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许默的摊牌
沈怡的身影时不时就会在顾小北的脑海浮现，这让情窦初开的他十分苦恼。作为一个来到南吉不久的穷小子，除了一间小小的出租屋，什么也没有。而沈怡不仅是自己的上司，还有着不错的家境。听老徐说，她的父母已经提供首付在南吉给她买下了一间小公寓。这几年沈怡非常努力，收入也逐年增加，她用积攒下来的存款购置了一辆代步小车。这样一来，她也算是有房有车的都市白领了。相比之下，顾小北和沈怡貌似差了几个阶层，有很大的差距，门不当户不对，因此这种喜欢就仿佛是痴人说梦了。
放在以前，顾小北是从来不会考虑这些的。那时，他还是个学生，所有的好感都很纯粹。可走出校园后，打破了真空，来到了现实世界，顾虑自然多了起来。顾小北没有殷实的家境，来南吉奋斗是他唯一的出路。所以，他根本没有底气去喜欢一个比自己优秀的人，他把这样的喜欢隐藏了起来，演化成了一场暗恋。
沈怡丝毫没有发现顾小北的异常，在她心里，他就像是自己的弟弟。但顾小北一直让她有一种亲近感，也许是他涉世未深、内心纯净，又或许是他性格直率、简单干脆，沈怡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感。在顾小北面前，她不会运用任何职场人际交往的套路，一切都如此的率真，心态仿佛回归到了自己刚毕业的时候。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更加熟络起来。偶尔的休息时间他们会一起去咖啡厅，也会偶尔去看看电影。这样的相处，让大家都大跌眼镜，要知道沈怡这些年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从来没有和谁走近过。所以这样一来二往，公司里便开始有些关于两人的议论。对于这些谣言，沈怡和顾小北并不在乎，在他们看来，任何流言蜚语都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罢了！
周末到了，今天的天气很不错，这让顾小北心情大好。这天，他约了许默、魏来、余曼和徐璐出来聚餐。前段时间一直都很忙，还没来得兑现请大伙吃饭的约定呢。在征集过大家的意愿后，顾小北在一家网红火锅店预订了位置。
南吉有许多的网红餐厅，这几年随着直播和小视频的盛行，很多餐厅借着流量火了起来，每天生意爆满，不预约是根本没法就餐的。即使排号，不等一两个小时也很难有位置。
很久没有聚会了，大家一个个都喜气洋洋。顾小北张罗着，让大家尽管点菜，随即自己也点了些啤酒，准备痛快的喝一顿。
今天的许默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一直沉默寡言，看到小北也只是客气的笑笑，这让顾小北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最近沈怡组的业绩让许哥有压力了吗”顾小北在心里琢磨着，也不好意思开口问。
菜上齐了，大家开始动筷子了。余曼贴心的帮大家把菜下到火锅里，徐璐也给大家调好了蘸料。
“最近挺忙吧？感觉这段时间你们组加班挺频繁的。”许默问到。
“是呀！客户的要求挺多，方案一改再改，的确很头痛。不过，感觉最近每个小组都卯足了劲，也都挺辛苦的。”顾小北说。
“你们组的业绩遥遥领先，大家都压力山大呢！沈怡也是够拼的。”徐璐说。
“同样是女孩，沈怡那么上进，你怎么就这么懒呢？”顾小北开玩笑的说到。
“那是！沈怡那么优秀，谁不喜欢呀？更何况你现在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最近公司可没少听到你俩的绯闻。我看你是爱上女魔头了吧？”徐璐笑着说。
“说什么呢！你还不了解我嘛？我可不想理那些八卦，沈怡是个很优秀的女人，也是我的上级。”顾小北说。
“你看看你，不停的夸她优秀，以前你对她可没这么亲近！”魏来调侃到。
“好了，随你们怎么说吧！就当我暗恋她好了。”顾小北笑着说。
“可以了！别聊那些八卦了，难得聚会，工作的事情我们先放一边。首先我们现在应该喝一杯，感谢小北的热情款待。”许默说。
“就是！别聊工作了。今天咱们好好放松一下，大家这段时间都辛苦了。”顾小北说。接着大家共同举杯，爽快的一饮而尽。
大家开怀畅饮，很快就进入了微醺的状态。一向理智的许默也丢掉了拘束，直接拿起啤酒瓶一口气喝光了。
眼看着局势失去了控制，余曼和徐璐立即叫停。顾小北也喝了很多，不过还算清醒，他也觉得再喝下去，恐怕都得倒下了，于是附和着两位女生，不让再喝了。
本来想着饭后和大家一起去海边走走，但余曼下午还有兼职，徐璐也需要上课，所以只得作罢。顾小北刚准备和大家告别，许默却叫住了他。
“小北，先别走了！咱俩一起去茶馆喝喝茶吧，顺便醒醒酒。”许默说。
“行呀！许哥，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呀？醒醒酒也好，不然这样回家也不安全。走吧！”顾小北说。
许默和顾小北跟大家告别后就找了一家茶楼坐了下来。这家茶楼古色古香，室内全部采用的是古风的装璜，他俩要了一个别致的包间，点了一壶普洱和些许糕点。
“小北，现在就我们两人。接下来我说的可能涉及到隐私，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许默说。
“怎么了？许哥，什么事？你问吧！”顾小北说。
“最近…嗯…我看你和沈怡走的挺近的，你俩没什么吧？”许默问。
“哎呀！许哥，怎么你也来八卦了？最近工作挺多的，所以一起工作的时间多了些。”顾小北说。
“我看她对你不错，这么多年来，已经很少和谁这么亲近了。而且现在她貌似并没有男朋友……”许默说。
“是，沈怡目前是单身，而且她很优秀，我也挺喜欢和她待在一起的。”顾小北说。
“你喜欢她？对吗？”许默直接的问到。
“许哥，咱们不聊这些了，你怎么突然也加入到八卦的阵营了？”顾小北说。
“我并不想八卦，我只是希望沈怡可以走出过去的阴霾，重新开始生活。有些事，大家都不知道，其实我和沈怡……过去在一起过……我们……”许默说。
“不用说了，你们的事，我之前有了解一些。既然说到这个了，许哥，难道她的那些阴霾不是你带给她的吗？你当初为什么要那样？”顾小北问。
“她把这些都告诉你了吗？是，过去是我的错。那个时候来到南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竟会犯这样的错误。本来我们都要结婚了，可却被我把一切都搞砸了。其实不仅是沈怡，坦白说，我到现在也都埋怨自己，而且也还爱着她，但我知道她恨透了我，再也回不去了。”许默说。
“不！她没对我说那些。我也是无意得知了你们过去的事。你说你还爱她？可当初如果你是真的爱她，你就不会那么做了。这对一个女孩是多么大的伤害，你知道吗？”顾小北说。
“小北，你不明白。南吉很美，可很多时候也很现实，会潜移默化改变一个人。你也知道，沈怡很优秀，家境也不错。作为一个男人，是会自卑的。我只不过想要证明自己，给她更好的生活，但我走错了捷径。而你现在刚来南吉，还没有被现实所改变，所以，沈怡在你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也重新找到了快乐。今天和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我看的出你喜欢她，而她也不讨厌你，如果是这样，我希望你能多引导她，让她重新开心起来。”许默说。
“你不说这些，我也会的。只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目前我刚来南吉，什么也没有，我是不会去想感情方面的事情的。至于沈怡，我想随着时间推移，她会好起来的。”顾小北说。
接下来，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也都不再说话，默默的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