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江痕迹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24章

在西煤山的每一天我都是思念,想着她现在做什么?过的怎么样了?虽然我知道她住在那里,可没有脸去求得她的原谅。这其间我酗酒、赌博,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去找女人,甚至已经厌倦了女人。我时刻都想着她的美丽温柔还有那份浓浓的爱意,更憎恨自己的固执愚蠢与冲动。

三年的时间瞬间过去,浑浑恶恶的事业即没有进展,爱情更是一片渺茫。母亲与姐姐满是的张罗着,知道底细的没有人肯将姑娘嫁给我,即便是有不是彪子就是寡妇。我厌恶的直让人恶心,更后悔了自己的冲动。

我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那是鹤大公路为了撤土填路而挖出的一片空地。当房子收拾好后我一个人住了两间,空空荡荡之中充满了寂寞。前面的邻居姓刘,以前是生产队的会计。此人瘦弱枯干,精于算计,属于笑面杀人的主儿。他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其中只有大女儿象他。小女儿腿脚有点儿毛病,走起路来象鸭子一样崴拉崴拉的。两个儿子也是一高一矮,老二到特别象他姥娘家的人,长的高大魁梧。老大短粗胖,孔武有力。

道下面是王家,在村子里住时相处的不错。可成了邻居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常闹别扭。

房后是谭家,女主人天生哑巴,还有些傻。男主人是个山东人,在甸子里算是最懒的一个。他家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山东人重男轻女,他为了要儿子跑回了老家。因为超生仅有的一间小屋也被村里给扒了。可人总的住房吧!村里又给他在前山批了个房场,又动员陶百万扶贫才建了三间砖瓦房。

说起他家的穷那才真是穷,都二十世际了仍然是地里种什么吃什么。到了七八月份三个十几岁的孩子坐在了屋檐下,面前是一盆烀熟的土豆或者是一人手中攥捧玉米就算是开饭了。

大女儿叫桂香(我现在的爱人),人长的很清秀。只有她时而出去打打工,也赚不到几个钱。我跟她们很少说话,年纪也相差的多。

姐姐家买了彩电,把十七吋的黑白电视给了我们。谭家的孩子就成了我家的常客,一到晚上便来看电视。三个孩子规规矩矩的坐在小火墙上,不声不响。看爸妈有闲的意思就悄无声息的离开。我除了上班就出去打麻将,回到家就一个人在自己的房中。刚搬来时前后邻居都互相走动,有时刘家的姑娘也过来玩。母亲总说你也快三十了,不要挑这挑那的了,有合适的就在处一个吧?刘家的那个二姑娘很好,虽然腿有点儿毛病,可过日子绝对是把好手儿。

可拿她跟小丽比起来,我又摇了摇头。这算是跟自己较劲吗?一定是的。

“四哥打麻将真稳当。”马霞是王家的媳妇儿,生性好说好笑,我们常常在逵子家打麻将。这天她带着谭家的两个姑娘来。她俩到是听话,规规矩矩的帖墙站着。

“是啊!我就爱和小四儿打麻将,人家输了赢了都是那样儿不急不燥。”逵子媳妇儿也跟着说,一转脸看着谭家两姐妹:“你俩怎么不坐着?”

俩姐妹仍象个木偶一样站在哪里,即不说话也不坐。

“妈你怎么又打上麻将了,还不做饭我都饿了。”逵子的女儿一进屋便拉耷着脸,将手中的小包往椅子上一扔气哼哼的对着她妈说。

“小霞考的怎么样?”马霞边摸着麻将边问到。

“没考上。”小霞一屁股坐到了我身边:“又是你天天勾引我妈打麻将?”

“她愿意玩该我啥事儿,你是不是没考上大学看谁都不顺眼。”我瞅了眼那张白皙的长脸,说不上是喜欢还是厌恶。

“本来就是嘛!你要是不来我妈跟谁玩去?”她是得寸进尺,竟然冲着我嚷了起来。

“这个死孩子没大没小的,还有一圈就打完了。一天天啥也不干还事事的,就你这样的找了婆家也是挨打的货。”她妈嘴里嘟囔着又点上了一颗烟。

“给我拿盒烟,”说着我拿出了一块钱递给了她:“达西。”

“你还敢抽达西,没听别人说吗?穷装富、富装Ⅹ,啥也不是抽达西吗?”说完跑进了栏柜里。

“小死霞学习不行,学些外国溜到是一套一套的。”马霞听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拿着烟攥在手中又坐在了我身边。

“拿来。”我边说边拿起了火柴。

“不许抽我嫌呛的荒。”她说着一转身看着谭家两姐妹:“你俩站着不累吗?”

小红摇了摇头,桂香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了。

“等一会儿,马上就完事儿了。”马霞连忙拉住了桂香。

“不行啊!我的回去放牛了。”她小声的说。

“这么大的闺女还放牛,小谭子要懒死了。”逵子媳妇儿接过了话题说到。

“唉呀妈呀你都不知道,小桂香在家出老力了。七八岁时就放牛,小学一毕业她爸就不让上学了。在连富家装康乐果,一个月挣三十来块钱还一分钱都不给她留。这么大个姑娘了兜里管多都一分钱没有,真可怜人。”马霞个破车嘴叨叨叨的说着:“还不如快点儿找个婆家的了,省的在那个破家受罪。”

“她多大了?”老韩(逵子媳妇儿)问到。

“十八了,家里吃的那口饭,人都发育不好。”马霞说着克意看了我一眼。

“比我还小一岁,真看不出来。”小霞将烟丢给了我,回到了栏柜里寻摸着吃的。

“她要能赶上你一半就好喽!”

过了两个月听母亲说桂香丢了。

“丢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丢了。”我这才觉得他们家三个孩子有日子没过来了。

“还不是因为家穷,孩子在外面被人给拐跑了。这年头乱着哪!刘家的那个姑娘都三年了,愣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她妈在家哭一溜喊一溜的,他爸去了两趟广州。还都是知道信儿就去,可去了就扑空。”

这时我又想起了小丽,她那时就极力想去那里。不知道她现在去了没有,去了在工厂上工还是又操起了老本行。如果真是那样我就是推她入火坑的刽子手。

“跟不跟,又想什么哪?”维亮在我对面催促了一句。

“噢!”我答应了一声这才拿起了桌子上的两张暗牌。我们七个人挤挤压压的一桌子玩怕司,这是个新兴的赌博方式。他的表面是大王,我的表面是老K。别人都跑了,他讲话下了两块。我拿起了桌上的两张暗牌:小王与皮弹。

“跟跟跟。”小霞连忙说到。每次玩她都坐在我身边。

“底牌不小啊!小霞都着急了。”维亮抓起了牌,十。

我刚要伸手,小霞迫不及待的伸手抓起了牌。然后学着电视里赌王的架式将小王叠在了暗牌上慢慢的向下撸着,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大大大大。”最后有气无力的将两张牌往桌子上一扔。

哈哈哈哈!全桌上的人轰堂大笑了起来。维亮更是合不拢嘴:“小二,你还大不大了?”

小霞被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没事儿,不还有下一张吗?”说着我洒脱地扔上了两块钱,然后对小霞说:“你接着抓。”

“拉倒吧我这手太臭了。”她连忙将手放到了身后。

维亮伸手抓去了一张五,对着小霞说:“不敢了吧!再抓还是个二。”

见小霞真老实了,我一伸手抓起了牌往桌子上一摔。二。

“哈哈哈!太尿性了,两个人摸了个四点,还敢不敢要了?”他得意的忘乎所以伸手就要抓钱。

“等一会儿”我也是来了气,大声止住了他:“你讲话。”

“我还讲个屁,你满底都得输。”他一伸手掀开了底牌,将钱逍洒地收了回去:“我知道你底牌老大了,可咱哥们不是外人才没下钱打你。”

什么内人外人的,赌场无父子,这通常都是拉关系的一种手段而已。

又开始了一局,他边抓着牌边摇头晃脑、连比划带说:“我就记得跟四儿俩去梅河口卖牛毛广的时候,天天早晨在车站吃烤鱼与茶蛋。这世道就他妈的不公平,凭咱哥们这脑瓜谁都不输,可偏偏就起不来。你再看那些山炮们那比咱强,可他妈的都有钱。四儿那天你去山货庄咱哥俩跟他们玩一回,我保证你赢钱。”

赢钱,我心里暗暗骂到:都他妈的输掉了裤子,两口子正闹离婚哪还吹。

什么是脑瓜,我是什么脑瓜都没有,不然怎么会去打工。但凡有点儿头脑也不会混到今天这一步,更不会连个老婆都没有。连的输了几把,桌面上只剩十七八块钱了。我索性往小炕上一躺,掿出了地方让给了小霞:“你玩吧!”

“我这手气卖血儿(替手)行吗?”她嘴上那么说着,身子早就凑了过去。

“上来女将了,大家都精神着点儿。”

“怕什么,她就会抓二,一会儿小四儿那点儿钱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