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疥癞僧人
莫翦把托梦的方案抛之脑后，接下来几天，他就整日泡在虚无之地苦练黄庭经。
闲暇或休息的时候，他要么思索加入取经队伍的办法，要么就会跑去魏征等人那边找寻有关西游的蛛丝马迹。
只是莫翦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反倒是学了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
在这之外，他也时不时关注一下唐王从地府回魂后的举动，打算借此来推算西行的进程。
时间一晃而过。
“呼~”
莫翦吐出了一口悠长的气息。
“总算筑基了！”
他有些无奈地摇头，从正是踏入修行到筑基，虽然现实中的时间还过去不到一个月，可在虚无之地，他却整整待了两年多！
莫翦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还是修行晚了，不过要是有灵丹仙果辅助，或者在灵气充沛的洞天福地，也许还能再快一些。”
他想了想，把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甩出了脑袋。
哪怕他能弄到那些东西，可长期依靠外物提升，始终都是无根之萍。
“不想那些没用的，现在还是正事要紧。”莫翦盘腿而坐，魂灵很快飞出了院门。
他照例沿着去往水陆大会道场的几条街道逛了几圈，忽然，他看见了两个举止怪异的疥癞僧人。
莫翦精神一振，是他们吗？
他靠近观察，发现那两人正拿着一件金光闪闪的袈裟走在大街上。
“不会错，这就是观世音菩萨和惠岸行者木叉!”
莫翦嘿嘿一笑，终于等到你们了！
纵观西游，观世音绝对是出场最多的一个菩萨！
莫翦既然想混进西游的队伍，那就免不了要和这位大能打交道。
正所谓，宜早不宜迟。
他现在去偶遇一下，混个脸熟什么的，这样也好为后面的计划打下基础。
莫翦不再迟疑，他记住方位，飞快回到了院子。
不多时。
莫翦换上干净的衣服，神清气爽赶到了那条街道。
而此时，那两个身穿破旧僧袍的疥癞僧人，正拿着袈裟等东西挡住了一队人马的去路。
“正好赶上。”莫翦拨开人群，挤到到了最前面。
他竖起耳朵，只听到：“那和尚，你这袈裟的要价几何？”
其中一个疥癞和尚答道：“袈裟要五千两，锡杖要二千两。”
莫翦听到这里，已经百分百确认这两人的身份。
话说此时。
观世音菩萨忽然心有所感，其运慧眼，望向四周。
大片灰暗，点若星光。
一青年鹤立鸡群，你看他额头饱满，身姿挺拔;眉眼灵动，神采奕奕，端是生了副好相貌。
菩萨再仔细看去，那内里慧根之深厚，恍若璀璨之星辰！
“嗯？”
莫翦本来津津有味看着热闹，没想到，一个疥癞僧人却一直盯着他。
莫翦心里一突，什么情况，暴露了？
菩萨察觉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
莫翦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难道观世音菩萨的神通能一眼就看出我的过去和未来？
他心中惊疑不定，想着自己现在跑路还来不来得及的时候，其中一个疥癞僧人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围观的百姓见状，吩咐捂着鼻子让开了空间。
莫翦不由后退两步，心中恼怒，“难道他们早就发现了，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然后引我真身出来？”
卧槽，太阴险了吧！
“施主莫怕。”
那疥癞和尚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他退后几步，笑道：“我师父刚才瞧见施主的风采，觉得你与我佛有缘，所以特意让我来问问施主师承何处，家住何地？”
嗯？
莫翦真的呆住了。
前一秒，他试想过很多种悲惨的结局。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是来招揽自己的！
“什么情况？”
莫翦真的糊涂了，可看那疥癞僧人一脸认真的模样，也不像开玩笑。
他赶紧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可是一切跟平常一样啊。
不对！
莫翦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刚刚筑基气息外露，所以不小心被发现了？”
他只能想到这个原因，同时心里也有点哭笑不得。
本来打算出来混个脸熟，没想到竟然入了观世音菩萨的法眼！
莫翦感叹，真是出息了。
“施主？”
那惠岸行者木叉假扮的疥癞僧人笑道：“你别害怕，我们没有恶意。”
“咳咳。”莫翦咳嗽了两声，想要组织一下语言。
虽然你们的眼光值得夸奖，但是我向来喜欢自由自在。
嗯，还有那些俗世疾苦。
再说了，谁愿意整天陪着青灯古刹，守着戒律清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们是敌是友还没分清呢！
想到这里。
他装作恼怒道：“哪来的疥癞和尚，还想过来骗我？”
莫翦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反正混脸熟的目的已达到，现在抽身才是明智之举。
“喂，等等！”
那疥癞和尚傻眼了，菩萨有心收徒，你走这么快干嘛？
这不应该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吗？
哦！
惠岸行者反应了过来，他看着一身破烂的自己连连摇头，这身打扮，也不怪别人把他当成了骗子。
莫翦脚下生风，越走越远。
惠岸行者打了一个激灵，急忙传音，“师父，跑了！”
那边的观世音菩萨一愣，随后说道：“无妨，木叉你来守着袈裟和锡杖，我亲自过去看看。”
此时。
莫翦都快走出这条街道了，他的心情不错，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既然已经混了个脸熟，那么加入取经队伍的事情就有操作性了。”
“让我想想，该从什么地方，又用什么身份切入？”
“嗯？”
他走着走着感觉到了不对劲，四下一看，“这是哪儿？”
莫翦发现脚下的街道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间。
他冷汗直冒，上下左右看了看，发现这片空间似乎没有边际。而隐约间，仿佛还能听到袅袅佛音传来。
莫翦心中惊疑，“这是，掌中佛国？”
什么情况？
我不想给你当弟子，难道你还打算给我弄一个观世音版的五指山？
莫翦在心里骂骂咧咧，太不要脸了，下一步岂不是还要祭出紧箍咒？
你说你们，收弟子就收弟子，强来作甚？
他心里发狠，“实在不行，我就抛去皮囊，魂灵躲进虚无之地好了！”
莫翦感应着魂灵与虚无之地的联系，准备随时舍弃肉身跑路。
“施主莫怕。”
天边一道佛音传来，紧接着，白茫茫的空间开始变化：
瑞霭散缤纷，祥光护法身；
九霄华汉里，现出女真人。
那菩萨宝相庄严，她头戴一顶垂珠缨络，手内托着净瓶杨柳，踏着祥云缓缓自天而降。
莫翦一愣。
观世音菩萨是女性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