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酌
“怎么可能让你就这么走了！”玲奈装上弹匣再次扣下扳机，而和之前不同的是，在其中一个扳机上的底部，刻着一个银色的十字架。
（猎魔弹！）作为以吸血鬼的血液制造而成的子弹，有着破坏肉体正常组织和无效能力者的能力两种效果在。虽然每个月的弹额数只有一，然而用在前面这两个犯罪者身上，不论是谁都不觉得是一种浪费。
“砰砰砰！”扳机不停扣下，为了伪装，在一个弹匣中，只有一发是猎魔弹，而具体是哪发，就连使用者也不清楚，这也让受到攻击的目标会更加的慌张。
“哦，猎魔弹的气息么。”不过，小丑毕竟是小丑，作为S级的罪犯存在的她，仅仅是依靠气息就可以完全感知到猎魔弹的存在，而且更重要的是。
“乓！”她在说完这句话后，轻声吹了一声口哨，玲奈射出的子弹就全数炸裂。连一颗都没有达到她的身边。
做完这件事情，伴随着轻盈的脚步，几秒钟，她就已经带着炸弹专家消失在了炼和玲奈的面前。
“呼。”见到小丑消失在了炼面前，炼才慢慢放下匕首，让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恢复。
“一个S级，一个A级么。那些家伙，果然最近想要搞什么大事情啊。”
“MASTER！”等了一会，玲奈才慢慢从身后靠了过来，脸上也带着不甘心的表情。靠过来的瞬间，玲奈甚至在炼面前半膝跪下低头道。“真的十分抱歉！明明有我在，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没有什么。”面对玲奈的忏悔，炼能做的也只有摆了摆手否定而已。“小丑先不说，炸弹专家那家伙几乎是我们近距离的克星。变成这种情况也没有办法啊。如果换成是华的话说不定就解决掉了。”
“问题是——”
看到玲奈还想要继续说下去，炼也只能抓住玲奈的手把她拉了起来，顺带揉了揉她的紫色长发安慰道。
“我在之前也说过了，与敌人对战，所需要的看的很大一部分是相性，之后才是战术。在双方相性极差的情况下，首先要确认的是这是不是一定要自己动手，在这之后才是怎么战斗。”
“好了，今天的课外教学就到这里吧。接下来的话，必须要等救援来了。”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份惨状的话，看起来想要在短时间内解决的话几乎不可能啊。
就在炼说完后，不远处的大道上终于传来了救援队的警铃声。也有好几个强大的气息在急速的靠近。
“那么，我们也是时候撤了。”说着，炼也是拉着玲奈朝着救援队的反方向跑去。
虽然说留在原地被拉去录口供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是在来的那几个人当中，炼还是有不想见到的人在。所以也就果断的溜了。
稍微移动了一定距离，确认救援的几个大佬感知不到自己后，炼也是随意的找了一个小面馆坐了下来。
明明在不远处就发生了爆炸，不知为何这个小面馆还是依旧大门敞开。这倒是帮了炼不少的忙。
点完餐，炼才舒舒服服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对着面前依旧一脸失落的玲奈道。“玲奈，不说别的了，关于那两个人，不熟悉他们的你怎么看？”
“好的MASTER！”手指点了点下巴，玲奈的双眼露出思索的神色缓缓道。“有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他为什么这么鲁莽的挑衅MASTER你了。”
“确实。”听了玲奈的解答，炼也是点了点头道。“虽然一开始因为改变的太多没有认出那家伙，但是炸弹专家那家伙却应该清楚的了解我的实力，就算是这三年我并没有在第一线，但是实力也不可能一下子减退到会败给那家伙。如果一定要得出一个解释的话……”
说到这里，在深吸一口气后，炼却并没有接下刚才的话茬，而是岔开话题对玲奈问道。“玲奈，你觉得那个小丑的实力怎么样？”
“小丑？那家伙的话……不清楚她的能力，但是单纯从近战的肉体对抗来看，就不是什么简单的对手。”
“也是啊。”说到这里，炼也是陷入沉思。三年前，和炸弹专家一样，这个小丑也是被炼和栗给压制的。然而，三年的小丑，虽然有着一定程度的实力，但是不管是能力还是肉体素质和现在都不能同日而语。
“纵火狂，恶魔……”喃喃的念着这两个称号，炼也是有不详的预感。至少，今天这两人，很明显是冲着他一个人来的。“也就是说，齿轮开始转动了么。”
“齿轮？”
“不，没什么。对了，老板，我们的面还没上来么。”
……
下午三点，明显已经超出了正常的上课时间。在回到学校后，炼让玲奈先去把事情的大致和华她们叙述一下，顺便让她们注意一下安全。炼则是独自一个人走向了校长室。
“嗯，炼，你终于回来了么。”一进门，翘着腿的（医生）就已经坐在沙发上严阵以待了。看起来，今天中午的事情她早就通过特殊的渠道了解了。
“稍微遇到了一些事了啊。那么你也清楚了吧。之前的事情。”
“大部分的事情我都通过监控了解了，不过炸弹专家和小丑么。确实我在很早之前就听说过那个设施被损坏了，但是没有想到逃出去的这几个人竟然加入了恶魔麾下了啊。”按了按鼻梁上的眼镜，医生粗暴的抽了一口烟。
揉了揉头发的炼也是露出苦笑无奈道。“是啊，而且从那些家伙一开始就朝着我来这一点可以说明——恶魔这家伙，似乎已经打算通过某种方式报复了啊。”
“呵，那么正好。那家伙有事情找我，我也有事情找那家伙。炼，总之，那些家伙的痕迹就交给我了，你的话在这段时间内只需要让三班增强，除了这件事情外其他都不需要思考。”
“是是是……那么，我就这里撤退了，今天下午还有一节课。”
“呼……去吧，对了，下午如果没有事情的话，去后勤科一趟，是时候把那个人介绍给你了。”
“后勤科么，我清楚了，那么。”随意的打了个招呼，炼就爽快的离开了校长室，就留下医生一个人在后面一边咳嗽一边还要吞云吐雾。
几分钟后，炼就已经回到了三班的门口。
一走到门口，门口嘈杂的声音就吸引了炼的注意力。
“玲奈！你说你们之前被袭击了，而且还是A级和S级……”
“S级么，我从来没有想到在这个城市竟然还会出现S级的能力者。”
“怎么样，那个S级和你的差距？如果换成我们的话有……”
虽然在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会出现一定程度的恐慌，没想到她们反而是注意实力间的差别么。
“咔嚓。”粗暴的拉开大门，本来还在争吵的四个人在见到炼的瞬间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好了，今天下午的课程开始。那么，关于之前的事情我想你们多少听玲奈说过了，那么我也不多说了，那么，艾影，你能从之前玲奈说的事情当中推测出什么。”
听完炼的问题，没过一秒钟艾影就张开嘴进行了回答。“因为情报不足所以没有办法产生足够的影响，所以我得到的也就只有——这是他们的计划的开端这一点而已。”
听完，也再次佐证了炼之前的预测。既然是艾影的能力得出的结论，那么应该就和预知的能力是相同的。
“多谢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正式的课程了。首先，你们四个人，先选择一下近战武器吧。”说着，炼就已经把武器列表放在了每人的课桌上了。
“至于为什么让你们选择冷兵器的意义，我想你们在我刚从的交战中也多少能够了解，我就不多说了，不过玲奈——我已经给你选好了。”
在玲奈还在纠结的时候，炼解下绑在身上的两把匕首递给了玲奈。“她们本身作为后卫能用到近战武器机会并不多，但是作为前锋的你，大部分的时候都需要使用近战武器，所以我自作主张的选了匕首给你。”
盯着从炼手中接过的匕首，玲奈的双眼一下子亮了起来。不敢置信道。“MASTER！真的要把这两把匕首给我么，我记得这不是栗……”
“没什么，她给我的匕首我还留着不少，这两把的重量是我有的匕首里强度最高的，虽然重量因此上升了，对你来说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当然！”紧紧抓着这对匕首压在胸前，玲奈的脸上流露出的是压抑不住的幸福笑容。
看到这个表情，炼兀的咬紧牙齿。（暗示），玲奈现在所表现出的并不是属于自己的意识，而是在训练基地被设下的暗示。只需要满足某种条件，身体就会擅自分泌让脑内感到幸福的物质。
也就是说，就算没有办法伪装的幸福感情，也可以通过伪造做到这一点，是相当让人作呕的做法。如果不是那时候不再确认MASTER的话玲奈撑不了多少，炼肯定是不会这个选择。
“那么，你们呢。”扫了一下剩下的三个人，华他们也是一脸认真的盯着面前的列表思索自己到底适合什么。
最先举手的，是艾影。“老师，我选这个。”说着，她举起列表，手指着其中一格。
“短刀么。”是的，她手指着的，是短刀这一列。“唔，你的能力几乎不需要正面战斗，所以几乎用不到近战武器的情况下选择短刀确实是十分不错的选择，当然，就算是这个样子，短刀的技术还是需要完美的学会的。”
“是的。”
点了点头后，炼也是把视线定在另外两个人身上。当然，华的话其实是比较适合短武器的。毕竟狙击手的话带着一把大武器的话不仅行动不便，而且更重要的是带着重型武器会让狙击手十分重要的机动性下降。
“我也好了。”而就在这时，华站了起来，左手指着一个并不是十分常见的近战武器。“拳刃么。”作为在拳套上装上的几个小型刀刃的武器，武器的强度比起正常的近战武器弱了一大截。
然而，作为补偿，拳刃并不需要像其他武器一样需要特地的佩戴在身上，只要当做手套一般套在手上，那么从一开始就相当于全副武装了。
“确实，作为狙击手的话，拳刃确实是不错的选择。隐藏性加上敏捷性，样式的话等下再说。那么，剩下来的就是你了啊。”说着，炼扫视了一下艾光。“那么，最后就只剩下你了。怎么样，有什么想法了么？”
“唔，武器么。”按住嘴角，艾光一脸沉思。“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适合什么武器。太刀，直剑，匕首，短刀，长枪，感觉每种和自己的适应力都不算很好，但是……”
说到这里，确实如同她所说，作为对空间有着一定掌握能力的情况下，虽然能对大部分的武器的射程有着绝对的掌握，但是这也就说明，对大部分的武器都没办法掌握到极限。
当然，空间掌握这个能力虽然稀有，但是却并不是独一的能力。通过前人留下来的记录，炼多少还是可以给予建议。
“那么，链刃怎么样？”说着，炼指了指一把外形酷似长剑的武器。“如果是这把武器的话，那么大概会会把你的特长发挥出来才对。”
“链刃。”
“嘛，总之，到点了，先去后勤部看看吧。关于武器的具体情况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调整。”话落，炼带着众人越过教学楼，来到了这座学校角落的一个小白房门口。
看着前方这座小小的摆放，众人都一脸疑惑。毕竟，和这座学校以（大）为传统，乍的看到一个小房子，每个人都没办法习惯。
“那么，打扰了。”随意的拉开面前的房间的铁门，一股阴冷的气息从房间扑面而出。在这之后，闪耀着银色的内饰才映入炼的眼帘。
“这是，电梯？”在这个房间中，只有一架电梯在最中间，不，不如说这整栋房间都是一座电梯。而这座电梯怎么看都是通向地底的装置。
“呵，呵呵……没想到连这种东西都搞得到啊。”炼干笑着吐槽道。虽然并不是没见到通往地底的电梯，然而这种结构的架构可不是正常的学校能够轻易做到的事情。
华嘴巴微张，也是一脸诧异道。“虽然之前多少听过这一点，但是还真没想到是这种程度。
“走吧。”按下墙边的按钮，伴随着些微震动感，这座电梯就开始缓慢的往下移动。
“测试——身体检测。通过，声纹检测，通过，视网膜检测，通过。炼语大人。欢迎您来到后勤部，希望您在后勤部能获得自己想要的武器。”伴随着机械声和停顿感，后方的大门猛的打开。
而在大门之后，则是雪白一片的巨大空间。就算是炼这种空间感自认为不错的人，在进入这个空间的瞬间，也感到了一阵眩晕。
“到底有多大啊这个空间。”
“大概一千平方米以上。想要在地下拓出这么大的一个房间，所需要花的财力和劳力都不是正常情况下可以计算的啊。不愧是仙台家的大小姐。”大叹了一口气后，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就在炼还在感叹的时候，背后的喇叭传出一个粗犷的女声。“你们还在这里楞什么啊。有事情的话就快点过来。”话落，炼也就带着一群人往前走去，不一会，就来到了分叉路。
稍微扫了一眼，炼就已经了解分叉路对应的地点了。“各种枪械的训练所么。”是的，从手枪，机枪，到霰弹枪，甚至是狙击枪，每一个枪械种类都有专门的训练所。
再往前走去，就是炼这次的目的地了。
在满是白色的区域中，有一个十分醒目的黑色区域存在，而这个区域中，有一个穿着棕色工装裤的女性在不停的敲打着某种金属。
“嘛，你就是炼么。还真的是迟啊。你从那个疯女人那里听说了吧。我的名字是漆娅，是这座学校专属的武器匠人。”一边敲打着手中的金属，她一副无所谓的语气道。“那么，怎么样？你们的武器选择差不多了吧。”
“一种主武器加上一种副武器，那么限制呢？”
“没有限制啊。只要是我能够做的，那么都可以下单。不过，如果你能够说出我做不到的武器，我倒是会觉得诧异呢。”嘴角微抬，盯着金属的双瞳中闪耀着的是傲然的神色。
“那，我就直说了，首先的话，就是一对拳刃加上一把狙击枪。狙击枪的话就使用她自己原来的，只需要按照她的习惯进行调整就可以了。”
“她么。”放下手中的铁锤，拉下眼罩后，她盯着华看了好几秒后，才点了点头。“可以，那么你先躺在那里收集身体数据，下一刻。”
漆娅一边让华躺在不远处一个像是CT扫描机一般的器械上，一些稳妥的安排着下一刻人。等到三个人都安排结束，到最后一个艾光的时候，倒是出现了异常。
听了炼的武器介绍，漆娅一脸沉思道。
“空间能力和链刃么。虽然说正常情况下链刃和空间能力的配合确实是相当不错，在空间感知的利用方面也相当强大，然而，和其他的基础武器不同，链刃的使用方式十分的复杂，说白了——就算是你清楚对手的弱点在哪里，需要往哪里攻击才可以确实的重创对手，但是，如果你本身的技术不到位，那么所有事情都是空话，我的意思你应该是清楚的。”
“就是说，没有足够能力的情况下，就算是有着空间掌握也没有任何用处么。”艾光拧着眉头，在纠结十秒后，一咬牙直接鉴定道。“就是它了。”
“既然你决定了的话，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让艾光躺CT扫描机上后，最后，她把视线移动到炼身上。
“那么，最后就是你了。”
“不，我并不需要。”出乎漆娅预料的是，面对她的询问，炼却直接拒绝了她。“我的武器在之前就已经调整过了，现在只需要固定维护就可以了，我想，这种维护的任务应该也不需要交给你吧。”
“哼。”就算被炼给拒绝了，她倒是也一脸无畏。转头就查看之前所获得的数据去了。
“那么，一星期之后，你们过来先试用一下武器，没有问题我再进行调整，那么，你们可以走了。”在确认所有数据都到手后，漆娅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把炼一群人轰了出去。
走到回去的路上，众人都是一副期待的表情，倒是炼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
“你们的专属武器一星期后才能到手。总之，从明天开始的话，我的课程就不会占用你们一整天了，你们就和之前一样，去单独的上其他的课程，上午的第一节和下午的最后一节固定是我的课，那么，大家解散吧。”
“是。”在众人中气十足的回答后，一群人直接各奔东西。艾光和艾影似乎要去某个道具店购入配件。玲奈和华倒是直接冲着食堂去了。
看着这几个充满活力的少女，炼不禁大叹一口气。想起和栗一起的日子，脑袋就开始不停抽痛，明明已经算是放下的事情，然而每次想到这件事情，脑袋却还是像是被钝器狠狠的锤了一下般难受。
“啧，这下还真的是让人不爽啊。”深吸了一口气，就算是察觉到了这件事情，现在的情况却还是十分的意外。“算了，久未的喝一杯吧。”
的确炼会喝酒，然而正常情况下喝酒会导致思考的迟钝和反应速度下降，甚至喝多了还会对行动产生影响，所以炼一般是不会喝酒的。然而今天的话，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炼还是会忍不住小酌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