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1章 有人来挑衅,修炼邪功法。
这天,练功房内静谧无声,只有烛火偶尔噼啪作响。董一浩怀揣着对功法的期待,小心翼翼地翻开师尊陈青云所赐予的《青元燃血功》。起初,他的目光还满是好奇,可越往下读,脸上的神色就越凝重,直至大惊失色。
“这......这怎么可能?”董一浩喃喃自语,双手忍不住微微颤抖。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功法上的文字——通过燃烧自身精血来瞬间提升实力,每一次施展,都如同在与死神共舞,稍有不慎,便会精血枯竭,万劫不复。
“这不是魔道功法吗?”董一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惶与难以置信。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师尊莫不是要害我?”董一浩的心脏猛地一缩,呼吸也急促起来。他开始回想过往的种种细节,师尊平日里看似关切的话语、看似善意的举动,此刻都像是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更有可能,他把我当成了达成他目的的工具!用完之后,便弃之毁之。”
董一浩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心中乱成一团麻。若真是如此,自己该何去何从?揭露师尊,可没有确凿证据,反倒可能被反咬一口;按师尊要求修炼,又实在不愿踏入这危险的魔道。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边缘,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恐惧。
正当董一浩独自一人在屋内百无聊赖,各种杂乱思绪如潮水般在脑海中肆意翻涌之时,寂静的房外骤然传来一声粗野的大喊:“哪个是董一浩,赶紧给老子出来!”那声音如同洪钟般震耳,打破了周遭的宁静。董一浩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惊得浑身一颤,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与警惕,缓缓从屋内迈出步子。
待他定睛一看,只见眼前站着一个穿着道袍却显得吊儿郎当的青年道长。那道长头发随意束起,几缕碎发不羁地垂落在脸颊旁,道袍的领口大敞,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脚下的布鞋也是满是灰尘。他斜着眼睛,脑袋歪向一边,以一种极为傲慢且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董一浩。董一浩微微皱起眉头,心中不悦,但还是强压着情绪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青年道长围着董一浩慢悠悠地转了一圈,上上下下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嘴里还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随后撇了撇嘴道:“你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怎么柳家大小姐会看上你?”董一浩听到这话,顿时满脸茫然,神色间尽是莫名其妙,连忙说道:“什么柳家大小姐?你是说柳亦菲吗?她会看上我?开什么天大的玩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突然跑来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青年道长停下脚步,再次将董一浩上下打量,眼中满是狐疑,心里暗自寻思:难道这小子和小菲菲不是道侣关系?念及此处,他便直接问道:“你和小菲菲不是道侣关系?”董一浩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说道:“怎么可能!柳小姐身份尊贵,眼光更是高得很,我不过是个无权无势、毫无背景的普通人,她怎么可能瞧得上我。我看你是不是在追求柳小姐,把她逼得没办法了,她才拿我做挡箭牌吧?”
青年道长一听这话,瞬间恍然大悟,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心中涌起一股被戏弄的恼怒,狠狠地一跺脚,咬牙切齿道:“好啊,竟敢玩我!”说罢,袖子一甩,满脸愤愤之色,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开了,只留下董一浩站在原地,依旧一头雾水,望着青年道长离去的背影发愣。
两日后的午后,日光慵懒地洒落在庭院。董一浩正于屋中整理书卷,忽闻院外传来一道清脆却带着愠怒的声音:“董一浩,你给我出来!”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正是柳亦菲。
董一浩无奈地放下手中书卷,起身走出屋子,脸上带着几分疑惑:“柳姑娘,你又来找我所为何事?”只见柳亦菲俏脸微红,胸脯微微起伏,显然是气极了。她杏眼圆睁,瞪着董一浩说道:“你到底跟张志勇说了些什么?他又开始死皮赖脸地缠着我了!”
董一浩一听,不禁觉得好笑又委屈,摊开双手道:“我还想问你呢!什么时候我莫名其妙就成了你的道侣?你可倒好,拿我当挡箭牌,这下可好,他找我来兴师问罪了,你说这麻烦找的!”
柳亦菲一听,非但没有愧疚之意,反而挺直了腰杆,下巴微微上扬,一脸高傲地说:“说你是我道侣,你还不乐意了?你有什么可委屈的?别忘了,若不是本姑娘,你能这么顺利当上亲传弟子?”这话一出,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丝火药味。
董一浩的脸色也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反驳道:“柳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那你也别忘了,当初是谁不顾危险,甘愿当诱饵,才把你从鬼临门的险境中救出来的!”
两人目光交汇,互不相让。柳亦菲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一跺脚,冷哼一声,转身气呼呼地快步离去。她的裙摆随着急促的步伐飘动,很快便消失在了庭院转角处。董一浩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中五味杂陈,这场莫名其妙的纠葛,不知何时才能平息。
第二日辰时三刻,晨雾尚未散尽,梦一凡、许一强、蔡一金三人便如一阵裹挟着肃杀之气的罡风,踹开了董一浩居所的雕花木门。门板重重砸在墙上,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惊起檐下栖息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董一浩正在案前擦拭长剑,冷冽的剑锋映出三人阴沉的面孔。他缓缓将剑入鞘,脊背挺得笔直,眼底翻涌着警惕的寒芒:“又是来寻晦气的?这演武堂方圆十里皆属我师尊清修之地,你们也敢在此撒野?”
梦一凡跨步上前,道袍下的肌肉绷成铁石,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撞,发出清脆却带着怒意的声响。他猛地扯开衣领,脖颈青筋暴起:“少在这装模作样!我表妹这几日气鼓鼓的,一问才知道是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在作妖!若不是我姑姑姑父在陈师叔面前再三举荐,你这山野小子能得亲传弟子的名分?不过是给小柔当个挡箭牌罢了,她肯拉你是抬举你,别不识好歹!”
董一浩闻言冷笑,剑眉斜飞入鬓,琥珀色的瞳孔闪过一抹讥讽。他抬手掸了掸袖口,似是嫌弃沾染了脏污:“既然这挡箭牌如此金贵,你何不自己凑上去?难不成你表妹连个遮羞布都不愿用你?平日里见你追在她身后递茶送药,人家眼皮都不抬,这会儿倒充起护花使者来了,热脸贴冷屁股的味道不好受吧?”
这番话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直直刺进梦一凡心底最隐秘的痛处。他的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右手“呛啷”一声拔出腰间软剑,剑锋直指董一浩咽喉,剑穗在风中猎猎作响:“董一浩!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随着怒吼,周身真气骤然迸发,震得地上青砖都泛起细密裂纹。
蔡一金见梦一凡周身杀意翻涌,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双臂如铁钳般死死扣住对方手腕。他俯在梦一凡耳边急道:“师兄!此地是陈师叔的地方,在这里动手,怎么也说不过去,毕竟是咱们先找上门的,就算咱们占理,动手也是落人口实。等师尊过问起来,咱们三个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话音未落,许一强已拽住梦一凡的腰带向后猛扯。
许一强涨红着脸,将几近失控的梦一凡死死架住,恶狠狠地瞪向董一浩:“姓董的!别以为躲在陈师叔羽翼下就能高枕无忧!今日暂且饶你,等出了这个地方,定要打你皮开肉绽,跪地求饶!”放完狠话,三人撞开虚掩的门扉,脚步声在山里小路渐行渐远,惊起的尘埃在阳光里翻涌成雾。
董一浩望着空荡荡的门槛,将手中茶盏重重搁在石案上。茶水泼溅在青石板上,蜿蜒成诡异的纹路。表面虽强作镇定,心底却泛起阵阵涟漪。待暮色浸透窗棂,他独坐静室,指尖抚过泛黄的《青元燃血功》残卷——这门以精血为引、透支寿元换取力量的禁术,此刻竟显得愈发滚烫。
“生死关头,命都没有,谁还在乎这有损自身的功法?”他忽然轻笑出声,烛火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剪影。随着掌心结印,丹田处燃起幽蓝火焰,灼痛从骨髓深处蔓延开来,却也让他想起白日里梦一凡的威胁,即使他们对自己造不成多大的威胁,可日后遇到强劲对手,必有一门可保命的手段才行。在剧痛与亢奋交织中,他缓缓闭上眼,任由功法如毒蛇般缠上经脉。窗外夜色深沉,唯有孤月见证着这场与命运的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