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FAST收到的奇怪信号
FAST射电望远镜项目是中国一个伟大的工程，经历了各种困难磨难，多少默默为国家作出贡献不留名的学者和工人，他们在各自岗位上挥撒着自己为国家建设的热血，有的人更是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他们是伟大的，国家永远不会忘记他们。
重庆，某一个乡下别苑，清晨。
宋程俊教授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搂着一本《新概论》，茶几上一杯热茶还冒着热气，宋教授眼神专注的浏览着书籍上的内容，时不时拨了拨鼻梁上的眼镜。此时他的头发早已全部变白，已经快80岁的他，早已经退休安享晚年，每天除了看看书，浇浇院子里的花草。他有时候也会着笔写一些论文研究，此时身旁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打断了宋教授的思绪。
“喂”，他接起了眼前的电话。
“喂，宋教授，早上好，我们是fast基地的小韦，基地1月11号成功地通过了国家验收开放运行，因为您是我们项目老一辈工作的同志，因此我们在15号的庆祝活动，想邀请您一起参加我们的庆祝活动。地点在都匀，时间是下午4点开始，到时候还会有很多其他工作的老同志一起参加。。。。”，对面传来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声音。
“好好好，这么大的事情，确实值得庆祝”，宋教授也难掩心中激动的心情。
“我到时候一定到”，挂完电话，过了好久，宋教授才将手机放在茶几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思绪拉回十二年前的一个工作报告会上，六十多岁的宋教授身子骨比现在硬朗多了，周围还有当初的很多同志，大家坐在会议桌上，等待着组织会议的领导。
良久，一个身影走进会议室，身着一身中山装，看起来大约60多岁的样子，戴着一副黑色塑料边框眼镜，留着一戳规整的胡子，眼神有些和蔼，抱着几本文件袋，径直走到会议桌最前面的位置。宋教授坐在临近的位置。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
“同志们都到齐了吧。”说完打量了一下会议桌周围参加会议的的工作人员。
“都到齐了，蓝教授，可以开始会议”，身旁的秘书回复到。
“这次会议，由我来组织召开，由我来汇报最近的工作报告及总结”
“各位同志，这次中央党委给我们任务很艰巨，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参加这个项目的技术人员、基层建设工人数以上千人，时间已经超过十余年，可见中央对这次“十一五”科技建设项目有多看重，我们这次项目的影响的不仅仅是国家天文学科技的进步，同样影响的还是国家的科学水平在整个世界上的科技地位。所以我们必须拿出十二分的精神，认真科学的对待这件事情。”，蓝教授盯着会议桌上的所有工作人员铿锵有力的说道。而会议桌上的其他人认真的听着。
“经过我这十余年艰苦奋斗，精细勘察，做了很多可行性研究报告，也对数据进行了大规模测试演算，目前已经有了确定性的建设方案。目前方案已经获得中央批准，我们目前要做的事情，就是讨论如何把这套方案能够在确保质量、安全、技术达到世界级标准甚至更高的情况下按时去完成方案建设。”
“…..”
会议结束后，大家各自记录好自己的工作，陆续有序的离开会议室，宋教授收拾好笔记，刚准备起身。
“老宋，你等一下，我有一些事情给你说一下”，蓝教授叫住宋程俊。
待所有人已经全部离场后，蓝教授拍了拍宋的肩膀：“出去走走吧”。
研究所旁边的草地上，漫天的星星，隐然还能看见银河的轮廓。蓝教授和宋坐在草坪上，看着头上的星空。
“老宋，你说这其中某颗星星上是不是也有生物在这样看着我们地球”，蓝教授抬头望着天空感叹道。
“也许等你把这个项目搞完，你就可以亲自用它来寻找答案了”，宋教授盯着天空回道。
“你还是当初在清华时那样实际派，就不能带点浪漫气息吗”，蓝打趣道。
“在系里，我是除了名的情商不高，你又不是不知道”，宋哼声道。
“孩子，还是不想接纳你吗！”，蓝关心的问道。
“这孩子性格跟我一样倔，从小我都忙于工作，很少陪着他，他不理解我，我也不怪他。”，宋有些叹息。
“有时间还是回趟家吧，有时候，还是得顾及一下家吧，他再怎么倔，也是你儿子。未来始终属于这些年轻人的”，蓝拍了拍宋的肩膀。
时间回到现在。
宋教授蹒跚的走到书桌前，打开了抽屉。拿出了一张照片，年轻时候的他抱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子，妻子在旁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家人看着镜头露着微笑。宋教授布满皱纹的手指在照片上摸了又摸，露出来一个微笑。
400公里外，FAST工作站。深夜。
今天的值班室，由常林、贾雨清、罗欢三人负责值班工作，工作台上，罗欢泡了一杯咖啡。
“你们要不要咖啡”，罗欢问到。
“不要”，常林回道。
“老贾呢”，说完看了看正在盯着信号检测台的贾。
贾头也不回的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
这里的工作其实很无聊，电子设备是不能带进这里的，以防止干扰电磁信号。所以对于这里工作的年轻人来说，确实需要很强的控制能力。
“常组长，你过来看一下。”，贾看着屏幕前的信号图表。有些奇怪。
“信号频率范围显示来自于外太空，刚好被扑捉到，而且频率具有规律性，在太空中传来具有规律性的频率很少见”。贾说道。
“记录一下持续时间，导出信号数据，明天报告记得注明接收时间，还有频率范围”，常说道。
“明白。这个信号目前还在发送中。日志全程监控跟踪的。”
“咦，信号好像断了”，贾指了指信号图标上已经消失的蓝线。
“常组长，我这边也有情况”，罗欢报告到。
“这边信号雷达显示周围有信号干扰，范围已经处于红线范围内”。
“不应该的呀，这方圆五公里是有信号屏蔽的”
“会不会是附近村民”，罗猜想道。
“不应该，这个时段，村民不可能跑那么远，而且，普通村民，手机信号也不至于怎么大的传输频率，肯定有超大传输频率的设备，通知安全部门，在周围搜索一下。并报告给上级领导”，常说到。
“应该不是设备故障吧。”，罗有些疑问，说道。
“设备故障还能这么巧合的？有点常识好吗”，常反问道。
“怎么样，信号数据保存成功了吗”，常问到。
“成功了”，贾说道。
“那我们等明天领导来处理吧，各自看好岗位”
“明白…..”
清晨
“从痕迹上来说，不像是动物的痕迹，应该是人为的”，fast安全组组长赵建民摸着地上的泥印说道。
“可能需要刑侦的同志来进一步勘察。”，看来昨夜应该不是意外，而是一场预谋。看着前方的痕迹，赵建民让大家先保持现场完整。避免遭受破坏。
……
“叮叮叮”，一阵门铃声。
“谁呀”，一个中年女人从厨房里走出来，用手擦了擦身上的衣服。透过猫眼看了一看，一个满头白发的男子在门前等待着开门。
“爸”，打开房门，中年女人轻声的叫到。眼前的老人正是宋程俊。
老人看了看眼前的女人，也是愣了一下。然后朝屋里瞄了几眼。
“快进来”，中年女人说完关上门将老人带到大厅。老人跟着女人往屋里走。
“您先坐，我给你泡杯茶”
老人轻轻的坐在了沙发上。女人随后起身去泡茶。
“有为去工作去了，我打电话让他回来”，女人边泡茶，边说道。
“不用了，让他工作去吧，不要打扰他”，宋教授说道。
“但是您难得来一次，我让他回来，你们父子俩好好聊聊。自从你们很多年前吵过一次架之后就没呆在一起聊过”，女人说道。
“不用了吧，我可能也不会呆太久”，宋教授说道。女人也愣住了。
“妈，谁呀”，这时，房间里一个女声打破了沉默。
“琪琪，你爷爷过来了”，中年女人说道。
宋程俊也是一愣，看了看眼前的女孩，自己的孙女已经转眼长这么大了。以前还是很小的女孩子，已经变成大了。时间过得真快。
“快叫人，别傻站着”，中年女人说道。
琪琪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爷爷”
然后慢慢的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琪琪长这么大了”，宋程俊脸色变得慈祥起来，眼里看着自己的孙女。满是爱怜。
“可不是吗，调皮捣蛋，一天老是惹她爸生气，跟他哥一样，她哥去同学家玩去了”，女人说完端好已经泡好的茶放到宋面前。
“我哪有啊”，琪琪有些不好意思。
寒暄了一阵后。
“我要去贵州一趟，今天的票，刚好你们离北站比较近，我就来看看，时间可能要差不多了。”，说完起身。
“吃完饭再走吧，我已经快做好了”，女人有些急了。
“而且，有为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女人说道。
“没事，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们的。”，宋教授回头笑了笑说道。女人也笑了起来。
来到电梯前，宋教授向身后的两人挥了挥手：“回去吧，我还没老到走不动路。”
“琪琪，记得少玩点手机，对眼睛不好”，宋教授溺爱的说道。
“知道了，爷爷”，说完琪琪露出了微笑。
“叮”，电梯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个人，迎头差点撞到宋程俊。宋教授和来人两人都相互看着愣了好久。
良久，来人低低头，道：“爸”。正是赶回来的宋有为。
“唉”，宋教授也应了一声。
“你要回去了吗？”，宋有为问到。
“我要去贵州一趟，顺便过来看看，晚了就赶不上动车了”
“什么时候回来”，宋有为轻声问道。
“一两天吧”，宋教授说完低着头。
宋有为妻子女儿也在身后看着两人。
“时间要到了，我先去车站了”，说完按了按电梯。
“我开车送送你吧，”宋有为盯着父亲说道。
“不用了吧，也没几步路。”，说完，准备往电梯里走去。
“爸”，宋有为叫了一声。
宋教授停住脚步，并没有转身。
“我不恨你了，你搬回来住吧”，宋有为喊道。
“我也去了科技局工作，我理解你。”，宋有为说道。
良久，宋程俊才转过身来，看了看宋有为，又看了看后面的母女。
“那等我回来一起吃顿火锅吧，多买点牛肚鸭肠。”，说完宋程俊露出了一个微笑，身后的琪琪和妈妈也笑了。
宋程俊，给他们挥了挥手，示意回去，然后登上了电梯。
庆功活动上。
活动组织者，省科技局局长在发表致辞。
“我们今天的成功，离不开各个奉献在自己岗位上的各个技术人员和工人，也离不开我们老一辈同志的呕心沥血，在艰苦困难中摸索开拓，是他们奉献自己的一生，才换来今天国家技术的进步，才让我们今天有这样的果实，就像倒在工作岗位的蓝教授这样无私奉献的同志，他们才是我们最值得尊敬的前辈，所以，我们今天特意请来了老一辈的宋程俊同志，给我们致辞，讲讲他们的心声”，说完台下传来一阵掌声。
宋程俊，接过话筒，看了看台下的各个工作人员。清了清嗓子。
“各位同志们，很荣幸，今天站在这个舞台，跟大家一起享受胜利的果实，大家没有忘记我们，我非常欣慰，也觉得自己的付出非常值得。我看了一圈，台下是越来越年轻的面孔，我非常震惊，科技事业年轻化，代表着国家科技事业的发展非常健康，希望大家都能找到自己的发光点，为国家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未来永远属于你们，谢谢”
台下的掌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156公里外，FAST天眼观测站。凌晨一点。
“程组长，信号干扰又出现了。”
“这次总算逮到你了”。程组长看着屏幕说道。
天眼4公里外的一排灌木林。两个身影出现在树林下，一个黑衣人背着一个黑色背包，背包里，窜出一根天线。另外一个拿着笔记本电脑，设置发射接收装置，两人刚准备就绪。
只见附近的树林中一下子冲出十几个黑影。将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将两人按住。
“别动，老实点”
“干什么的”
安全组组长赵建民给两人扣上手铐，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