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恶魔从何来？
时间再次流动，与之相反，空间变得凝滞起来。
陆元心下一凉，知道这是奈格尔动的手。
但【净化】仍在处于技能cd，身旁的约翰也只有眼球在转动，同样僵住。
【初级精神战斗法】试探性运转，陆元觉得这种接近于规则式的战斗方式可以打破肉体的禁锢。
但他没有妄动。
人为刀俎，此刻，可能连呼吸都是错的。
“正是因为我想不清楚，你才能站在这里。”
眼见奈格尔越界而来，哈维流露出一丝凝重和追忆。
“你想让我做什么？”
奈格尔在询问的同时，魁梧的身躯转身，用强有力的双手将空间通道扯开了更大的口子。
密密麻麻的恶魔涌进小世界，向圣临十字军众人留下垂涎的口水。
“掀开这个世界，我想看看，他究竟还会在意什么？”哈维低沉的声音响起，眼中满是落寞。
“好的，兄弟。”奈格尔狞笑着答复，又继续说道：“但我想此刻，你心里应该有答案了。”
哈维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哈哈哈哈！”
奈格尔放肆地大笑，指挥恶魔屠戮呆滞住的圣临十字军将士。
没有任何惨叫，战士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只留下眼中的迷茫，和尽染大地的猩红鲜血。
此刻的奈格尔好像终于想起不远处还有三个人，而后轻轻挥爪，约翰被他凌空抓在手里。
“你还是那么愚蠢自大，看来阿斯特拉的死亡没给你带来任何警醒。”奈格尔向约翰发出嘲讽，同时解除空间对约翰的压制。
“你一定会死在我手上。”约翰狠狠盯着眼前的恶魔，双目欲裂地立下誓言。
“约翰，你还是太稚嫩了，漫长岁月教会我唯一的事儿，就是对强大的力量保持敬畏。”
“可我短暂的人生告诉我，无用的敬畏只是束缚，而你，是最肮脏的恶魔！”
约翰不甘示弱的话没给奈格尔带去任何影响，陆元完全不理解为何这么多强大的存在都对约翰·康斯坦丁另眼相看。
虽然立场不同，但在他看来，奈格尔完全没必要和随手可以捏死的蝼蚁多言，他说这么多话难道仅是因为约翰有着主角光环？
还是有着其他更深的原因？
“恶魔？”奈格尔仿佛对和约翰聊天乐此不疲，他以毫不在意的语气对约翰的指控做出了答复：“你认为我是恶魔，那是因为我生来活在地狱，但你一定不知道，我也向往人间。”
“哼！”
约翰的嘴角轻轻上扬，冷笑、讥笑、嘲笑，他用一声轻哼表示自己的不屑。
奈格尔却浑然不觉，他将铜铃大笑的眼球靠近约翰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类继续说道：“这世间有太多隐秘，如你这般肤浅，凭何除魔？”
“我只知道，杀人者人亦杀之，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我问你，你可知道，恶魔从何而来？”
约翰张嘴便要回答，各种魔法体系都会恶魔的由来做了阐述，但话到嘴边，他却发现没有一种答案能够站得住脚。
是啊，上帝创世，为何又要创造恶魔。
奈格尔看着约翰欲言又止的表情，同样在唇角挂上轻笑，这是对约翰赤裸裸的嘲讽。
“恶魔，不是邪恶的魔鬼，而是恶念成魔！”
一道掷地有声的答复响在奈格尔耳边，他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去，此刻才注意到那个一直被他忽视的清道夫。
这不是他初次见到这些世界间的旅行者，但第一次，他从一个清道夫口中听到了这个世界的秘密。
似乎，眼前的人类青年和以往的清道夫有些不同。
在他的印象里，那些狂妄的清道夫和所有自称系统的意志一样，都疏于对这个世界的探索，被他们随意玩弄。
就在奈格尔打量陆元的时候，陆元正挥手扇飞一只向他袭来的低阶恶魔。
生死之际，他不能再苟下去了。
而他之所以这样回答，是因为洞悉术之下，奈格尔和哈维的身份信息让他做出此番猜测。
【姓名：奈格尔
年龄：98亿岁
身份：天使哈维的恶念之身、地狱高阶恶魔、永罚军团掌控者
生命能量：14356点（SSR级）
精神能量：12580点（SSR级）】
【姓名：哈维
年龄：98亿岁
身份：中阶天使、圣临十字军创建者
生命能量：12587点（SSR级）
精神能量：11450点（SSR级）】
陆元限制了能量消耗，所以只得到了简短的信息，但也确定了两个想法：
第一，确定过眼神，是打不过的人；
第二，奈格尔是哈维的恶念之身，从主次关系上来看，可以说是哈维创造了奈格尔。
陆元尝试着向不远处一个嗜血的低阶恶魔发出了一道洞悉术，结果毫无意外，恶魔是邪恶暴虐的产物。
只是与奈格尔不同的是，其他恶魔没有那么纯粹，它们是各种负面情绪冗杂在一起形成。
或许也是因为产生恶念的人不够强大，意志不够坚韧，只能靠大量恶意聚集。
值得一提的是，哈维和奈格尔都是SSR级，虽然奈格尔要强出一些，但也和陆元记忆中的路西法30余万点相去甚远。
所以说，当能量超过10000点，便都是SSR级的存在吗？
这一境界能量差距如此之大，他们的战力靠什么决定？
陆元眨眼间便做出上述诸般思考，此时，他仍扛着丽芙，那个向他袭来的低阶恶魔才刚被扇飞，奈格尔的话语也才传出。
“你是第一个看透这一点的清道夫，所以，我特赐你荣光，让你死在我手中！”
妈的！
？？！
陆元刚刚出声的行动本就是要引起奈格尔注意，在无法苟下去的情况里，他不喜欢被动等待，所以主动出击。
这里的出击不是上前动手，而是要打破僵局。
但怎奈何恶魔似乎完全没有任何人类的逻辑，他丝毫不给陆元嘴炮的机会，这让他已经到嘴边的话憋进了肚子里。
随着一道充满狂乱暴虐的血色能量炮袭来，陆元迅速以精神能量推动身体，迅雷不及掩耳之间闪身躲避。
间不容发之时，他甚至仍在思考。
他在想该如何逃离；
想要不要丢下丽芙；
想着如果跑不掉，替死傀儡能否救下性命？
也在想奈格尔刚刚的话，第一个？
所以说其他清道夫没有【洞悉术】这项技能，不然事情的真相并不难猜，这让陆元微微皱眉。
【慧光】之下，也不知是一心几用，但只让陆元更加烦乱，因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想不出任何逃命的办法。
连翻闪避，可能量冲击却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
陆元在周身设下的能量屏障如纸般破碎，他用千道魔环相连组成的护盾也在刹那间湮灭。
能量炮已经触及到他的皮肤，血肉在刹那间萎缩。
陆元的1000余点生命能量在这一击之下完全不够看，他能感受到自己生命能量在短时间里大量流失。
直透灵魂的刺痛之下，陆元的潜能被瞬间激发。
周身能量倾斜，他把本可覆盖两百余米的领域极限压缩，将其控制在周身一米范围。
以巨大的能量消耗为代价，这让他对这片空间的掌控力大大加强。
在刚来到这个小世界时他便发现，与雅各布·肖的镜中世界类似，通过对精神能量直指本源的使用，陆元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操纵小世界本身的力量。
但这种操纵在半神哈维的压制之下接近于零。
可在此刻，陆元将领域压缩，仿佛化身一把尖刀，又好像一只四两拨千斤的杠杆，他要在这几立方米的范围内，重新撬动小世界的力量。
可，这又能怎样？
在10倍以上的实力差距面前，依然是杯水车薪。
奈格尔狞笑地看着陆元的蹩脚行动，虽然不知道眼前的青年做了什么，但那怎样都改变不了他本身很弱的事实。
奈格尔说过，要对强大的力量保持敬畏。
他期待着，眼前的清道夫用自己的生命，来学会如何保持敬畏之心！
一直冷眼旁观的哈维依旧一无所动，他是半神之身，虽然能感觉到陆元周身领域的异常，但也只将之视为垂死挣扎。
约翰闭上了眼睛，没来由地，此刻的他有些不忍。
丽芙则将眼睛瞪地浑圆，哪怕，她的眼中已经噙满泪花。
陆元将一切尽收眼底，他的心情已经平静，想法也很明确，那就是哪怕身死，也要在奈格尔的身上轰出一拳！
人不能被白打，他要让对手付出代价。
更何况，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得益于约翰施展的领域封禁魔法，也得益于他们并不了解陆元对小世界超强的掌控能力。
陆元周身的领域被所有人忽略了。
可这样一个只能覆盖周身一米的领域能做什么？
陆元用行动作出了回答。
下一刻，他的身体消失了。
瞬移？传送？闪烁？
奈格尔瞪大了双眼，但却完全察觉不到陆元的踪迹！
直到，一柄亮银色的以精神能量构筑而成的长剑，裹挟着最无匹的声势，袭向他的脖颈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