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者
向暖并没有在船舱中呆多久,要解开所有的谜题,还得从甲板上的人开始。
为什么他们几个会活着?
如果说自己离开这里的方法是解开一线生机的谜题,那一线生机里面既然含有“生”字,必然是表明要从活着的人下手。
贼眉鼠眼的说书人鹤轩,看似精明无比,可是做什么事都喜欢拉伴,属于有贼心没有贼胆,但是却坏心眼。
木工班鲁,粗鲁且容易被人鼓动,看似愚笨却也聪明,他一直在削木刺,是在警告屠夫离他远点,同时也用尖锐自我防御,抵抗着周围的危险,让人对他避而远之。
屠夫这个人就不用说了,仗着自己身材魁梧,作威作福,他的动作粗暴,而且为人狠戾,向暖猜测,他在没做屠夫之前,也极有可能是土匪一类的人物,因为他对船上的每个人,都是命令的口吻,极有可能,他之前做过山大王。
粉裙女子,整个人妖艳无比,看起来很会明哲保身,知道屠夫的厉害之后,屠夫对她有所要求,她都极力满足,甚至于,她一早就早已准备好跟屠夫发生关系,好借屠夫的力量保全自己。
向暖的脑海里回想着之前,粉裙女子分明多次对屠夫做出了暗示性的动作,可是屠夫之前的眼神一直在干净纯粹的花深身上流连,对粉裙女子视而不见。
到后来,屠夫得了花深之后,这才注意到了粉裙女子,面对主动投怀送抱,屠夫来者不拒。
正豪和凤锦看起来关系很好,应该是一起的同窗之类的,但是相比于凤锦,正豪这个人就十分胆小怯弱,贪生怕死,屠夫恐吓他的时候,他因为怕死作出乞求。
当时没人帮凤锦抬老婆婆的尸体的时候,正豪也拒绝了帮忙,骨子里凉薄。
至于凤锦,向暖觉得,凤锦算是最有同情心的人,当时自己淋雨淋成落汤鸡,谁都顾着自己,只有凤锦不忍心,丢了一块麻袋给自己,但是他做事极为小心,看得出来是个很谨慎的人。
后来他又不愿意如屠夫所言,将老婆婆的尸体丢到海里去,于是自己将她送到船舱里来了。
对于船舱的情况,凤锦显然是十分了解的。
而且,想到凤锦拿出的让尸体害怕的白色锦帛,那锦帛连柳依然都困在了里面,柳依然可是魂体,凤锦居然拥有这种像法宝一样的东西……
向暖忽然觉得一切都很混乱,她觉得眼前的一切就是一团迷雾,那些她看不清楚的人,理不清楚的事。
或者说,除了不明白情况的向暖,其他人都是十分了解的,他们对船舱避而不谈,也不敢进来,应该是知道船舱的情况。
向暖甚至猜测,是不是自己没来之前,这些人其实都是呆在船舱的,后来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才集体去了甲板,哪怕风吹日晒,狂风暴雨,也不愿意进船舱。
是否说明,船舱里有比外面自然天气灾害更恐怖的存在?
可是,船舱里分明住着一个老人,按照老人所说,他一直住在船上,从他七岁就在船上了。
最后还有文文,花深的弟弟,花深的死对文文来说应该是打击最大的,他后面直接什么话也不说了,但是,花深出事的时候,他也什么话都没说,看起来傻呆呆的样子,但是……
向暖的脑海里浮现出文文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那双眸子冷静,睿智,看起来比他身体的实际年龄更加成熟。
想要彻底了解这些人,找到那个老者口中的一线生机,还是得回甲板上去,但是大白天上去肯定不行,只能晚上上去。
老者在晚上的时候准时醒了过来,他给向暖端来了一些吃的。
两个馒头,一个苹果,不知道是不是食物存放的太久,食物吃起来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和自己之前吃的秦冥端给自己的味道天差地别,但是为了保存体力,向暖还是全部吃了。
吃完东西,老者就出去了,向暖跟他聊天,他却当向暖根本不存在一般,冷漠至极。
估算着时间,向暖准备偷偷出去看看。
穿过大厅的时候,老者对向暖道:“不要打开任何一个房间。”说罢,他自己又顺着通道往里面走去了。
向暖看着一扇扇紧闭的木门,有些木门崭新,但是有些已经腐朽了,站在门外,隐约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向暖咬咬牙,顺着通道开始往上走,步子放得极为缓慢。
运动鞋踩木制的地板上,发出吱嘎的响声,向暖干脆脱了鞋子走,动作放得极轻,她不确定鹤轩和班鲁会不会在外面的舱门守株待兔,以防万一,向暖寻了一根木棍拽在手里。
世界很安静,向暖的视觉和听觉此刻都被发挥到了极致,适应了并不明亮的环境,这是她暂时的优势,一边走,向暖一边在脑海里记录着逃跑路线,思考着如果鹤轩和班鲁追进来,她要如何躲避。
再次来到木质的船舱舱门前,向暖深吸一口气,缓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将耳朵偷偷的凑过去。
外面没有动静?
向暖试着偷偷将木门推开一条小小的缝隙,透过缝隙看出去,外面漆黑一片。
天已经全黑了。
但是,外面黑的不正常。
昨夜的时候,外面是点了煤油灯和火把的,虽然没有白天光线好,但不至于像现在这般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更何况,船舱门是正对着火把的,不可能一点光线看不到,除非,今晚没有点火把,没有点煤油灯,又或者是外面的舱门被人给堵起来了?
可惜手里没有什么细小的物件可以从这个缝隙伸出去探一探,向暖只能等待,等待外面有海风吹拂,与此同时,她压低了自己的呼吸,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诡异的安静!
等了约莫十分钟左右,一丝海风顺着缝隙吹了进来,与此同时,外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向暖心中更加疑惑,一只手握紧了棍子,另一只手,将舱门缝隙推得更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