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少师出言训昭玉，离京阮女送其行
初忆所言皆出，昭玉公主脸色苍白、朱唇紧咬；长长的指尖无声得陷入皮肉，竟生生掐出些许血丝。
昭玉公主并非妃嫔所出，只是皇上的后母之女；因后母在圣上登基之时，救驾有功而身先死。
故封后母之女为公主，与昭和公主一视同仁。
话虽如此，可这昭玉公主并非皇家血脉，因而总觉底气不足。总是摆足了公主之架子。
长大至今，明白圣上也不喜昭和，并算心有慰藉。在宫中混的也是风生水起，偏偏独独不喜初忆。
原因无他，一个区区丞相之女能与皇室公主相提并论？
可独民爱之，父母专宠之；一生有神鸟转世之言，至于帝王皆叹此女颖悟。
别人一生所求，皆附阮女之身。
若是无兵，而云腾漫之争，日日在此上斋，展矣不知几遍。
素三言两语往矣，若言一及阮府，初忆则似换了人也。
口言处处犀利，且暗语直击要害；人不敢言者，通通道出，又使人不得有非。
若是有人出口反驳，初忆便会怼得哑口无言，让其羞愧难待。
恰时少师出来解围，轻咳一声：“好了，现翻开《论语》为政篇。从我念之：
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子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已。”
…………
朗朗读书声从上书房传出，京都白日照夏空，绿扬树荫风中舞。
午时便在那课堂上悄然而来。
“这课结束矣，众学生定要吃好。
现有一事要宣已，因我家中有事；故往后之课由贯则书院副院长——白祈代上。
望学生定要勤奋刻苦、不得怠慢。”
“谨遵先生教诲。”
“好，用膳吧。”少师将书本收放好，将侍童递之饭食之。
众学子见先生食饭，便吩咐侍从将饭摆开，接过箸用之。
这时未见秋水身影，便见封奇先来到初忆面前将饭摆放。
回眸便见瑾瑜哥儿望其笑之，在旁昭玉公主瞧着打趣道：“忆儿好生福气，风哥儿皆把尔放在心上。”
“哼～，周围身边皆是倾慕之人，也就一些琐事稍有记得。”
昭和还想再言语些，便听到昭玉公主柔声又细语得声音：“风哥儿，汝这怎么皆是穷百姓家里的穷苦菜？
啊，汝怎么还吃糗糒！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食物，怎能上饭桌？”
这时只听啪的一声，少师怒其放之双箸，言道：“按照昭玉公主话言之，这边疆战士食之饭乃是肮脏之物？不配人食之？”
昭玉公主一时着急，连忙起身行礼致歉。
可奈何刚言几句，便被少师打断：“昭玉公主，汝在这上书房嚣张跋扈也不是一两天矣。
布其作业，汝皆是让人代写；每日上早课，五天皆有三天迟到，剩余两天必有一天打盹。
每每训汝，皆是敷衍了事。行为、言语皆有出格，丝毫没有一点我朝昭和公主之端庄大气。
我乃教书育人三十载，曾指点过陛下，皇室中人听老夫讲课，皆是认真刻苦。
老夫知汝乃是后母之女，但陛下赐予殊荣，不是让汝在宫中耍耍威风、虚度年华。
如今，汝身上担的可是皇室门面！”少夫气之怒拍桌面。
“如今，老夫有事在身，让白祈代上。望汝好自为之。”
昭玉公主闻言，哭哭啼啼的跑出了上书房。
…………
时光穿梭，白驹过隙。众学子在少夫的下课声中站起。
“先生再见。”
“学生们再见。”
皇子们的侍童收拾好书本，皆离去。
“忆儿，我先回去了。汝路上小心。”
“好。”初忆目送昭和公主离开，继而来至少师的面前，言道：“先生，汝今日便要离京归家？”
“事情较为紧急，离京马车也备好矣。就在宫门前等候。”
初忆点点头，想要接过少师的包袱，却被少师躲过。
“乖女呀，汝别看老夫老矣，健步如飞的很，可没什么毛病。
这点东西拿得动。”
“是，少师可是要看乖女长大嫁人呢。”
“哈哈哈，那是自然。”
一老一少，走在那宫道上，初忆几句言语便将少师哄地开怀大笑。
“乖女啊，老夫已经叮嘱过白祈一定要护着汝和昭和。
若那昭玉公主还是执迷不悟，怕是也要走到头了。”
“先生放心，吾可是初忆。谁皆欺负不了吾。”
“那便好，那便好。初忆啊，这宫中势力交盘根措，如今贤妃无子还算宁静。
只是不知帝王如何想之，皇后仁善，昭和懂事，可他却不喜。
若是汝是皇室之子，传有神鸟之言，倒是喜事一桩。只是汝偏偏是阮相之女。
总之一切小心。”
“是，学生谨记先生教诲。”
二人且言且语便到了宫门前，远远便瞧见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却见此时秋落拿着一小包袱赶来，初忆接过将其递给少师：“先生，家父早些闻其汝要离京，便早早备了礼物。
里面有家父亲自看烧得陶瓷壶，带了些汝最爱喝得茶叶。
汝一定要收下，皆是些不值钱得玩意。家父可言之，若是先生不收，吾可会遭训。”
“好好，阮相心意，老夫收了。”
少师接过包袱，登上马车；挥了挥手，言道：“阮女快回，别在这久站矣。”
初忆应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待目送马车远去后，初忆才和秋落转身离去。
却在拐角处瞧到了风瑾瑜的身影。
“瑾瑜哥儿，汝怎么还未归府？”
“自是等汝。最近又淘了些宝贝，想邀汝同余一起看看。”
“那走吧。”
皇城——凤栖宫。
座榻上有位梳着花冠，头上戴着四蝶金步摇与金丝嵌宝盘龙簪，额间纹着凤纹鎏金双花钿，项上带着金色缠珠华鬘圈。
身上穿着缕金百花红外衫，裹着白衬云缎彩腰带与暗花细丝凤尾裙。
一双极具东方美感得丹凤双眼皮，两弯温柔细腻弦月眉，身材苗条，体态风韵。
有美一人，轻扬婉兮。
此便是人人称赞，与阮娘子并呼齐名的明婉皇后——温婉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