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阿亚走后,吴军走到我面前说:“林夕,你是不是跟他说什么了,你为什么总是要把伤疤露出来给别人看呢?”
我说:“没有呀!但是伤疤显而易见,触目惊心呀!”
吴军说:“他没说我什么坏话吧?”
我说:“没有,没有,他挺羡慕你有这么可爱的儿子的。”
我又接着说:“我也挺羡慕你的,不费吹灰之力,不费一砖一瓦就能娶到这么貌美如花,温柔似水,才华横溢的老婆。”
他说:“你从什么时候起说话就喜欢绕着弯。我有时忙的话,我还真没空去分析你是夸我还是骂我。”
我说:“那你也坦诚相待,有时我分析你那句话到底是真是假,比我上学时论证真命题还是假命题还来劲。”
吴军说:“林夕,公司的事我的确瞒了你一些,那是不想你想太多。我会全处理好,你带好孩子就行。”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这几年吴军也很累,他总是急功近利,然后输得一塌糊涂。
晚上我翻着朋友圈,他哥哥又发了一些孩子嬉笑的照片。
这应该是一个人缺了某种东西,就会有某种表现。
我发微信给阿亚,我说:“阿亚,推荐个剧看看。”
他推荐了些小清新的纯爱剧。
我说:“阿亚,这些小情小爱刺激不到我那黯淡无光的灵魂。”
他一惊说道:“难不成你要看小黄片?”
我连忙说:“不是呀!我对那些不感兴趣。我要看悬疑剧。”
阿亚说:“大晚上的看这些容易睡不着,你那黑眼圈跟熊猫似的,多瘆人。早点洗洗睡觉,养足精神,明天给小瑞编故事。你也去多读点书,省得词汇量匮乏。”
我想了一下,好像还有点道理。
大年初三了,有人来家里拜年,楼下挺热闹的。我本来也不想下去,后面还是被吴军拉下去走个过场。
我果然猜的没错,他们一定会问二胎之类的话。无论他们怎么灌输再生一个的观念,我都冷冰冰的回答两个字——不生。
我们上了楼,吴军说:“其实可以随便附和一下,像看情况,看缘分之类的话语。”
我说:“我不是回答了,要是生了他们帮着养的话,我也会和他们讲一些孩子规划的事。”
吴军说:“没事,反正我懂人情世故,我来理这些人就好。”
我说:“为什么总问这个,奇怪!当然我也没说多生孩子不好,我只是说我生一个蹉跎下岁月就够了,像你哥那样即将要生一个足球队的人,也挺好。你想,反正未来也买不起房给他们了,干脆买一足球,来回踢多逍遥自在,多怡然自得。”
吴军说:“哎,你这嘴巴跟开了光一样的,我招架不住。”
他说完就下了楼,我打开了电脑,看看邮件上有什么待处理的事项。
这时阿亚,打了电话来。
他说:“我朋友工厂有货要出到加拿大,你等下看下海运价格呀!”
我说:“行,你等下把货物箱单先发过来,我说你叽里咕噜的在干嘛呢?”
阿亚说:“在刷杯子呀!我每天一大早就会喝一杯蜂蜜水,促肠胃蠕动。”
我说:“我每天一大早就用镜子照我的盛世美颜。”
他一听乐了,说道:“你是不是被谁打通了任督二脉,最近自恋成这样,盛世美颜就这模样?你那长相能和美有半毛钱关系吗?”
我说:“咋没半毛钱关系了,我每次掏钱买东西的时候,都会听到别人叫美女。”
阿亚听了大笑说道:“那还真是和钱有关系,现在这社会,无论长的多歪瓜裂枣都是美女,美女已然是一种所有女人的称呼了。”
阿亚每次都这样,讽刺的我无地自容,我也就自取其辱的结束了话匣子。
我的儿子又缠着我给他讲故事,我实在是编不出来了。
我说:“要不听月亮姐姐给你讲儿童故事?”
我儿子说:“星星叔叔讲也没用,还是你讲的最好听。”
我昨晚熟了几万只羊都没睡着,脑袋也不灵光了。我想该怎么来应付这个孩子。
他每次一不开心就会问我:“妈妈,你说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你带我来,又不陪我玩。”
和他不一样,我妈小时候在我惹事后,总会气急败坏的问我:“你说说,你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来这世界干嘛来了?”
我就顶嘴,我说:“这话多新鲜,你不带我来,我还能硬生生出现在你孕囊里不成。”
老太太每次都被我反问的哑口无言。她一声不响的收拾我打碎在地上的碗。现在好了,我打碎的是我的人生,谁都收拾不了了。
我也没时间悲春伤秋了,我得赶紧应付我面前这一祖宗。
我说:“你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给你讲故事。”
他点了点头。
我说:“我做了一个蛋糕,有四个小朋友在场,分别是ABCD,你听好了,我开始出题了。”
我儿子专注的看着我。
我晃了晃我只能和猪比智商的脑子,我开始编:“A说他看到B吃了蛋糕,B说他没吃蛋糕,C说他也没吃蛋糕,D说A从不说谎。其中只有一个人吃了蛋糕,只有一个人说了谎,那么是谁?”
我的儿子说:“可是妈妈,有谁会吃你做的蛋糕呀!除了我,没有别人了。爸爸说连狗都嫌弃你的蛋糕。”
我摸了摸额头说:“宝贝,你放错了重点。”
我一想如果他这一天都在纠结到底会不会有别人吃我做的蛋糕,那也是极好的,果然是好问题。
我趁着我儿子在那沉思,我开始抱着我的手机开始看电影。
过了很久,我问他:“有答案了吗?”
他说:“妈妈我们来观察一下,看看谁的嘴巴里还有残留的奶油。”
我说:“不行,你就按照我的问题回答。”
我一听乐了,这一天我都可以自由了。我想着要做点什么好,要不给他包点饺子。
我包饺子是出了名的包的好,以往在我家,我都是和我爸爸一起包的,我们父女两包的特别好看。我妈就不行,她包的跟白耗子似的。
我妈厨艺也不行,她去年过年就炸了一盘花生米,炸的乌漆嘛黑的。
她还摆在桌子的正中央,吴军憋着笑,他刚开始愣是没看出来这是一盘花生米。我都怕他憋出内伤,他这人,最怕我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