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为失败的婚姻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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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年初四,天灰蒙蒙的,像是一张即将哭泣的脸。

一大早就听到了楼下歇斯底里的谩骂声。

我听到一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声,不用说,那是我嫂子的声音。

她吼道:“等民政局上班,我们就去离婚,你别死皮赖脸的不去,我可以起诉离婚。”

大哥说:“你起诉呀!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大嫂说:“大不了打掉再离,这么多年我真的受够了,原来越没本事的男人,越有脾气。”

我听到这里,感到很难过,替孩子难过。

大嫂说:“现在离婚的女人也很吃香,凭什么我要守着你这个窝囊废来过一生。对于我而言,这不过是穷人等死的坟墓罢了。”

我听到“穷人等死的坟墓”这几个字,心猛的被震了一下。这几个字听起来让人特别的无助,特别的绝望。

大哥走过去,扬起手来就给她几个耳巴子。

大嫂被打蒙了,蹲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哭着。

我让吴军赶紧起来去拉架,他说:“管不了,管不了。”

我看到我公公婆婆上楼了,其实他们上来也没用,只会在原有的锅炉里再加燃料。

“你们一个个疯了吗?”我婆婆说道。

“你问你儿子,养不教,父子过。呐!做父亲的去管管。”我嫂子盯着公公说。

公公是一个特懦弱的人,可以说他从没管过孩子。他一年到头都过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生活。他成天就坐在他的田野里,守着他的几亩地,然后点一支烟,等待着夕阳慢慢西下。

他从不管孩子,他只对他的田园感兴趣。他有时在田里没事,就会把地里的杂草一根一根拔掉,然后一根一根的理好,整整齐齐的摆在田野边上。最后再把它们扔掉。

他一声不吭,低着头站在那,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他搓着自己的双手,越搓越红。

我婆婆说:“小时候都管不住,现在还能管的住?”

我嫂子说:“我不管,我就要离婚,孩子我带走。”

大哥吼道:“你凭什么带走?”

嫂子冷笑道:“那好呀,你来养他们,我看你拿什么养?拿你那暴脾气养吗?”

大哥道:“你不就嫌弃我没工作吗?我这才大病初愈。”

嫂子道:“工作?你哪份工作干的长的?不是无缘无故缺勤,就是和别人吵架。哪个公司要你这种人,你这种人有老板的脾气,却没有做老板的能力。”

大哥又要去打她,被两老人死死的抱住大腿。

他气急败坏的喊道:“你神气什么?就算男女比例再怎么不协调,也没有男人要你,你看看你自己,整个一泼妇。”

他又像只想冲破所有枷锁要致对方于死地的猛兽一样。他两眼发红,龇牙咧嘴。

我赶紧把吴军叫起来,现在这个场面只有他能振的住。

他拦在二人中间,那两人张牙舞爪的,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嫂子,你少说几句,你不是不知道他现在不能受刺激。”吴军说道。

嫂子说:“他以病卖病,成天装给谁看,我就是要起诉离婚。”

吴军说:“那好,你离婚后把三孩子带到哪去?你还能上班吗?就算你有姘头,他管你孩子吗?”

我嫂子一听,哭的更歇斯底里了。

吴军也真是,他非得要在锅炉里加燃料,这下好了,火越燃越旺。

我说:“吴军,你怎么说话的?”

吴军说:“要过就好好过,不过就离,别成天在这发疯。”

我嫂子一直在哭,她父母也过来了。

她母亲说:“闺女,别吵了,这么大年纪了,别折腾!”

她爸爸两眼发红,我想:但凡他们家有能安置她和孩子的地方,他们也不会这么没底气。

而且如果三个孩子都跟着她,她今后想上班,简直比登天还难。

之前是婆婆管这三个孩子,虽然她带着她们去打麻将,带着她们去地里干活,但是......至少她们还活着呀!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和好的,反正就是又和好了,因为大哥的朋友圈又发布了一些夫妻恩爱的照片。午后的阳光照在他们脸上,显得无比温馨。

严小云屁颠屁颠的又跑来找我。

她说道:“天哪!他们又吵了一早上吗?天天这么吵,多伤感情,我就不行。”

我说:“对呀!”

她说:“你嫂子也够撒泼的,像母夜叉一样凶巴巴,我就不行。”

我没接她的话,我本想去泡茶,但我一想,这边的人都不兴喝茶的。

她说:“林夕,我请你看电影呀!”

我说:“不去,我得带孩子还得看着工作。”

严小云看了看窗口说道:“他们不帮你带吗?就两小时而已,我本来让我老公陪我的,可他哪有那闲情逸致,他一心都扑在他的事业上。”

我说:“我也没有那闲情逸致,我得扑在我的家务上。”

她说:“那好吧,林夕,我请你帮我拔下白头发。”

就这样我欣然接受她的请求,我想:人与人还真是不同,她那么能自来熟,我就不行。

我想以她的性格,她去逛个超市就能带个朋友回来,我就不行。我现在能联系的朋友屈指可数,时间和距离真的会摧毁很多东西。

她的白头发还真是越拔越多,等拔完我估计得凸半个顶。

我说:“要不还是染头发吧?”

她说:“我年前刚自己染了,没想到那个色号不遮白发。”

我说:“再染呗!”

她说:“听说染多了不好。”

我说:“听说拔多了也不好,会越拔越多,到时真的就发如雪了。”

她说:“发如雪?和你嫂子那样吗?还真是奇怪,你嫂子刚来这时,也是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如今却成了一泼妇。”

我说:“这就是生活的无所不能了。”

她说:“你嫂子以前多爱打扮,那个罥烟眉画的多好。现在,成天灰头土脸的,像个苦役犯似的。”

我说:“我是不是在你眼里也像个苦役犯?”

她说:“你不是,你比她轻松多了。你哪会受得了那种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