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王孟端真迹
王绂【fú】,字孟端,号友石生,别号九龙山人,乃是明初时期极为杰出的顶级大画家、诗人兼书法家。
他年少时便因出众的才气而被征召进入京城,之后则选择隐居于九龙山,在那里悉心教授弟子,钻研艺术。
到了永乐元年,王绂凭借其精湛的书法技艺再度被举荐入京,得以在文渊阁供事,最终官至中书舍人。
在明代,中书舍人仅为七品官职,论品级并非高位,然而此职位却属于天子近臣的范畴,是深受皇帝信任的官员类型。
他们主要承担着诸如书写圣旨、诰敕、银册、铁券这类重要文书的职责。
因为被信任,王绂后来甚至还参与了《永乐大典》的编纂工作。
在艺术领域,王绂的墨竹山石绘画堪称明代一绝,被公认为是此方面的第一人。
进而对后来明代众多画家都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像明四家沈周、文徵明、唐寅、仇英等,都常常在其真迹之上留下题跋,以表敬意与赞赏。
确定此画为王绂真迹后,沈愈脸上忽然浮现出几分笑意,“古画若原作者未曾书写画名,那这画名往往便由后来的收藏者来拟定。说白了,就是谁先起了画名,此后的藏家也好,喜爱绘画之人也罢,大都会随之沿用。
“此画描绘的是竹石之景,且画中有六株青竹,那不如就称它为:《水墨六竹青石图》?”
沈愈反复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却又很快摇了摇头,似乎不太满意,“不行,这个名字稍显复杂了些。那干脆就叫《水墨竹石图》吧。”
“嗡!”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一阵震动。
细微的声响传入沈愈耳中,他顺手拿起手机一瞧,原来是李老打来的电话。
“李伯伯,您好。”沈愈赶忙问候道。
电话那头,李翰林也不绕弯子,直接切入主题:“小愈啊,有几个朋友邀请我去参加一个小型鉴宝会。就是几个平日里相熟且关系不错的朋友,把最近买到的藏品拿出来,大家一起交流交流心得。
“我跟他们提了一下你,想让你也过来,你这会儿有时间吗?”
听闻李翰林的这番话,沈愈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李老一向对自己关怀备至,此举明显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好让他能结识楚州古玩圈里的各位大佬。
想到这里,他连忙回道:“李伯伯,我有时间,就算原本有事,我也一定会挤出时间来参加的。”
李翰林在电话那头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还有个事儿。你那边有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古玩啊?要是有的话,就带过来一起展示展示。”
“有!”沈愈回答得极为干脆利落。
目前他手头确实有几件不错的物件。
比如那方尚未修复的明代黑端砚就是一件稀世古砚。
除此之外还有《装潢志》原刻本,在古籍中亦可堪称珍品。
银质鸳鸯酒壶,造型别致,工艺精巧,只是沈愈暂时还未能打开它,也不清楚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在《溪阁清言图》摹本的地杆中意外取出的程君房古墨,更是难得一见。
再有就是眼前这幅王绂王孟端的真迹《水墨竹石图》了,其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都不可估量,保守估计,这幅《水墨竹石图》的价值至少也在800万起步。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除了那个没切割开的鸳鸯酒壶外,剩下的几件古玩,无论拿出哪一件,都足以在鉴宝会上令人瞩目。
就在沈愈心里盘算着带哪件物件去参加鉴宝会的时候,李翰林的声音再次传来:“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地址。地址是醉仙楼饭店后面的醉仙居,你到了那儿之后,报我的名字,不然门口的安保不会让你进的。”
“好的,李伯伯,我记住了。”沈愈应道,随后李翰林便挂断了电话。
对于鉴宝会,沈愈并不陌生。这类活动通常有几个主要目的:其一自然是鉴宝,通过众多行家的眼睛和经验,辨别古玩的真伪、年代与价值。
其二是交流收藏心得,让各位藏家能够分享自己在收藏过程中的感悟、奇遇以及所积累的知识和技巧。
其三则是扩展人脉关系,古玩圈里人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结识更多的同行、前辈和专家,对于自身在这个领域的发展大有裨益。
其四便是古玩变现,为藏家们提供了一个将手中藏品转化为资金的平台,当然,这也要看藏家自身的意愿和需求。
就沈愈而言,《装潢志》这种古籍中的稀世珍品,他是绝对不会考虑出售的。
哪怕是民国时期较为稀有的三国、西游类连环画,他也都视若珍宝,悉心收藏。
银质鸳鸯酒壶由于尚未打开,其内部情况不明,暂时也不适合在鉴宝会上展示。
而王绂的这幅画太过珍贵,一旦拿出,恐怕会引起不小的轰动,甚至有些惊世骇俗。
况且,对于清代以前字画类的真迹,沈愈心中早有决定,除非自己陷入山穷水尽的绝境,否则绝对不会出售。
他一直怀揣着一个梦想,那就是开办一个私人博物馆,将这些珍贵的字画收藏其中,让更多的人能够领略到它们的魅力。他深知,这类稀有字画一旦出售,日后再想重新购回,那可就难如登天了。
“还是去老宅把古墨带上吧,另外,得把这幅《竹石图》也放进爷爷特制的保险柜里。毕竟那个保险柜安全系数极高,就算使用切割机去切割,也得花费七八个小时才能打开,相比店里的保险柜,那可强太多了。
“当然,也不能把所有的宝贝都放在同一个地方,《装潢志》和银质鸳鸯酒壶就放在博古架的暗格里吧。”沈愈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整理着思绪,开始着手准备。
打车回到老宅,小心翼翼地将画放入祖父的保险柜中妥善保管。随后,他取出那枚程君房的古墨,将其装入从店里带回来的雕纹银质方盒之中。
这方盒也是个有年头的老物件,乃是民国时期的产物,古墨放入其中,大小恰到好处,仿佛为其量身定制一般。
原本就颇具魅力的古墨,在这精美的方盒映衬下,更显珍贵,其整体的美观度和格调瞬间提升,若是以十分制来评价,原本七分的颜值此刻足足增为九分。
……
醉仙楼是一家知名的饭店,而醉仙居则是与之相邻的茶楼。
二者同属一个老板经营,只是所处位置有所不同,一在前,一在后,宛如一对相互依存的双生子。
沈愈下了出租车,依照李老的吩咐,报上其名号。
很快,一辆早已等候在旁的电动观光车便缓缓驶来。
坐上观光车,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随后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青石小径前行。不多时,观光车便消失在醉仙楼后面那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之中。
相较于醉仙楼的喧嚣热闹,醉仙居则宛如一片宁静的世外桃源。电动观光车刚一驶入竹林,外界的喧闹嘈杂仿佛瞬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戛然而止。
此处古树参天,茂密的枝叶相互交织,形成一片天然的绿荫,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星星点点,如诗如画。
行了大约六七分钟,一座古典大气的大宅映入眼帘。
四周高墙耸立,透着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息。一扇木门轻轻掩着,门上高悬一块黑底金字的《醉仙居》匾额,字体苍劲有力,彰显着不凡的气度。
沈愈走上石阶,礼貌地抬手敲了敲门。
仅仅过了十数秒,门便从里面缓缓打开,一位身着旗袍的女子走了出来。她化着淡雅的妆容,留着一头栗色的齐肩短发,年龄大约在二十五六岁,面容姣好,眉清目秀,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温婉典雅的气质。
见到沈愈,女子微微浅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如黄莺出谷般问道:“先生,请问您可是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