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血战（一）
冲出了走廊，映入眼帘的仿佛地狱图景。街道上沾满了黏稠的红色液体，扭曲的怪物从建筑中不停涌出，围攻着右手士兵们。
一名士兵被撞倒在地，两头怪物闻血而来，扑到士兵身上不停撕扯。两个小队的士兵已经死伤数人，剩下的士兵各自为战。泰山也在其中，正被几头怪物围攻。
近三米的泰山被几只怪物围攻，他怒吼着挥舞着一把巨大的双手剑，将一头怪物一分为二。另一头怪物却趁机扑上来，在他后背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这些怪物有的用肠子支撑身体，有的身上只有七八只眼睛，扭曲地像是从噩梦里都出来似的。哪怕只是站在那儿，都会让人觉得，眼前的世界是不是出了问题。
“二队！朝我们聚拢！”
彭湃朝着泰山大吼，但泰山充耳不闻，也不知道是不想听，还是太吵了。右手士兵们也没有理会他，仿佛觉得彭湃是空气。此时，没有嘴巴的怪物疯狂嘶鸣，士兵临终前高声惨叫，诡异的低声呢喃不时在每个人耳边回荡。
这样的情况足以让一个普通士兵当场疯掉，可彭湃却迎面冲了上去！他持剑冲锋，轻松地斩断一条抽打而来的人类肢体。接着，彭湃左突右闪，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怪物之中，他每次剑刃抬起，就会有一头怪物倒下。
怪物的速度很快，但彭湃的速度更为惊人，只是几次呼吸，场中的怪物已经少了一半。连战斗中的右手士兵都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仅存的士兵们士气大振，都朝着他的方向靠过去。
“朴无，秋叶，保护外围！”彭湃精准地切开一头怪物，顺势用剑身挡住反击。他在通讯里大吼，“支援过来的小队全部撤退！”
他的话音刚落，红发少女和突击队员同时解决掉手边的怪物，冲向了外围。两人旋风般地掠过街道，轻而易举地扫清了外围的怪物。
“都跟着我！往这边走！”
这一次，泰山总算清醒了过来，听从了彭湃的指挥。剩余的右手士兵也集结到了他身边，彭湃粗略地数了下，还剩下七八个人。
还行，没死光，他心里想道。
集结起来的右手们战斗力比单打独斗强了很多，扑过来的怪物几下就被联手解决掉。右手们拿的都是长枪和巨斧，集群作战时效果很好，彭湃很奇怪他们刚刚为什么不这么做。
“朴无清理前面，秋叶跟我，我们断后！其他人往我标记的方向去！”
彭湃说完，立刻脱离了队伍。他身形闪烁，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之中。有几名右手士兵因此迟疑了片刻，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变数。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又让他们精神一振。
彭湃再次出现在了半空之中，闪电般地穿梭在怪物中间。他出现的同时，红发少女也从士兵们身边掠过，冲向了怪物群。
在两人的掩护之下，后方的怪物很快就溃散了，根本无力追击他们。
彭湃一边杀怪，一边注意着地图。看到代表着朴无的小蓝点离开了足够距离后，彭湃和秋叶也赶紧脱离战斗，借着墙壁上的空调外机跳上了楼顶。
尽管怪物们在战斗中显得非常不符合物理规律，但出人意料的是，怪物并不会像蜘蛛或者壁虎那样垂直爬上墙壁，只会像人类一样爬楼梯。意料到这一点后，彭湃觉得有些无语。于是，两人轻松地摆脱了怪物群。
这时，彭湃突然注意到，这里的怪物似乎是不死的！当两人拉开了一定距离后，许多怪物并没有追上来。此时彭湃观察到，远处被切下的手臂或是内脏，居然慢慢地自行蠕动，再次组合成了新的怪物！
他默默地拍摄下了这一幕，准备之后交给格雷。他心里不由想，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形成的？该怎么去彻底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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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彭湃从空中落下，停在一家便利店门口。便利店的玻璃门很久没擦了，上面看得出油污和血渍，还有几处孔洞。
玻璃门自动向两边移开，朴无从里面走了出来。朴无正想让店里面的人出来，但彭湃示意他不用，接着走进了店里。
七个右手士兵和泰山正坐在店内的地板上，挤满了不大的便利店。彭湃从货架上拿起一瓶水，看了看生产时期，又放下了。他组织了下语言，质问泰山：
“你之前那次来也是这么打的吗？就这么被围着一直砍过去？”
泰山很自然地回答：“是啊。你们不来的话，估计再半小时能杀光吧。”
“难怪死了那么多人，”彭湃暗暗吐槽道，“上次的怪物密度也有这么大？”
“没有，这次的怪物比上次多了很多，也强了很多。”
“这样么。”彭湃若有所思。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想的雏形，这些怪物可能是一个完整的蜂巢意识。当怪物杀了人，或者被破坏时，它就会吸收周围的尸体，来组成新的个体。而之所以怪物们只攻击人，而不是见啥砸啥，也可能和这个蜂群意识的本体有关。
至于怪物是如何感知的，彭湃猜是靠情绪，但具体是什么原理，可能只有到达他们的目的地才能知道。
以前在外维度的时候，彭湃见过许多诡异的事情，能够自行复生、组合的怪物也不稀奇。但正是见了那么多，他才很清楚，许多事情从来都不是看上去的那样。一颗子弹打不中人，有些时候是因为敌人有念力，有时候是因为敌人运气特别好，有时候则是因为世界本身的某种规则。
他突然开始对这件事产生了好奇。不过，他现在得先解决另一件事。
“泰山，现在好好听我说。如果你想活下去，带着你这几个兄弟都活下去，就听我说。”彭湃盯着泰山的眼睛，“之后的怪物只会越来越多，你们不能像之前那样莽撞。如果遇到了怪物，记住两点，第一，跑，跑得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