沅止也拖着重伤的身体搀扶着二楚出了宫门。

此刻在沅止的心里,既希望羽筝来迎接自己,又希望她不要冲动而来。

就在他心绪复杂时,语莺啼便已经从车马内踱步了出来。

那种盛气凌人与得意,此刻在她的神色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当初那个唯唯诺诺、装委屈装小白兔的语莺啼,身份已然不同往日。

身边儿的仆子护卫加起来就有二三十人之多,那种气派,丝毫不输国相夫人,完全抢了啻家贵女这个正牌夫人的派头。

她望着一贯冷漠又傲娇的沅止,似乎到现在都还不怎么待见她。

她淡笑着向沅止迎面走来,丝毫没有往日半点儿清纯模样。

浓妆艳抹、姿态妩媚妖娆,气质成熟而又多了几分自信。

二楚有些看不懂如今的语莺啼,甚至对她有一丝厌恶。

只见她故作一副柔态淡笑道:“少公爷别来无恙,许久不见,怎的憔悴了这么多。”

沅止赏了她一个厌恶的眼神,也不想搭理她,就要踱步离开时,护卫几人却将他堵在了原地。

语莺啼再次露着笑容,望着沅止,想要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时,却被他无情闪躲开来。

语莺啼起初不悦,可又见他全身上下都血淋淋的看着可怜,似乎才被责打过一般,甚至还能看到他身上伤处有鲜血流出。

心里瞬间觉得舒坦了几分,也得意的露出一抹淡笑。

良久——终究忍不住伸手去捋了捋他那纷乱的衣衫,尽量将那醒目的伤口掩饰住。

并提醒道:“少公爷今日这般,只怕会让花柔夫人心疼死吧!”

沅止不悦,紧拽着她为自己整理衣衫的手,往边上一推,险些让语莺啼摔个趔趄。

身后护卫护主,对沅止拔剑相向。

二楚大怒,呵斥道:“放肆,天子脚下竟敢佩剑动武,不怕君问罪么?”

一众护卫都想着玺润的势力并没有收手,只是语莺啼冷静一些,挥了挥手,示意一众护卫退下。

她只淡笑,望着沅止。

他跟以前还是一样,无情无义只对羽筝温柔备至,爱护有加。

想到此处,语莺啼便更加醋意恒生,气愤不已。

她的神色突然凌厉非常,赤红着眼眶对沅止附耳说道:“少公爷可以对莺啼责骂羞辱,但——沅家倒了,你以为你还能保护得了巫女大人吗!她——迟早会成为我语莺啼的脚下畜……。”

沅止内心是气愤不已的,甚至都恨不得给语莺啼一巴掌。

但他却只能忍耐,如若不然,估计自己走后,语莺啼会用尽手段折磨羽筝。

故而冷漠的警告着她说道:“如若阿筝少了一根头发丝,本将军便让你生不如死,让整个带叟族以死来为巫女大人出气。”

语莺啼气的双眼赤红,迎上沅止那充满杀气的眸子,突觉一股渗人的凌厉掠来。

她故作淡定的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沅家落魄如此!我到要看看,少公爷你如何护她左右。”

说完!便忽的幽幽一笑,再次挑衅道:“如若少公爷肯服软央求我,估计我还会不计前嫌救沅家如水火,以我如今在国相大人心里的地位,救沅家,也是轻而易举的。”

沅止不屑一笑,连同二楚都十分瞧不起她这丑陋做作的姿态。

语莺啼瞧他们如此厌恶自己,也并没有生气,毕竟自己心里是有过他的,也舍不得伤沅止半分。

何况是宫门口,多少双眼睛看着呢!也不能对他们主仆二人有所作为。

故而,终究只是冷冷一笑,随即在仆子们的簇拥下,上了车马,疾驰而去。

沅止抬了抬手,与二楚匆匆赶往了少府府。

可毕竟是亲儿子,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瞧着沅止重伤回来,自然心疼的了不得。

此刻莫说珠玑与曲伯为多少心疼跟气愤了。

就是性格刚毅,极少流泪的软花柔都眼含泪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沅如水流着泪,愤恨的向二楚问道:“是谁?是谁胆敢伤了老夫的儿子?”

二楚这憨憨,只顾告状,哪里估计如今沅家的地位身份,脱口而出说道:“啻昀,就是他,就是那恶贼王八羔子。”

夫妇二人气结,尤其是软花柔,夺了护卫手中的剑,气势汹汹就要往啻家而去时。

冷静的沅如水赶紧将她制止了下来。

劝解道:“夫人莫要冲动,如今沅家落魄至此,若再被人逮住把柄,咱们沅家一族都得难逃罪责啊!”

曲伯为不忍,也劝说道:“公爷所说甚是有理,这会儿,只怕那人正盼着沅家出差错,好向沅家发难。”

珠玑瞧着软花柔还未消气,也在一旁劝慰着:“夫人放心,此事交给我,有我珠家在,必然让啻家血债血偿。”

沅止拖着重伤的身体,抱着自己的母亲宽慰。

:“您放心,儿子并无大碍,让母亲担心,是儿子的不孝,不过您莫生气,以后,儿子定让啻家对沅家的羞辱,原数奉还。”

经过自己宝贝儿子劝慰,软花柔总算冷静下来,不再犯冲动。

珠玑向沐玄若挥了挥手,他瞬间会意,赶紧环抱住珠玑,往沅止身边儿踱步而来。

:“少公爷此去只怕凶多吉少,那人的势力是不可估量的,加之几大部族的归顺,和啻家的联合,他若想动沅家,如今是轻而易举。”

沅止自然也明白,更清楚其中危险程度,可他没有回头路,只能迎风向前了。

此刻沐玄若也抛却过往老一辈的仇怨,向沅止说道:“我沐家有一批精锐,可借给你用,至少能保证沅家老小的平安。”

一众人深感沐玄若的好意,只是玺润野心勃勃,既然动了沅家,那么下一个必然是曲家或沐家甚至是珠家,便委婉拒绝,还嘱咐了沐玄若一番。

也就在此时,曲无遗亲自送了曲盈前来,脸色看起来极其阴沉,对沅家也是极其怨恨的。

相比曲盈,倒要释然的多,甚至是甘之如饴。

不过是被贬为庶民,有手有脚的又不会被饿死。

望着沅家伤心的夫妇俩,她毫无怨言的安慰着二老。

软花柔深感抱愧,紧握着曲盈的双手说道:“你也是曲家尊贵的贵女,以前让你受苦受委屈,如今又要跟随沅家吃苦受累,沅家始终都对你不住。”

曲盈红着眼眶,笑道:“瞧你这话说的,都是一家人,一族血脉,哪有委屈可言,这是福气,咱们一家人完完整整在一起就好。”

一众人再一次哽咽的流了几滴泪,曲盈望着重伤的沅止,也是心疼的了不得,赶紧从曲无遗手中夺过伤药一面为沅止处理伤势。

瞧着他年纪轻轻就这么多新伤旧伤,都是做母亲的人,哪有不心疼流泪的。

:“那挨千刀的畜生,欺负我沅家落魄,竟下这么重的手。”

听着曲盈生气愤怒之语,也是真心关爱沅止的,软花柔终于释怀于老太太对她的恶,不再记恨沅家兄弟对她的排挤与陷害。

也更多了几分感动,赶紧跟着曲盈一起为沅止处理伤势。

:“多谢嫂嫂疼爱止儿。”

曲盈抹去泪水,笑道:“这是傻话,我这个做婶婶的,疼爱侄儿是应该的。”

人人都说患难见真情,血脉,终归才是最亲最信赖的人。

而曲无遗更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来时就已经选好一批精锐,就怕沅家半路遇袭,所以特意带来给沅家用。

而且身上的伤药也是在得知沅止受伤,而带来的,还打包了大半箱子,路途受了伤,也好及时服用,至少性命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