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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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三人约阮公吃酒未果,君上参与之真相

何掌柜冷哼一声,言道:“今儿这桌菜穆冰秋汝给搁上,零头不抹。”

穆冰秋夹菜之手一抖,曰:“老何,没必要这样。有话咱们好好说。”

苏清风看着那柜上之盘,只觉字迹分外眼熟,问道:“阮公啊,汝这字迹怎么这般像君上所写?莫非是被同化了?”

阮公将账本整理放好,回道:“汝也觉得这字像是出自君上之手?”

斐如水起身细看道:“这岂是像,就跟君上之笔迹一模一样啊!”

斐如水感慨着上下翻看,又小心翼翼之放回。

“谁说那是吾写之,那是……”阮公且言且抬头,便见门口立着昨日之贵客。

“那是什么?”

“是…门口立着的公子所题。”

何掌柜露头,连忙笑着将君上请入店内。

君上进门后,瞥了阮公一眸,心下自想:真是皮厚,这般不要脸,说话不会别大喘气!

一旁斐如水悄悄言之:“阮公,我怎么觉得这位客观在瞪汝!”

阮公抬手轻拍其肩,无言以对。

只见那公子毫不客气得坐在为阮公准备之位子,折扇一开,笑语道:“刚刚在那立着便听到了三人谈话之声,不知各位对在下之字有何看法?”

“原来是公子所题,妙哉妙哉!”

可怜阮公只能自行拉着一小凳挤在四人桌角前坐着。只吃菜不吃酒。

“阮公,汝可知今儿在朝堂之上君上实在霸气,我从未向现在这般崇拜他。”

“汝之崇拜太过随便,天天换、月月换、年年换。”

“今儿可不一样!阮公汝不明!君上可是在朝堂颁了口令,凡是官员之女皆不能嫁与沈子宇婚配。”

阮公咽菜之行差点呛着,曰:“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见帝王接话道。

三人望其君上,纷纷云语:“公子,汝这一身气质一看便不是普通之人。为何要以面具示人?”

阮公在旁轻咳一声,继而又道:“汝们三人来这满乡楼不会只是来欣赏吾之刷盘?”

“本是约汝吃酒,谁知汝戒了。想赏刷其盘也,汝倒是成了前柜算盘。”

“吾看皆是太闲,朝中之事,汝们想到办法矣?”

“唉,难啊!阮公,汝要不跟君上服个软,照我看那明州私塾杀人案……也是了无结果。”

苏清风闻言,往嘴中轻喝一口米酒,曰:“说白了,还不是看那死去之人父母皆是农民,贱命一条没人重视。

若是死得是哪个县令之女,现在肯定会为安抚官员之心,彻查到底!阶级歧视无论历经多少朝代,依旧无法从根源上磨灭。”

阮公望着茶杯之倒影,言道:“因为社会发展,阶级区分必不可少。”

斐、穆二人见此,忙开始打着哈哈,和稀泥。

“今儿可是高兴之事,别这么伤感。阮公,我们怎么听说乖女去阮卿府小住了?”

“母亲想乖女了,便派人接了过去。”

“原来是老太太接去的,我就说照阮善民怕汝之模样,怎会亲口提出接之阮女?

汝怎么不让乖女到我们府中去住?”

阮公抬眸无奈视之,曰:“斐公,汝怎么好意思言之?汝府中因纳妾之事,连王夫人皆回了娘家。

吾怎么好意思开口?”阮公言之,便见穆冰秋在一旁偷笑,继而又道:“穆公,汝也无需偷乐。

汝之情况与斐公半斤八两。小妾林氏有孕,汝已睡书房半月。

汝们二人再不采取些措施,后院可要起火矣。”

二人闻之,皆垂头丧气,曰:“可这事我们也不知如何处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家母让其纳妾,就是心有不愿也不好推辞。”

“我这情况更郁闷,只是家中小妾怀有身孕,元儿便对其冷冰冰地,皆小半月未见笑意。”

阮公闻之,也随之哀叹了声,劝道:“汝们家事吾不便多论,但惟有话言‘当断不断,必生祸乱’。汝们可不要犹豫无为,酿成大错。”

苏清风见氛围紧张,便忙道:“瞧瞧,刚刚还要说些高兴之事,怎么论着论又回来了?

看这时辰,阮公该是回去给阮娘子送吃得矣。今儿我们去溜一圈?”

“我看甚好,阮娘子得手艺,没得说!这位公子,看汝坐这也不言语;要是无事,便可与我们同行,瞧瞧阮公之贵府。”斐如水笑语邀约。

阮公瞥其一眸,没好气之言道:“斐公真是会说话,上次来吾之寒舍可是吟了首《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喜悦非常。”

斐如水哈哈一笑,“实在是阮公非比寻常。”

一行人出了满乡楼,一路上且行且语,终是到了阮相府之大门。

斐公看着那府门,言道:“不是我言,汝瞧瞧其他之府邸,朝堂之上就没有汝之更破的。

这规模、这装工真是一眼难尽。看看那受潮退漆之府墙,咯吱松散之府门,陈旧落灰之府名以及随风欲掉之灯笼,也没个石狮子坐镇。

不用进去,我便能记起无鱼之池塘,杂草丛生之院子和那孤零零之亭子。若不是阮娘子喜花,估计汝府中连个鲜艳之色也没有。”

帝王手中折扇轻摇,问道:“可在下记得阮公宴请百姓之时,院子打理之井井有条,府中也是颇有风采。”

苏清风闻之大笑道:“那是阮公连夜打造之假象,来我们府中又是借之家仆又是借之东西,拼拼凑凑连夜赶出。

也就府中娇花是真,每次遇之大事,皆是这般且过。”

穆公且言:“记得有一回,老何将满乡楼之镇店宝贝:何樽铭文借与阮公摆于前厅,却差点被同僚告以贪污之罪上书君上,好歹是被苏公及时拦住,避免一场乌龙。”

帝王听之,神色微愣。忆起柳相与一众官员话中有话之意,终是恍然,这是被耍了!

“行了,汝就知道嘚瑟。不就是问汝府中借了东西撑撑场面,瞧着汝那副逮着把柄之得意样,吾这是有财不外露。”

“有点东西就皆孝敬阮母矣。哼,皆去刷盘还嘴硬!”

虽这般说之,脚上进府之步子可半点也未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