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为失败的婚姻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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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的母亲看着我,脸上有一丝无奈,又有一丝怜惜。

正说着话,我妹妹林阳和妹夫李好也来了。

我的妹妹婚后一直都待在浙江,她虽然叫林阳,但是却一点都不阳光。

她从小就是个孤独患者,她以自己为中心,以半径为一百米画了个圆,如果没有必要,她从不想出了这个圆。仿佛一出去,就要落入妖魔鬼怪的手里一般。

我们那个村的人都说她是怪人,我以前也不喜欢她,爸爸妈妈也不喜欢她,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才知道那只是比较宅,我的妹妹从不是老家人说的那样——他们说她是中了邪的人。

林阳现在也不爱说话,她从不主动说话。妹夫李好倒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他和我妹妹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妹妹和李好是三年前相亲结婚的。

我爸爸那时从姑妈家回来,就当着一家人的面说:“我给林阳物色了个好男人,林阳,明天中午你们两人先见一面。”

林阳的脸上没一丝表情,她轻轻的说了声“好!”

好像从小到大她都这么顺从,无论父母让她干什么,她都说好。

我妈妈看了看我说道:“还是相亲好,知根知底的,你看看你姐姐,多么好的一姑娘,落得这样一下场。”

我听了就很不服气,我到底哪样了?不过相亲挺好的,至少在自己撑不住的时候,有地方可以撒气。

“你说说,你说说,当初怎么给我介绍这么一男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自己看着夜空,自己消化悲伤。

我知道我妈妈也是心疼我,从小她就觉得我是最好的,或许也是我的嘴皮子讨她喜欢吧!

林阳就不是,每次当我妈妈发脾气说:“你说,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她就泪眼婆娑的说:“对,我不该来。”

而我每次就说:“还不是您硬生生拽我来的,您这么凶,我还不愿意呢!”

虽然我顶了嘴,但母亲的气很快就消了,有时还会被我逗乐了。

大姨说:“林阳,你这小两口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你看看你姐姐的孩子都能玩王者荣耀了。”

我听了,大姨这话真够潮流的,不过我儿子还真没玩过。

林阳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

李好说:“大姨,我们有自己的规划。”

林阳依然没说话,她盯着我的孩子,眼底仿佛有无尽的忧伤。

我也看了下我的孩子,难看吗?不至于呀?怎么就让她愁成那样。

我的儿子看到林阳盯着他,他也不自在起来,他冲林阳笑了笑。

林阳也没笑,李好倒是喜欢孩子,他抱着我儿子,一下子把他抛到空中,一下子又提起他的脚丫让他倒立着走。

过度分泌的肾上腺素让我双脸通红,我又不好让他放下我的孩子。

我妈妈说:“林阳你也抓紧时间生一个,你也老大不小了。”

林阳终于说话了,她说:“好!”

大姨也笑了,她说:“这就对了,你看李好听到你这句好,笑的多开心呀!”

我偷偷看着林阳,她一点都不高兴,她从小到大都这样,即使再不高兴也会顺从父母的话。

终于可以吃饭了,我爸爸的厨艺真的远近闻名。

他做了我喜欢吃的香菇炒肉、我喜欢吃的新疆大盘鸡、妈妈喜欢吃的玉米松仁、小瑞喜欢吃的可乐鸡翅、大姨和李好喜欢吃的糖醋鱼......

我不知道林阳喜欢吃什么,爸妈也不知道,她好像什么都爱吃,又好像什么都不爱吃。

所以没有人会问她喜欢吃什么。

大姨说:“林夕,你多吃点,回去了有谁给你做哦!我好好奇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嫁那么远。”

我说:“如果我知道了为什么,您也就不用年年问一遍为什么了?”

大姨说:“那倒也是,林阳你也多吃点,你怎么看着比林夕还瘦,我跟你说,瘦了不好生养。”

林阳又没说话,她只是一直低着头。

我儿子正在桌子上狼吞虎咽,估计刚刚被李好玩饿了。

他说:“外公做的食物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我一听,急了说道:“不是我做的吗?”

他吃着饭没理我,我估计他以后有很多个全世界之最,唯独会忘了我那个全世界最美味的食物。

傍晚,我和林阳下去走了走。

这里规划真好,小区的老太太跳的广场舞比女团还整齐,看着很舒心,很壮观。

老头们在另外一边拉二胡,他们的晚辈坐在旁边认真的听着。

我突然想起了田里那“带月荷锄归”的老人和那带着三个孩子等待媳妇下班争吵的老太太。

林阳说:“你好吗?”

我没想到她主动问我,我说:“好!”

她说:“有了孩子是什么感觉?”

我说:“就是他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要去弄个天梯把它摘下来的感觉。”

她说:“这么伟大呀!”

我忙说:“不是啦!你还不知道我吗?我从小就喜欢夸张,就是想倾尽全力给他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最好的。”

她说:“要是明知道不可能呢?”

我说:“额?”

她笑了笑,没说什么。

我才知道她原来笑起来这么好看,比大美女陈妍还好看。

我和她就这样静静的走着,我们从小就这样,两姐妹在一起什么都不说,就这样静静的走着。和小时候一对比,今天她的话,还算多的。

小时候只要她想下去走走,她就会带上我。她也不喜欢朝人多的地方走,她喜欢走的是那空无人烟的山路十八弯。

其实依我那性格,我也不爱去山路走。但我一想,她好歹也是我妹妹呀!我们体内好歹也留着相同的血液呀!何况,她这种要求顶多一个月一次。

然而我想,她并非会领我的情。她自己带着耳机听音乐,她也不知道给我一只耳机。她只是挽着我的手臂静静的走着。仿佛我是一个木偶,又仿佛她在遛狗。

在我在浙江的第二天下午四点,我接到了一个电话,那个电话让我脑袋瞬间短路。

我父母站在一旁,着急的问我:“你怎么了?谁来的电话?”

我说:“李好的,他说林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