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金手指
约定好第二天上班后，李凯从驭兽斋出来。
不过他没有急着回去，而是走进了不远处一家名为“云泽”的店，这家店是五大家族刘家的店铺，专门贩卖灵宠相关物品，包括宠粮、灵核、祈珠及其它杂七杂八的物品，种类比较齐全。
李凯进到店里后直接买了一枚木属性的灵核。
由于这枚灵核的等级都不高，所以只花了他12枚铜币。
在这个世界，采用金属货币制度，分为金币、银币和铜币，三者之间的利率为10。
12枚铜币相当于他两天的伙食费，这还是极为节俭的情况，如果加些肉菜，那数目会再往上涨。
顺便一说，买完灵核后，他身上只剩下2枚银币、11枚铜币，只够生活五天，驭兽斋的工作对他来说是雪中送炭。
揣着这枚灵核，李凯径直走向家的方向，在路过西市的时候，他给自己买了晚饭——一块硬的和石头一样的烧饼及一小叠特色咸菜。
回到家后，他就着清水和咸菜将人脸那么大的烧饼吃下，然后回到卧室，从自己床下拿出一个木盒。
坐在床上，李凯将木盒打开，露出一根青白色、五六厘米长、小指粗的根须。
检查了根须的状态还算完好后，李凯将刚买的灵核放在根须上。
接着他静静观察木盒内的动静。
很快，宛如死物的根须就产生了反应——它开始一点点的缠绕上灵核，然后吸收起灵核内的能量。
而在这根须吸收灵核能量的时候，李凯明显感觉到自己灵海中沉寂了好几天的契约铭文重新运转起来。
“果然可以。”
感受灵海中的异样，李凯松了一口气。
心里对脑海中那些信息的正确性彻底放心了。
木盒中的根须是草藤蛇在遇到生命危险后残留的主根，在牵制风镰鼬的最后一刻，草藤蛇主动把主根藏进了泥层下，避开了最后的爆炸。
事后他瞒着孔雨欣把它捡了回来。
按照脑海中那些信息描述，只要在主根失去活性前用灵核培育，草藤蛇就可以重新长回来。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草藤蛇的生命力是这个种族最大的特点。
而这个能力来源于它的种族技能——再生。
只要主根还在，它们就拥有满血复活的可能。
不过对于能量的需求也不小，李凯估计，自己的草藤蛇要想完全恢复过来，少说也要5颗这种等级的灵核才行。
这笔支出就是60铜币，10天的伙食费，对于他现在来说还是有点压力的。
不过比起重新购买一只草藤蛇并培养到荒尘五星要便宜的多。
而且在这个以灵宠为中心的世界，他需要尽快拥有一只可以驱使的灵宠，重新培养太花时间了。
接下来，李凯又观察了一阵木盒中的情形，确定没有问题后他把木盒盖上，藏回床底。
……
翌日，李凯早早来到驭兽斋。
不过黄来发并不在，只有一个年轻的店员在柜台看店。
说明来意后，那店员叫来一人将李凯带到了西市与中心大街中间的一个巨大仓库前。
仓库比周围的建筑要大上许多，墙壁用的是大青石，一看就很结实。
此时，仓库大门开着，一车车的物资被几只健壮的西罗兽拉进仓库中。
“……黑羽雀20只、蓝星蝶100只……没错，小李，过来把这些货放到甲区，诶！小心点，这是黑虎冒险团要的货，有什么闪失你这个月的工资就别想要了……”
在仓库的门口，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正在核对着货物。
李凯被驭兽斋的人引到了这个男子跟前：“陈管事，这是新招的清洁员，你给他安排一下工作。”
说完这话，那人就转身离开。
“清洁员？刚好，那个谁，带他去兽栏，也不知那些畜生吃了上什么，臭的没法站人，趁下一批货还没到，赶紧清扫一下。”陈管事拽过一个工作人员交代道，随后继续核对货物。
“走吧。”那个工作人员没给李凯说话的机会，说了一句便朝仓库里走去。
李凯只能跟上去，现在仓库明显很忙，有些话还是等清闲后再问吧。
接下来，李凯跟着那个工作人员走进仓库。
仓库中间是一条直通道，两边则是放置区，按照甲乙丙分成了三个区域。
其中在甲区，李凯看到了巨大的货架，上面放着装祈珠的木盒，密密麻麻，少说也有三、四百个，如果里面都装着祈珠的话，那就是上百只荒兽幼崽。
而在乙区，同样是货架，但上面的木盒数量却很少，显得有些空旷。
不过这里的配置却比甲区要好，货架都带着玻璃做防护，没有人能随意动里面的东西。
此外李凯还看到货架最里面放着三个玻璃容器，里面装着人头大小的荒兽蛋。
会生蛋的荒兽大都很珍贵，驭兽斋竟然能获得荒兽蛋，其实力比李凯想的还要强大。
而等到李凯走到丙区的时候，彻底惊了，因为里面整整齐齐堆了一排的大箱子。
就算站在几米远，李凯也能感受到从这些箱子中逸散而出的活跃能量。
是灵核！李凯立刻做出了判断，心头不由一热。
自己还在为五颗灵核发愁，眼前却摆了上百箱的灵核，这反差太过巨大了。
如果按照每箱装五十颗来算的话，一百箱就是五千颗，以最便宜的价格来算也价值300金。
这是一笔巨款，如果拿给自己，足以将草藤蛇培养到黑铁级甚至更高。
不过也就想想，视线从这些木箱中收回来，他继续跟在工作人员身后向仓库深处走去。
原本他以为兽笼就在仓库里，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那人径直走出了仓库后门，带着李凯来到仓库后面的一个大棚房前。
还没靠近，李凯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味从里面传来。
“你今天的任务就是把里面打扫干净，等下我们会过来检查。”
话毕，工作人员便快步走回仓库，好像慢一步就要被这里的臭味熏晕。
李凯原本想要深吸一口气，但臭味在鼻尖缭绕，他很明智的放弃了这个打算。
而当他走进大棚的时候，一股更加浓重的臭味迎面扑来，就像里面正有人用一口大锅熬煮着一锅的大粪一样，而且还是稀的那种。
瞬间，李凯的肠胃就出现了异样，一种呕吐感袭来。
靠，这味也太冲了吧，比鲱鱼罐头还夸张。
费了好半会，李凯才把这股呕吐感压下去。
待有些适应后，他开始熟悉起大棚内的布置。
这里的布置和地球的家畜养殖场有点像，都是分成了好几个兽栏。
每个兽栏有几十平米大，相互之间用石墙隔开，互不干扰。
一眼望去，大棚内的兽栏有八个，分布在大棚房两边，但只有两个存放着灵宠，其它都是空荡荡。
来到两个养着灵宠的兽栏，李凯发现里面关的都是多姆牛。
这是少数几种被人类成功驯服的荒兽，它们以力量见长，性格温顺、执行力高，和西罗兽一样常被当做运输型灵宠来使用。
眼前关在两个兽栏的九只多姆牛应该是驭兽斋养着用来运送货物的灵宠。
在李凯观察它们的时候，这些多姆牛也在看他，不过并没有惊乱，而是悠闲悠闲地咀嚼着干草、粮食，那一脸淡然的模样，浑然没有受到恶臭的影响。
李凯扫视两个兽栏，发现里面确实有不少多姆牛留下的粪便，但按理来说这些粪便不太可能散发出如此恶臭。
应该是常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味道，之前一直没清扫干净，所以味道越来越重。
“算了，先把这里打扫干净再说。”
收起杂念，李凯从角落里拿来扫把、水管等清扫工具，开始清扫起两个兽栏的卫生。
一个时辰后，兽栏便焕然一新。
但李凯的眉头却没有松下来，因为空气中的味道在冲洗之后虽然轻了许多，但依然还有一股腐败的恶臭。
等空气流通一段时间后再看看，味道也许就散去了。
李凯想到，但他也不想这么干等着，看着兽栏内悠闲吃草的多姆牛，心中生出了一个想法。
在回木城的时候他就打算着探究一下脑海中异常来源，试验一下是否只针对草藤蛇，现在这几只多姆牛不就是非常好的试验对象吗？
打定主意，李凯开始回顾之前出现异常的情景。
当时他记起自己有灵宠，于是勾勒契约法阵把草藤蛇召唤出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脑海中出现了草藤蛇的所有信息。
这里面有两个比较关键的变量：契约法阵、灵宠召唤。
他是在把自己的灵宠召唤出来的时候得到的信息，那么对于灵宠的所属权是否有限制，即只有自己的灵宠才能获得相应信息，亦或者只要有契约法阵参与，就可以获得契约时灵宠的信息？
想到这里，李凯一手按在一只多母牛的腹部，迫不及待地调动体内的灵力勾勒出一个缩小版的契约法阵。
随后这个契约法阵通过他的手与多姆牛建立起了联系。
在联系建立的瞬间，一股庞大的灵魂威压从法阵另一端传来，接着一道强烈的抗拒意识从感知中产生，十分轻松就挣脱了契约法阵的联系。
“牟——”
被激怒的多姆牛发出一声低吼，低头就撞了过来，早有准备的李凯迅速闪身躲开，一溜烟跑出兽栏。
也就是在这时，他的脑海中极为突兀地多出了一大堆多姆牛的信息。
真的可以！
感受着脑海中多出来的那部分信息，李凯几乎压制不住心中的笑声。
他的猜测果然是真的，那个能力真的不仅仅是针对草藤蛇，其他荒兽也有用。
而且还一次就成功了。
看着兽栏内躁动地走来走去的多姆牛，李凯眼中放出了光，连周围徘徊的臭味好像也消散了一般，他知道，自己得到了不可置信的能力，只要不断遇上荒兽，他早晚会成为一个人形荒兽百科全书。
而在这个世界，这些知识都是无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