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温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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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二具尸体

就在此时,一旁静音着的收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是韩晚打来的电话。

谈宛惜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然后接听“喂?”语气颓废,颇有疲倦之意。

“虽然很晚了,但我就知道你不会睡~”电话里传来年轻女子得意悠长的尾音。

听到韩晚这么说,谈宛惜才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已经入夜大半。

她宿醉又没睡好,此番正浑身酸疼,嗓子有些干哑略带烦躁地说“我熬夜是常事,可大小姐你不睡美容觉反而熬夜到现在,也是千年难遇了。”

韩晚没想到谈宛惜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后说“是我二哥说韩姨妈的尸体在局里,问我什么时候让妈过去领。”

韩晚说到这里,谈宛惜才想起来,之前韩晚只知道韩姨妈失踪托自己找人。

自从得知韩春梅死亡的消息后,谈宛惜一直围着案子连轴转,也忘了给韩晚回个电话。

“我刚才回老宅恰巧碰到二哥,他说起和你一个警局,我大吃了一惊呢!”韩晚喋喋不休道“他和我说姨妈死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晚晚啊,这个案子有点麻烦,我本来想查清楚后再和你说的,你不会怪我吧......”谈宛惜说道这儿连连叹气。

韩晚那头沉默了很久,半晌后才叹了口气接着说“我怎么会怪你呢,但我觉得你最近状态不是很好,是局里出什么事了吗?”

“出事?”谈宛惜问“怎么会这么问?”

韩晚那头张了张嘴,最终却欲言又止“没什么,顺利就好。”

谈宛惜总觉得韩晚这丫头心中有事没说,但电话里听她口气是有意瞒着自己,便没有逼问,没说几句就结束了电话。

挂了电话,谈宛惜反反复复斟酌韩晚的话。

韩晚见自己状态不佳略有疲态,顺口问一句这没什么奇怪的。

奇怪的是,韩晚并没问韩春梅案子有何困难之处,反而跳过韩春梅的事问警局内是否出事。

出事的不是案子,而是警局,这点就让谈宛惜十分在意。

有些蹊跷。

虽然韩晚是借着韩姨妈的事打来电话,看似来势汹汹,却将此事高举轻放。

目的不是问命案,而是想借命案的事打来,然后从谈宛惜嘴里套些话。

谈宛曦坐在床上背靠墙,静思片刻后立刻就明白了。

韩主任是韩晚的二哥,肯定是他对韩晚说了什么,才让韩晚不知为何如此紧张。

她自言自语道“韩主任到底和晚晚说了什么,让晚晚那么紧张......”这就不得而知了。

越想头越痛,总之是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的事,谈宛曦干脆只当韩晚放了个屁。

隔天上午。

谈宛惜洗了澡将酒味洗掉,又喝了好几碗醒酒汤才出门上班。

前脚刚刚踏入警局大门,耳边就听见前台报警处传来电话铃声。

前台的小女警接听电话,忽然脸色沉重,随后抓来只笔在记事簿上抄写了一条地址。

谈宛曦一边走一边听着,听的不真切,只觉得女警抄录时嘴里报出的地址很熟悉。

下一秒,只听身后传来小女警的声音“谈队又有人报案说河边发现死尸,和之前女尸是在同一条河里发现的。”

谈宛惜被叫住后停住脚步,说“发现尸体的地点距离韩春梅的案发地近吗?”

“近,韩春梅是下游发现的,这次这个是上游大概......”小女警算了算距离,随后说“大概七百米处。”

谈宛惜举着手机静静思索了一番,最后决定“我会和上级申请并案调查。”

开快车,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周围是一片泥泞的河滩。

刚弯身过警戒线,高跟鞋就踩进了烂泥当中,谈宛惜嫌麻烦,干脆脱了鞋让肖圃拿着,自己赤脚跑了进去。

谈宛惜过去的时候,只见法医部已经到了。

韩聿宗正穿戴全副武装,蹲在男尸边查看尸体的情况,身边地上摆着各类谈宛惜不认得的工具。

谈宛曦硬着头皮走上前,轻咳了一声说“韩主任早。”

“早。”韩聿宗微笑着看了她一眼,随后视线在她的脚上停留。

她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只感觉到韩主任与平日没什么两样,这便放心了些。

想来是自己昨晚没发生什么丢人现眼的事。

她语气轻松“韩主任好早啊,我刚打完卡就接到消息,没想到法医部比我们刑侦科动作还要快上一大截!”

“陈祥和小丁还没上班。”韩聿宗说“我在周边正巧听见有人喊救命,过来一看才知道是死人了。”

死者是名身穿暗绿色毛衣的中年男性,短发髋脸,身材偏瘦。

打捞上来的时候,死者右下腹部处呈现的尸体绿已然大面积扩散开来,尸体皮肤腐烂情况严重,整体呈现‘巨人观’现象,任谁都能看出已经死了许多天了。

越靠近,尸体身上发出的腥味就越重,蹲下后那味道更是让人难以忍受。

胸口的毛衣染着大面积的血,一根银色的匕首明晃晃地插在胸口。

谈宛惜忍着味道,将眼睛凑到匕首前仔仔细细端详了片刻,拿出手机将匕首特写照片存入相册。

她捂着嘴,在尸体旁边半蹲,问道“死多久了?”

韩聿宗看了一眼谈宛惜,于是轻轻掰开死者地眼睛,说“角膜增厚,眼压下降,眼角絮状物明显,配合尸僵还未完全缓解来看,大约4-7天。”

谈宛曦微微蹙眉,眼睛盯着尸体抱怨道“这时间估计得未免也太不精准了。”

韩聿宗站起身,脱掉了手上的医用手套,无奈地说道“小姐我还没解剖呢,等解剖之后可以给你准确些的死亡时间。”

肖圃一路跟在谈队身边没有出声,直到看到韩聿宗托手套,他终于忍不住吐槽了。

肖圃嘻嘻一笑,半开玩笑得说道“韩法医怎么还随身携带手套,莫不是早就意料到会死人了?”

谈宛惜白了一眼手下人,道“瞎说什么?”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个捞船的农民,这天他和往常一样上小船清理河面,捞着捞着,忽然感觉河下有什么东西钩住了自己的网钩。

伸手到河水里乱摸试探,刚开始只觉得钩住自己网钩的东西沉得很,随后手抓住朝船上一提,直接对上了死者被河水浸泡发胀的双眼,踏踏实实地吓得魂都飞走了。

“阿弥陀佛......我在这里工作了快十年了,打捞到什么的都有,如何也没有打捞起过人啊!”

说话的是发现尸体并报警的人,他正抓着白塘的袖口喋喋不休。

肖圃大手一挥,冲人喊道“白塘,将人带过来吧!”